会,今日一见,终尝小子夙愿。”说罢,从随从手上接过一个木匣,双手奉给许定波,口中道:“此乃赵宋韩忠王曾用佩剑,剑名荡寇,望老英雄笑纳。”
许定波抚须笑道:“谢壮士实在太多礼了!老朽哪里来的这么大面子!若是壮士不嫌弃,老朽缪称一声贤侄如何?”
谢北雁含笑行礼道:“小侄见过许叔叔!”
许定波含笑受礼,拉过谢北雁道:“来来来!都站在门口成何体统,进去说话 !”
要说这事儿也算是江湖上难得的新闻了。绿林是干什么的?说得好听了,是劫富济贫,说得不好听了,就是有组织的强盗团伙。镖局和绿林可以说得上是死对头了,若是在往常,都是走镖的镖局主动去绿林的寨子拜山头,希望对方给自己个面子,若是双方脾气都不错,那么万事好商量;若是一言不合惹毛了,那就真刀真枪干一场,打到对方服为止。
明面上讲,镖局是合法的武装组织,绿林则是非法的流氓团伙,而且大镖局有时候还会承担起替官府押运税银、漕粮的重担,很大程度上都有官府支持。在太平盛世里,国力强盛,绿林倒是很少去惹镖局,顶多也就是在三不管地带设个路卡收取往来商贾的过路费;不过乱世之中,绿林就不怎么鸟镖局了,这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如今绿林盟的少当家亲自跑到振威镖局来拜会,对振威镖局来说已经是打了个天大的广告,再加上谢北雁自称“小侄”就算再没眼力的商贾也都知道日后找谁押镖了,今后振威镖局在九省的地面上几乎可以横着走了。许定波那个高兴啊,自己出来混了这么多年,就是今天最风光!
谢北雁也有着自己的想法,眼下中原战乱,绿林的生计也颇艰难,河北绿林跟着应天大军混也是一种无奈,如今应天得势,将来早晚也会平定天下,南方一直是九省绿林没有涉足的地方,只有一些零散的山寨到处混闲饭,谢北雁倒是不介意借助镖局和应天军方的力量整合整个南方的绿林势力,也好让南下的绿林兄弟有个吃饭的地方。
双方抱着各自的心思,都放下了身段,好好交往起来。
一进门,云霄就立即开口说道:“许兄,请即刻下令,全城士卒,每伍赏肉五斤,美酒一坛,飞记商号全数供给。”
许英迟疑道:“这似乎有不妥,城内还有不少陈友谅的人”
云霄呵呵笑道:“正是因为如此,咱们才要这么做,!若是现在满城搜捕,恐怕会扰乱民心,也会让那些漏网之鱼藏得更深。赏肉赏酒下去,士卒们必然欢欣鼓舞,自然也就懈怠下来。陈友谅的手下必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你放心,谢老哥的手下早就潜伏在城中,就等那些人自己上钩!”
许英欣然道:“如此便好,我立刻去办!”说罢向谢北雁道个别,带着赵影离开了。
云霄远远喊道:“记得好好安抚你的泰山大人,一家人,好好说话!”
许英亦是远远回答道:“省得!”
就在云霄大摇大摆进入江州的时候,水军的战斗也进入了白热化。
汉军在陈友谅的严令之下,不要命地往前死冲,只要看到朱元璋的帅旗,就一窝蜂地冲了过去。这个时候,康茂才的计谋起了作用,整个水寨各条战船都竖起了朱元璋的帅旗,汉军士卒看到这副情景,也不知道攻哪儿好了,一时间,各自照准目标乱战起来。
见朱元璋耍起这种无赖,陈友谅也是一筹莫展,若是竖起帅旗的只是三五条船,那么偶尔“误中副车”之后总能碰上真货,可这一下子竖起了几十杆帅旗,甚至有些破船直接扯起一竿子,挂上破床单,上面干脆写着“帅旗”两个字,也吆五喝六地喊起“主公万岁”不去打一下吧,谁知道这是不是朱元璋使诈?没准朱元璋就在这条船上呢?
汉军的队形散了,可应天的阵型却在悄悄地发生变化。外围阻敌的照样与敌军缠斗,而水寨中央的船只已经渐渐集结在一起,停靠到岸边,长长的跳板也搭上了地面,不远处烟尘滚滚,援军很快就到。
不过,还真让陈友谅猜着了,朱元璋就在那条挂着破床单的船上,望着“帅旗”傻笑。康茂才一家三口都出去指挥中军结阵了,刘基和花荣看着汉军水军混乱的样子也都捂着嘴偷笑,只有韩成依然带着侍卫警惕地望着周围。毕竟朱元璋的座舰正在中军位置结阵,这个小破船实在经不起折腾,万一除了什么意外,问题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