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尝一些时鲜果子,只消一只快船从水道走,不几日便可运抵京师。”
柳飞儿用胳膊悄悄顶了顶蓝翎,低声道:“你这封地可比我的好多了!我那块地方经常黄泛不说,每年除了谷物牲畜也就只剩下鲤鱼了”
顶了半天却不见蓝翎回话,扭过头去看时,却看见蓝翎的脸色已经发白:“飞儿姐姐,我肚子疼,怕是”
柳飞儿白了一眼道:“看到水果就想生孩子的,天底下只有你了 !”说完高声道:“县主临盆,贵县速去请稳婆!”众人一惊,连忙忙碌起来。
去庄子已然来不及,云霄和柳飞儿连忙扶着蓝翎走进了船舱。等云霄被一群女人从舱房中赶出来的时候,反而坦然自在地找来了酒,独自坐在最顶层的观景台上悠闲自在地喝着,还有一个没良心的柳飞儿也是陪着云霄一起品酒,这让下面急得团团转的女人们直翻白眼。
别人担心,那是因为船上的女人们如同姐妹一般;岸上的官员百姓们担心,那是因为这里既是蓝翎的食邑,又是他们的地盘,若是蓝翎生个大胖小子,那么全县都带着一股荣耀,若是蓝翎出了岔子,全县都落不到好,万一上头扣个“伺候不周”的罪名,没人吃得消;而云霄和柳飞儿完全不担心,那是因为云霄早就不止一次地替蓝翎把脉,在那套邪门功夫的影响下,蓝翎的胎位想不正都不行,顺产是必然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他们两个要做的,只是在蓝翎痛得缓不过气来的时候,把气场延伸过去帮帮忙而已。
只不过蓝翎阵痛的时间好像长了些,从上午一直折腾到晚上才有了动静,月到中天的时候终于给刘家添下了一个七斤二两的小子,这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早就被云霄请到甲板上休息的县衙官员纷纷起身道贺。柳飞儿却成了最高兴的一个,刘家终于有了第二个男丁,这也是大妇的“贤”
直到深夜,道贺的人群才渐渐散去,云霄和柳飞儿终于得了空钻进了蓝翎的舱房。刚刚生产的蓝翎居然看不出一点虚弱的样子,反而神采奕奕地看着怀中的婴儿沉沉酣睡。
“好了么,这一下要在你的封地呆上一个月了!”云霄笑着说道“非得把你这边出产的果子吃光不可!”
蓝翎一歪嘴,道:“可惜了,月子里有些东西不能吃了,不许你们在我面前吃!”整个舱房中笑成一团。因为是在船上出生,云霄干脆了当地把儿子取单名“舟”用柳飞儿的话说,跟那个“胡途”完全有得一拼。
坐月子的日子相对有些枯燥了,尤其是在船上。当初刚刚上画舫的新鲜劲儿已经过去,接下来,这么一座画舫就成了漫长旅途的代步工具,当所有女人把画舫内外玩儿了个透之后,便再也没有了去处,只能如同自家花园一般,整日烹茶围棋,弹琴起舞。
几个生了孩子的倒是乐得坐到一起谈论育儿经,云霄除了抱孩子之外,就是提着酒壶整日闲逛。这个时候,无孔不入的锦衣卫却按时给云霄送来的消息,云南的。
沐英在南疆混得有些郁闷,入滇之后,除了开头的一场会战之外,尝了败绩的把匝拉瓦尔密跑得比战马还快,只要条件允许就必定据险而守,虽然沐英的前锋在之后的小规模交战中屡战屡胜,可损失也一次比一次大,打一阵子就不得不停下来休整一段时间。
沐英的郁闷还不止这么一点,主要还是来自于师父还有蓝姨的信,信上将蓝姨的侄女夸跌天上有地上无,让他——媾女。看到这封信沐英别提多郁闷了,自己娶妻才几年啊,师傅都急着帮自己纳妾了,还是跟蓝姨一样玩儿毒的,自己头一个老婆整天摆弄毒蛇也就算了,在来一个女人又是玩毒的,自己将来还有活路么?
于是一边休整的沐英除了整日跟士卒在校场上摸爬滚打,余下的时间就是躲在房间里愁眉苦脸唉声叹气。
也不知道青瑶最近怎么样了,自从自己的女人接管了盐、漕转运的活儿之后,早就忙得团团转,自己寄往洛阳的家书也都是到了洛阳之后几经辗转才能到她的手中。前几日刚刚来的消息说,师傅回封地的船只在蒙阴县听了足足一个月,据说是蓝姨给师傅生了个小子,在船上坐月子呢,匆匆写完家书,嘱咐了妻子该送什么贺礼之后,沐英放下笔,脱下外套躺到了床上。
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