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马学士皱着眉,手中的白棋是起了又落,看向杂乱无章法的棋盘,陷入沉思。
吴晨跟李皓之都是属于下棋臭篓子,李皓之却是很有自知之明,不到非不得已,绝不碰棋,吴晨恰恰相反,越挫越凶,每次落子,都要配合一段自我认可话语,什么“吃我一招有凤来仪,这棋放着这,凤尾一甩,可是漂亮,仙气十足!”“这棋再下这,你瞧瞧这是什么,二月二龙抬头!”“走棋就要走的好看,光明正大,大刀屠小鸡,岂不让人笑话?”
马卿文双手捂脸,怎么都没瞧出有何妙招,只看一盘原本十分清晰局面,越下越臭,惨不忍睹。
刚上任的镇凉王盯着越发让自己满意的棋盘,洋洋得意道:“你说我跟前朝段玉清比如何?当朝下棋名士有哪些,改日定要上门拜访,会上一会,说不准我就是第二个段玉清呢?”
马卿文倒吸一口气,胸口堵得慌。
院落外的大门被推开,长得可是标致的马家大小姐端着一盘水果,朝两位下棋专注的长辈走来。
马卿文沉吟许久,捻子迟迟不肯落下。
吴晨抬起头,自然拿过马姑娘拿来的萍果,咬上一口,朝马萍果打趣道:“丫头,你说你爹的这棋是不是下不过我?”
马卿文自幼教导自家女儿,无论是文学还是棋局,样样都是涉猎,棋意虽说不那么高超,正常的棋局还是能看出妙处来。
马萍果低眉瞧了瞧棋盘,见实在杂乱不堪,缓上一口气,笑眯眯朝吴晨道:“吴伯伯的棋力真是厉害,我看我爹自然是输的。”
马卿文听完脸色铁青,吴晨哈哈一笑,更加得意。
这一局,自然而然是步步为营,有谋有划的马卿文赢了。
吴晨摆摆手,将苹果壳放在桌上,厚颜不耻将棋盘上的白字抓起,丢进马学士棋壶上,笑道:“马兄,容我悔几步。”
马萍果彻底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凉州虽然在京城名声不怎么好听,吴晨更是臭上加臭,但关于吴晨的传闻可是不少。在没见过真人前,马萍果对吴晨的映像一直都是五大三粗,动不动就嚷嚷打杀之人。
这几日相处下来,马萍果发现,原来江湖高手,也是懂得生活情趣之人,喝茶下棋,观湖赏花,样样不落下。
这样更加激起马萍果对吴忧的好奇,画像中那样如仙人般的男子,握剑时是何如的?
马卿文下到一半,实在忍不住,将棋子一丢,不下了。
吴晨故作惋惜一叹,喃喃道:“可惜了,本来还留有一手好棋,下棋至今,未尝一败。”
马卿文冷冷一哼,马萍果惊奇朝自己爹爹问道:“真的吗?”
马学士面部表情的道:“那可不,知道棋力比他高的,或是脾气比我差的,都是坐在一旁,大气不出一声,自然无一败绩。”
马萍果捧腹大笑,笑声清脆悦耳,没有一点淑女样子。
马学士也破天荒的不去顾及女儿身段,看着院外一棵有些年头的老树,轻声道:“三月快过去了,旱天大江凉如冰,四月春风盛铁剑,你家小子,应该到旱天了。”
吴晨双手插袖,轻轻一叹,道:“你看看你,说话文嗖嗖的,听得都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