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檀蕴朝这个穿着粗布短衣的男孩儿看了一眼,向柳飞儿笑着说道:“夫人说麟哥哥不成器,可是说本殿的驸马没什么出息?”
柳飞儿语塞,这丫头怎么连客气话都不会听了?见得无人回话,朱檀蕴依旧微笑道:“夫人还是请大家都忙各自的去吧,实在用不上这么大排场”
柳飞儿恍然,人多了小丫头也不自在,!当下让闲杂人等都散去,厅中留下的也就是各命妇和云霄的子女。
朱檀蕴这才松了一口气,恢复了小女儿模样,害羞道:“第一次见这种场面,好紧张的,就怕做不好,宫里的乳娘又要教导半天了”
云霄这才明白小丫头为什么刚才一板一眼地说话了,规矩两个字也不单单是用在普通人身上的,身为皇族,要懂的规矩更多。
朱檀蕴招招手道:“麟哥哥,你为什么穿的粗布短衣呢?身上还有好多木屑尘土。”
刘麟看了朱檀蕴一眼,只是答道:“玩耍时怕弄坏了好衣裳,所以换上。”
朱檀蕴从座椅上跳下,走到刘麟身边,低声笑道:“麟哥哥你可别瞒我,你整天在府上做新巧玩意儿呢!”
刘麟中规中矩地回答道:“奇技淫巧不足挂齿。”
这一下朱檀蕴不乐意了,仰头朝云霄道:“五叔!你看看麟哥哥,不冷不热,拒人千里哩!”
云霄自己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会给未来儿媳脸色看,皱了皱眉头就像呵斥。谁知道刘麟突然振了振衣衫,躬身作揖道:“时辰不早了,刘麟还要去后堂读书,若是今日没能学到什么,父亲是要责罚的。公主殿下自便,臣告退。”
在所有人愕然的表情下,刘麟施施然走了出去,云霄愣了半晌,咬牙道:“这脾气,比我小时候还倔!”
朱檀蕴的脸涨得通红,强忍许久,抬起头问柳飞儿道:“夫人,您还是说实话吧,难道是本殿做得不够好么?”
柳飞儿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苦笑道:“麟儿这小子,一出娘胎就是驸马,旁人羡慕倒是羡慕了,可是他”
云霄蹲下身,对朱檀蕴微笑道:“麟儿希望,能够像他的爹娘一样,在茫茫人海中偶遇,然后缘定三生,而不是从小就背上这一段他根本没有资格反对的婚姻,你懂么?”
朱檀蕴眨巴眨巴眼睛,随后笑了起来,缺了门牙的嘴直透风:“本殿檀蕴知道了,从现在起,檀蕴便不是公主,是一个普通的小丫头五叔,去给我找一套粗布衣裳来,行么?”
云霄愣了一愣,起身朝柳飞儿微笑道:“大哥好算计啊”刘麟回到内宅,端坐在云霄的书房中,仔细地看着父亲画下的一张张图纸。满书桌摆放着小锯子、小木片。仔细研究了许久,刘麟刚准备继续动手,一阵轻盈的脚步声就穿了过来,一个梳着总角双髻的小女孩儿站在了书房的门口。
“麟哥哥,我可以进来吗?”穿着粗布短衣的朱檀蕴俏生生地站在门口,拔去了所有发簪头钗,洗去了所有宫妆脂粉,托着茶盘,一脸素颜地站在门口。
刘麟抬起头看看朱檀蕴,表情一阵古怪,点点头,没有出声。
朱檀蕴脸上浮起一抹红晕,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讲茶盘放在书桌上,低声道:“麟哥哥,喝茶”
刘麟站起身:“多谢”说道这里停住了“公主殿下”四个字被刘麟硬生生地吞回了肚子里。
沉默了一会儿,朱檀蕴嗫嚅道:“是不是我的身份让麟哥哥不自在了?”
刘麟也才是个孩子,只不过从心底比较排斥这一桩从来没跟自己打过招呼的婚姻,日常所见的又是其他驸马的前车之鉴(按,不论哪朝哪代,生活幸福美满的驸马很少,朱元璋对皇亲打压也更重,驸马更没什么好日子,这里不展开描写),本能地对这桩婚事抗拒到极点。也正因为他是一个孩子,所以他对这桩婚姻就算再讨厌,也恨不上朱檀蕴,而眼前这个女孩儿的低声下起,更让他的不快烟消云散。
“公檀蕴,你就没有想过去自己选择自己的未来?”刘麟突然冒出一句跟他年龄极为不符的话。
“自己去选择?”比刘麟更小的朱檀蕴还在为自己的门牙什么时候才能长齐而发愁,根本还没有思考到这个层面的问题,被刘麟问得一头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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