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
周嫂子忙将阳家抛在了脑后,想要检查艾芬被撞倒的地方:“芬儿?刚才那一下没撞疼你吧。”
要说不疼那是不可能的,艾芬心思一转,不说疼,只说没事儿。见周嫂子不信,要拉她进屋检查,忙说笑道:“妈妈,真的没事儿!我又不是纸糊的,撞一下就散架了。”
见艾芬果然没事儿的样子,周嫂子便放下了心,想起阳家的不地道,又火冒三丈起来:“只是迎个亲就这样散漫,不当回事儿。可见将来芬儿嫁过去以后还能有好日子过?”
艾芬听到这里,总算听明白了。在她看来,不过就是迎亲时间的早晚问题,觉得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儿:“妈妈,一个地方一个风俗。有的时候相邻的两个村子,习俗还不一样呢。何况那京城离我们这里何止千里的路程。也许京城没有这种规矩也说不一定,咱先别嚷嚷”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不过这只是艾芬单方面的理解,这个时代的人却将这些习俗看得比天还大,起码周嫂子就是如此。
“我管他是哪里的人!我管他那边有没有这种规矩!他既然来了我们这里,想要娶我们这里的姑娘,那就得依着我们这里的规矩办事!”说着说着,周嫂子想到艾芬一个姑娘家,上哪里去知道这些事儿,叹了口气说道:“姑娘!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如今让他们这样就将你迎娶回去,得招来多少是非闲话你知道不?”
艾芬和梦圆齐摇头。
这就是没有父母倚仗的短处,要是陈氏夫妻还在,自然会替艾芬打算。艾芬只需要等着穿上嫁衣上花轿就行,哪里就能落到般田地
周嫂子想得心里发酸,抹了抹眼角,严肃地说道:“我不说咱们身后的事儿,这些都不重要。反正咱走了,离的天远地远,这里的人说什么骂什么咱也听不见。最重要的是你要是这样就嫁过去,他们家的人便只当你不知道矜持,不懂得妇德。这样的话,下半辈子你岂不是只能任由任由他们家人作践”
说到后头,周嫂子急得忍不住大声儿哭了出来,她本来就是个不善言辞的人,今天说了这一席话,却是兔子急了要咬人的状态。
这个时代的人也讲究,妇德,妇言,妇容,妇功。没有妇德这样一顶大帽子扣过来,任你有通天的本事,也是被如来佛主压在五行山下的孙大圣,再也别想过太平逍遥的日子。
艾芬顿时自悔轻言,周嫂子若不真心疼她,又怎么能动这么大的肝火:“妈妈”两个字一出口,她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周嫂子挺了挺脊背,保证道:“放心!只要有我在,谁也别想欺辱了你去。大不了咱谁也不嫁,咱娘儿三人也能过一辈子!”
话虽是这么说,周嫂子仍然希望艾芬能有个美满幸福的家庭,在这个世界上,一个单身女子想要立足,实在是太难了。何况艾芬要是撂挑子,李氏头一个就不同意。
想到李氏这个罪魁祸首,周嫂子不由得狠骂道:“这个杀千刀的二夫人!阳家的下流胚子不懂规矩也就罢了,你李氏都嫁了两次女儿了还不懂规矩?这哪里是打发姑娘出嫁!分明是打发小丫头出府!”
越骂越生气,胳膊一甩,就朝院子外跑去:“不行,我得找她理论去!她真当老爷夫人去世了,姑娘身边就没人看顾了?甭想如此糊弄人!”心里却是打定了主意,求也要求到李氏点头。
怕周嫂子此亏,艾芬忙跟上前去:“妈妈,你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梦圆见艾芬也跟上去了,她也加紧跑两步跟上去。
周嫂子跑了两步,发现身后的艾芬和梦圆追了上来,忙停下,将艾芬往里面推:“你们两个赶紧回去!这种事情哪有大姑娘自己去说的?让人知道了,你们两还怎么做人?”顿了顿,补上一句:“我一个****,又这么大年纪。没有什么脸面不脸面的问题。”
“妈妈!”艾芬一跺脚,一旦扯上什么规矩,礼仪,面子问题,周嫂子都固执得像一头牛。忽然心里一动,也许事情有转机,忙说:“去找我二叔!”
去找李氏理论,说不一定李氏为了面子将她一捆,送进花轿。要是和艾定国说说,李氏为了维护在艾定国面前的贤妻良母形象,也得想办法去和阳家周旋周旋不是。
周嫂子眼睛一亮,惊喜道:“对!我去找二老爷为姑娘主持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