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笑容满面的丫头,轻笑问:“丫头,去过凉州没?”
“不曾,爹说现在时局紧张,能不外出就不外出。”马萍果摇头回道,语气是有遗憾的。
自己父母都是凉州出生,但马萍果自幼长在京城,对凉州的认识只有书中和京中坊间传闻。
至于帝都对凉州的看法,吴晨不用问都心中清楚。
大玄百姓何止千万,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将凉州给淹个十遍八遍。
马萍果自小聪慧,见吴晨表情微变,也是能将其心思猜个七八,眉眼弯弯,笑道:“吴伯伯,你也别担心,日久见人心。”
吴晨没想到这个长相还有些稚气的丫头会说出这番话,也是一愣,重重嗯一声,感叹道:“有机会一定要去凉州看看,那里山水相传,人杰地灵,论武气不输龙虎,要讲究诗情画意,更是一绝,不输江南。”
“听吴伯伯这么一说,凉州岂不是天上才有地方?”马萍果嘟起嘴来,半信半疑道。
吴晨一脸乐呵呵的,身上气势收起,只留下一点观望马府四周,随后耐心道:“丫头,你没生在前朝,虽然那时我也还小,比你现在还小上一些,那时大玄分化还没眼下这么严重,记得有南州来的游客,见面就嚷嚷凉州极好,把凉州夸得天花乱坠。”
“吴伯伯,莫不是别人客套话语?”马萍果针锋相对,转念一想,又小声试探追问道:“吴伯伯,那个南州游客,是不是衣裳不整,一副穷酸样子?”
吴晨闻言一怔,一拍大腿,“是了,我们一度以为他是从南州逃亡过来的,每家每户都塞给他粮食,把他感动的连夜跑了。”
马萍果哑然失笑,不继续追问,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暗自猜想,凉州的口碑,是不是从那时开始败坏的,以至于现在人人提及凉州就色变,满嘴凉州是财狼虎豹栖息之地。
要论心思,这个丫头怎会比得上能跟大玄皇帝掰手腕的吴晨。
镇凉王对马萍果所想,心知肚明,抬头望望蓝天,说道:“放心吧丫头,凉州没有其他州说的那么不堪,我第一次出门闯荡江湖,遇到一个老武夫,打的一手好拳法,见到我第一眼,就嚷嚷说我有灵气,执意要带我走一段江湖路。刚开始,我直接无视,心想你跟就跟呗,但被他跟了几天,我就厌烦,直接拔剑,威胁说再跟着我就把你杀了,老武夫笑了笑,不动神色就将我手中剑给夺去,我当时愣是没反应过来,打从那天起,我就认定,这是个高手,要抱他大腿。现在想想,也还好有他,认识许多江湖门道,少吃很多亏。”
吴晨抿了抿嘴,吃下最后一口苹果,叹然道:“江湖路很奇妙,有笑有泪,年轻时匆匆一面,觉得稀松平常,现在回忆起,却是那么惊鸿画面,回味无穷。人老了就多事,有时候想与别人说上一段心里事,可事情太多,就不知从何讲起。”
马萍果静心等吴晨说完,将盘子里所剩无几的苹果递给吴晨一个,待吴晨接过苹果后,淡淡一笑,柔声道:“吴伯伯,心中憋着气不好,有什么想说的说就是了,至于从何说起呢,恩……就从吴忧小时候说起吧。”
“你呀你呀,长得好看,又有一张巧嘴,马卿文可是给我生了个好儿媳。”吴晨接过苹果,哈哈一笑,很是开心,美滋滋的咬上一口苹果,将马府剩余气息尽数收回。
马萍果闻言俏脸一红。
时光流逝,马府里一处雅致院子里,年过半百有余的镇凉王手握苹果,对着一个叫萍果的姑娘,说起自己儿子小时候趣事,滔滔不绝,绘声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