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云霄自然知道,于是直接问道:“第三是谁?”
那人悠然道:“第三,乃是已经故去的察罕帖木儿,!此人虽然是蒙古血脉,可他却比丞相脱脱更支持鞑子汉化;要知道,这中原之地,乃是南人正统,不论契丹还是女真,甚至后来的蒙古,都不是南人正朔;想要守住此地,要么将咱们南人赶净杀绝,要么放弃本族传统照咱们南人的习惯过活,可偏偏,咱们南人是杀不干净的,也只有察罕帖木儿知道这个根本,所以才会再其治下推行蒙汉平等的策略;此人本来不过是一个普通鞑子富户,为了抵御刘福通才招募义兵,这么多年下来,他居然有了王侯之封,可见其手段!若此人不死,顶多二十年时间,则天下复归元廷!”
云霄点头道:“若是此人不死,让他掌握朝中大权,则鞑子兴旺可待!第四人又是谁?”
那人悄然笑道:“太原之主,扩廓帖木儿!”
云霄诧异道:“扩阔?这厮居然排第四?”要知道,前三名除了朱元璋,其他两个都死了,突然冒出一个扩阔,这云霄确实大吃一惊。
那人冷笑一声道:“扩阔奋养父之余烈,厉行汉化,假以时日,则元廷实力大涨,扫平天下指日可待。只可惜,英雄末路,鞑子朝廷党争不息,鞑子皇帝只图享乐,只听信那些王公汗王的一面之辞;其人虽为当世豪杰,可是他欠缺时运,若是他能早生二十年,断然不会有如此局面!”
云霄一愣,旋即想通了其中种种过往。若是扩阔当真可以早生二十年,别说朱元璋,就算刘福通的起事,也会很快被扑灭下去。毕竟,这这数以千万计的南人们当中,绝大多数都是当惯了奴才的,他们非但不拒绝把自己一生的劳动所得贡献给那些不劳而获的‘官儿’们,而且还会理所当然地驳斥着那些反抗者:朝廷让你们有饭吃,有屋住,已经是莫大的恩典了,你们造反,就是忘恩负义的畜生!至于他们的爹娘子女生病有没有钱治、自己的老婆是不是陪自己的上司睡觉、自己是不是连吃一顿饱饭都要殚精竭虑,呵呵,他们是不管的。百姓从来不关心谁在京城坐了龙庭、只关心自家的日子能不能过下去、只关心自家的子女会不会不被别人瞧不起、能不能太太平平地过一辈子,是不是继续做奴才、是不是继续让自己儿子的老婆或者自己的女儿让上司去睡、是不是为了自己那份微薄的工钱连祖宗人格都可以出卖;而这些,那些替鞑子摇旗呐喊的人,他们照例还是不管的!
就在云霄犹豫的时候,那人发话了:“第五,便是应天刘云霄!”
云霄一愣,淡然笑道:“这又如何说起?”
那人痛饮一碗道:“郎山一战以十四骑连败扩阔三次;易水河十四骑折损一人从容突围;应天之围居中调度,击溃陈友谅和张士诚的两面夹击;淮西路安丰镇以数千骑兵玩弄张士诚十余万大军于股掌之间;鄱阳湖一战奇袭江州断陈友谅后路,确保朱元璋大胜,!此人自出战一来未曾一败,此战之功;文采斐然,书画奇绝,先助李善长治理应天,后经略河南路,所治之地,无不百业兴旺四民称道,此乃文治。此人理当为首,可惜此人素无野心,行事中更多自保之计,又不喜混迹庙堂,日后恐怕不屑为周之姜尚,而是做那汉之子房,故而排在五人之末。”
云霄反驳道:“这些不过是百姓口耳相传而已,如何当得真?”
那人摇摇头道:“绝非谣传!在下为求真伪,曾经亲往郎山、易水河勘察地形,也曾游历过安丰镇、八公山,相照之下才发现,此人真有鬼神莫测之能!其忠,如关云长、张翼德,其勇如吕奉先、马孟起,其智如瑜、亮、郭嘉,其谋如曹操、司马懿”
“行了行了”云霄苦笑着打断道“有这么夸张么?”
那人严肃道:“有过之而无不及。”
旁边的柳飞儿微笑着听了半天,这才插嘴道:“我看先生能将世事看得如此剔透,恐怕也非常人;能亲往战场勘察地形,从传言中推论当时形势,可见先生胸中丘壑非同一般!”
那人突然间沮丧起来,叹息道:“什么丘壑!什么非常人!不过一介布衣罢了!仕途不进,只得写些杂剧为生,这等贱业,徒惹人笑耳!”
云霄奇道:“应天一直招贤纳士,仁兄既然在鞑子这里仕途不顺,为何不去应天求个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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