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子房将马车停靠在官道一处不起眼的地方。
说是不起眼,其实就是官道人烟最为稀疏,两旁是破败房屋,裂缝青苔,瓦砾杂乱。
太阳透过房屋缝隙,洒落在马车上,穆贰春掀开车帘,耳畔是房外热闹喧嚣,眨眨眼,不解的朝蒙眼男子问:“良哥哥,旱天官道热闹,不去瞅两眼?”
蒙眼男子怎会不知自家娃娃心思,笑道:“怎么,待不住了?刚刚李姑娘唤你去,你不去。”
“我不去,那个男童憨的慌,我可不想跟他走一块。”穆贰春从马车里头走出,一屁股坐在良子房身旁,刚坐下一缕阳光似箭,破开天穹,直扑眼底,女孩啊一声闭上眼,双手遮脸,又往右边挪了几个位子,这才感觉好上一些。
背后剑匣晃来晃去,叮铃哐啷,很是动听。
良子房笑而不语。
背负剑匣的女孩涨红着脸,有点不满嚷道:“良哥哥,其实我也见过杀人的,跟里头那个整天就知道呼呼大睡的孩子不一样!还有,下次停车能不能不找这些破地方!”
“女孩子家家的,该少见学,多读点诗书。”良子房摸摸女孩头,柔声说。
穆贰春冷哼一声,瞪大小眼,气势汹汹,正锋相对道:“那为何仙女姐姐和白衣姐姐都可以见血,还可以杀人,她们不都是姑娘家家?”
“贰春这样想可就错了。”良子房摇摇头,意味深长说。
穆贰春将蒙眼男子摁在自己头顶的手拍开,气鼓鼓的双手环胸,努努嘴,很不开心说:“不就是嫌弃我小!你等十年,二十年,看看是谁摸谁的脑袋!”
“真有那么一天,被你摸头倒也不错。”良子房低声自言自语,声音很轻,穆贰春听不清。
穆贰春皱着眉,见良子房嘴唇微动,又听不清说些什么,疑惑问:“良哥哥,你在说什么?”
良子房不语,只是靠在马车模板上,蒙眼布匹直面光亮,双眼微暖又有些疼,片刻,才风轻云淡道:“那两位姑娘不过是大势所趋,就像江海里的红鱼,随波逐流罢了。”
穆贰春满头雾水。
良子房见平日里叽叽喳喳,跟个黄鹂般的丫头一时不说话,笑意更加一分,语气也更随意些:“听不懂?那我换个说法,你想想看,那两位姐姐是愿意一辈子行走在江湖里,刀尖舔血,每日提心吊胆的,还是更希望找个世外桃林,无拘无束,跟吴家少爷腻歪生活在一起?”
穆贰春更加疑惑,又想起两个姐姐遇到吴家少爷时羞涩不自然的表情,恍然大悟,两手一拍,贼兮兮笑道:“那良哥哥说,吴家少爷更喜欢哪个姐姐?”
“对于吴家少爷来说,比起情爱,可能他更在意别的。”良子房幽幽叹一口气,语气惆怅,低声回答。
穆贰春又扯扯嘴皮,这算什么答案?刚想开口,又见不远有一熟悉白衣缓步走来,肩上还扛一根粗如成年腰般的木仗,定睛一瞧,背负剑匣的丫头又笑了起来,这木仗上还长红花呢,真是奇怪。
“有人来了?”良子房轻声问,语气还是那般不在意。
穆贰春嗯一声,笑道:“是个卖葫芦的,长得倒不错。”
白衣飘飘,踏春而来。
在这几日相处下来,穆贰春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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