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沐英皱眉道:“可是大帅,鞑子都没死”没错,战场上虽然人仰马翻,可是战死的鞑子却很少,多数都是受伤。
云霄冷冷道:“死不死还没个准儿呢!如果那些铁片事先在粪水、石灰水里熬过呢?即使没毒,你以为全身被打成筛子之后还能有多大把握重回战场?就凭鞑子那些个萨满巫医,不死就算运气了!”
鞑子的战阵显然骚乱了一阵,没过多久就恢复过来,随后中间军阵开始冲锋。云霄皱了皱眉头,口中道:“火铳连续使用会很烫手(早期火铳无枪托护木),烟雾也大,顶多四五轮下去四哥就要用枪阵硬扛了老冯,打起来的时候你的部下首先冲击敌军中央军阵,务必冲散敌军攻势!”
冯布曼套上头盔:“遵命!”
云霄转头道:“传令孙岩轻骑跟进!记住打散敌军即可,不得恋战!”传令兵火速跑了出去。
“韩清听令!”
“末将在!”
“令你率本部重骑在前,轻骑在两翼,突击鞑子左翼!”
“遵令!”
“沐英听令!”
“末将在!”
“令你部重骑在前,轻骑在两翼,突击鞑子右翼!”
“遵令!”
“谭渊、王真可在?”
“末将在!”
“令你二人各率本部,重甲步卒在前,轻装步卒居中,刀盾手掩护弩手,协助韩、沐二将突击鞑子左右翼!”
“孟善可在?”
“末将在!”
“令你率本部全部兵马于敌军溃散后追缴,除敌军中军亲卫外,不可放走一个!”
“遵令!”
“丘福可在?”
“末将在!”
“后卫兵马暂且由你节制,你即可点兵迂回至鞑子阵后,除东南方翻过鞑子中军之外,不可放走一个!”
“末将遵令!”
“其余人等检校兵马,待鞑子阵型散乱后,随本帅一同出击!”
“遵令!”
这时候,徐达麾下的火铳手已经渐渐支持不住,不少人只得用衣袖裹住手掌坚持装填火药。徐达一声令下,长枪兵和刀盾兵趁着烟雾上前列阵,火铳手也不再坚持,撤到后排,改用单手握住火铳,准备接短兵。(原始火铳外形酷似钢鞭)
冯布曼的重骑在一阵小跑后也进入了冲刺状态,两翼的鞑子想要截住冯布曼,却被韩清和沐英的两支骑兵截住。
冯布曼最先接敌,只一个照面,腹背受敌的鞑子中央骑兵立刻被冲散,当场晕头转向,旋即就被孙岩的轻骑没头没脑地一顿砍杀,徐达也果断下令长枪兵出击联合绞杀余下的鞑子。
韩清和沐英还是第一次带着重甲骑兵出战,没有讲究任何花巧,有样学样地朝两翼的鞑子冲了过去。双方投入的兵力基本相当,为数不多的重骑兵威力立刻就凸显了出来。当前排的重骑兵稳步推过去之后,鞑子的骑兵如同被一把血梳子梳了一遍,第一次遇到这种重骑兵的鞑子还在茫然之中的时候,又被两翼的轻骑当头来了一阵箭雨,顿时人喊马嘶,好不容易整好队形的时候,重骑兵早就调转马头冲了回来。
如此冲击了三次,两翼的鞑子终于陷入了混乱,轻骑兵再也不客气,从两侧笔直地穿插了进去。重甲步兵也缓缓赶到,开始将失去速度的鞑子直接捅死,战马还不错的干脆拉下战马留给后面的轻装步卒虐杀。
鞑子败形已现,云霄手中铁槊一抖,高声叫道:“诸军随我,杀敌!”一骑当先冲了出去。
“杀敌!”身后将校齐齐一声大喝,跟着云霄冲了出去。
本阵的徐达看到云霄麾下全面突击,也传下军令:“全军合围!”两翼部队得令之后迅速展开朝鞑子围了过去。敌军中军阵立时就是一阵骚乱,旋即敌军帅旗一动,开始撤退。到这时徐达才松了一口气,兴奋道:“大局已定!哈哈,这阿鲁温够意思,绥靖河南路毕其功于一役,一战而定,痛快!”
绕到敌军阵后的丘福在东南方放开一道口子放过阿鲁温的亲卫队之后便立刻堵死缺口,全体军士如城墙一般朝战场内挤压过去,绞杀鞑子的巨网渐渐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