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沉寂,最后问道:“还有什么问题?”
王真出列陪笑道:“大帅,这渡河也是有先有后不是”
云霄点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们都听好了,河北一路的州县有贫有富,你们今天渡河之前都商议好了,谁在哪一块儿干活,油水多的地方就多去点人,油水少的地方就少去点,如何?好了,我就不妨碍你们分赃了,这地方让给你们,酉时埋锅造饭,戌时出发 !”
众人齐齐行礼道:“得令!”
云霄背着手前脚踱出了营房,身后就传来一阵分赃的喧闹声。云霄偷偷笑笑,这帮兔崽子,不“手谈”一局是拿不出最后结果的,反正他们每人身上都有云霄的独门伤药,只要不杀人放火,云霄也就随得他们去了。
当日夜里,头一拨部队就成功渡河,守河的鞑子连个声响都没来得及出就被先头部队彻底收拾了。得到消息的韩清立即调整了出征序列,让沐英的部队先渡河,直接占据了河对岸的水寨,同时趁胜追击,摸黑在背后捅刀子,沿河破袭了大量水寨。
看到沐英得手之后,韩清的胆子立刻大了起来,大白天也开始送人过河,等新县的鞑子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不过鞑子的守将却也不含糊,立刻带着大队人马冲杀了出来,围着水寨跟沐英不要命地争夺了起来。当双方交缠到一起的时候,谭渊和王真两人偷袭新县得手,其余刚刚渡河的数十支千人队也趁机围拢过来,守将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就已经全军覆没。战斗结束后,参战的各部队立刻四散,整个河北南部顿时热闹了起来。
接到战报的扩阔帖木儿也愣在当地,半晌说不出话来。身边的毛秀淑看着扩阔愣了半天,好奇地夺过扩阔手中的战报,看了一遍顿时笑了起来:“刘云霄这家伙,还真有点意思!夫君这会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扩阔缓过神,连连赞道:“这混蛋,都算计到我头上来了!果然有些能耐!”
满朝廷的人都知道扩阔和孛罗帖木儿不合,双方在保州云集重兵随时准备火拼,这时候云霄从孛罗帖木儿后面来这么一下子,难免会让人浮想联翩。
毛秀淑轻笑这问道:“怎么办?咱们也算计算计他?咱们收点兵力回去,让孛罗帖木儿腾出点力量?”
扩阔直摇头道:“不行不行!且不说刘云霄可能会有什么后招,单就说咱们兵力一缩,孛罗帖木儿这个王八蛋会怎么做?如果我是孛罗帖木儿,我宁可就这么耗着!南边那些州县早就被孛罗帖木儿刮得干干净净,丢了就丢了,倒不如发个狠,找机会攻进大都,到时候要什么东西都有!咱们现在这么一撤,绝对就是敞开大门让孛罗帖木儿进来!刘云霄这混蛋是直接把刀架到我脖子上了,我不配合他不行!不但要配合他,还要跟他合力把孛罗帖木儿给灭了,最关键的,还是我自愿的!”
毛秀淑提出了另外一种可能:“那夫君为何不去与孛罗帖木儿签订一两年的盟约,好让孛罗帖木儿放手回师?”
扩阔摊摊手道:“我倒是没意见,可孛罗帖木儿肯信么?刘云霄早就算到了!你看看甘陕,看看潼关,他连李思齐张良弼都算计进去了还有什么算不到的?李思齐能让路么?不能!张良弼一入关,孛罗帖木儿如虎添翼,万一刘云霄真吃了大亏缩回河南修养,那么孛罗帖木儿敢把全部兵力压到保州一线来!谁吃得消?这个孛罗帖木儿做什么不好,偏偏派人到应天搅局,这下连带我受累!”
沉默半晌,毛秀淑叹息道:“夫君所长者,战;刘云霄所长者,谋。庙算胜哪”
扩阔沉声道:“秀淑错了,刘云霄所长者,不单单是谋!父亲不过在落叶谷一年,所学不过皮毛,落叶谷典籍也不过阅览十之三四,可这刘云霄呢?咱们还没算进他那个师傅!野战,我还没胜过他呢!易水河一战,我和他顶多算平手,之前的郎山一战他却赢了;他以十四骑之力与我十万兵马交手,三胜一平,折损一人之后从容脱出,连尸首都被抢走,这是我大败的结局啊!再看这几年,他在政务、民务方面,哪一件不是做得有声有色?胜我良多,胜我良多!”
毛秀淑也说不出话来了,这是她第一次听到自己的夫君如此夸赞敌人,而且在夫君的口中,这个敌人居然如此可怕!想了半天,毛秀淑幽幽道:“心腹大患!既然刘云霄会来大都,那夫君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