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刘基走了出来,扯了扯云霄的衣袖,低声道:“五哥,你好歹想个法子啊 !大哥一直都让我跟他们有话好商量,可打昨儿晚上我就开始劝,他们不听呢!我知道你也不同意这么封,可你总得有个说法不是?要不然他们就算这会儿回去了,保不齐明儿到你府上闹腾去”
云霄立刻头皮一麻,想象了一下这么一群大男人到自家门口痛哭流涕的情形,立刻浑身发抖,连忙上前道:“诸位且听刘某一言。犯颜直谏虽然是好事,可到底也要让人心服口服才是,历朝历代虽然总以直谏诤臣为荣,可做臣子也不能将国君陷于进退维谷的境地。依在下看,诸位不妨学一学那邹忌、触龙,多用巧谏,少用死谏。要不然诸位一脑袋碰死了不说,咱们的后世子孙看见史书上这一出的时候,不但不会夸咱们,反而笑话咱们这些开国之臣除了寻死觅活这点手段之外,连点脑子都懒得动了不是?”[搜索最新更新尽在bsp;众臣心里算是百味杂陈,他们何尝不知道云霄说了句大实话 !也不是他们不愿动脑子,也不是他们动不了这个脑子,而是与“直谏而死”“痛批逆鳞”这样伟大的词汇相比,巧谏似乎没那么高尚了,搞不好便变成了佞臣、弄臣,这是文官们所不愿意接受的。在他们看来,做臣子不是那种竭尽全力办事儿的,不是那种把本份职务做好、做巧、做妙的——这些花哨玩意儿都不符合圣人之道;他们觉得,优秀的臣子就应该是让皇帝恨得牙痒痒而且又拿你没办法的那种,对抗越是激烈,越是能体现臣子的价值。
看到众人为难的脸色,云霄趁机道:“如今万岁圣旨已经下,虽然与朝廷关系莫大,可诸王都是分封在各地,与各地督抚的关系更大,诸位为何不等上一些日子,等各地督抚的表章全都到京之后再作计较?”
众人仔细想了想,也对,分封诸王的事儿对中央朝廷来说,就算有危害那也是几十年以后的事,可对各地督抚来说,平白地在自己治下放下了一个上马管军下马管民的藩王,这绝对是割去了一大块肉,他们没理由不管的;既然如此,咱们这些文官儿京官儿们还闹腾什么?与其跟皇宫里的那两口子作对,还不如闪到一边去,看各地督抚的抗议奏章能起到什么效果。
沉吟了片刻,李善长拱手道:“侯爷果然是金玉良言!如今想来,却是我等操之过急了。分封一出,于国有莫大害,首当其冲的便是各地督抚,他们必然不会坐视不理;诸位同僚,咱们不妨再等等,看看各地督抚作何反应如何?”
李善长是文官之首,他的话自然管用了许多,许多人纷纷答应,没多会儿功夫也都各自散去,相约等到各地督抚的表章到京之后再作打算。云霄松了一口气,转身准备回去,却被刘基一把拉住:“五哥,我怎么看老胡的脸还是黑黑的?”
云霄淡然笑道:“老胡亦是从龙之臣,且李相年事已高,告老荣休之后老胡便是李相最理想的接班人选,可是你看看,大哥那么多女儿里面,偏偏没有一个嫁给老胡的儿子的,老胡的孙子看上敏儿,又被大哥的儿子抢了去,同僚里面反而他最没面子,他脸色能好起来就怪了!”
刘基叹息一声道:“大哥的意思我也猜到一些。正是因为大哥想让老胡接李相的班,所以才没有让老胡的儿子当驸马。大哥一直忌讳权臣势力过大才这么做的,若是胡家有了一个驸马,将来首辅的位子就肯定不是老胡的了!何况老胡已经有了个干女儿进了宫,再弄个驸马也差了辈分了,也难怪老胡脸总是黑黑的!”
云霄也是叹息一声,愁眉苦脸地说道:“说起来也怪了,凭大哥大嫂的本事,不会不知道如此分封乃是内乱之源,怎么还坚持这么做?就是因为摸不透,所以我才不敢开口啊!我就怕我一着急开了口,坏了大哥大嫂的计划就不好了”
刘基一脸神秘道:“五哥你打仗打多了,政务方面脑袋钝了?武将再厉害,将来军权没了,什么都没了,害怕闹出什么乱子来?将来治天下靠的还是文官儿啊!现在大哥打压一下文官儿们,将来标儿上位之后再好好提拔提拔,再削藩”
云霄吃惊道:“开什么玩笑?封下去那么多,能随便削藩么?就不怕再闹一次‘七王之乱’?”
刘基一脸奸商的模样道:“五哥你可别乱说,我这都是猜的!大哥这次价码开得是高了些,可不是有一句漫天要价,就地还钱么?我估计大哥大嫂早就有了腹案来把藩王们的手脚捆住,只不过现在就是冷眼看着这些大臣们闹腾罢了!标儿秉性淳良,待弟弟们好得不能再好,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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