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转身,毅然而去。看着阳凯青朝会客厅走去,艾芬也转身,带着小梅朝赵氏的卧室走去。
魏氏一见到艾芬,忙将艾芬拉到一边,小声儿地将阳凯梓的情况问了一遍。得知已经吃药安睡以后,魏氏便放下心来,坐回椅子。
“亲家母,”赵母做在太师椅上,端着茶杯,漫不经心地问道:“我那好女婿到底怎么了?我怎么听着这么邪乎?竟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呢?”
这么小声儿也听得见?
魏氏愣了一下,勉强笑了一下,吞吞吐吐地不肯言明:“他胆子小,不过是被吓着了,怎么会得失心疯呢。”
喀的一声儿,赵母将茶盖合上,没有说话,只是这动作的威胁性不言而明。
赵家的女眷们都围了上来,其中一人鄙夷道:“胆子小吓着了?他堂堂一位七尺男人,难道胆子比我们女子还小?就算是被吓着了,魏老夫人,这事儿的由头,只怕还得麻烦你老人家说清楚才好,不然因此产生什么误会,坏了我们姻亲的情意,那就不好了。”
魏氏一惊,情知瞒得过一时,瞒不过一世:“他和别人合伙做生意,不想那伙人是骗子,卷了银子跑了。后来他又被人打了一顿,这才被吓到了。”
“哦,原来是这样。”赵母应了一声儿,表示知道了,既然和赵氏无关,她也就兴趣缺缺地懒得往下问去。
魏氏表情虽然尴尬,却也相当诚恳,就连眼神也没闪一下,哄得赵家人轻易就相信了魏氏的说辞。
其实也不算是赵家的人相信了魏氏的说辞,而是赵家的人从来就没想过真要对阳凯梓的事情刨根问题,她们之所以出口询问,不过觉得魏氏的隐瞒,让她们的权威受到了挑战而已。
现在她们得了答案,自然就懒得再追问下去。
一群人又陷入了沉默。
只有离魏氏最近的艾芬,发现赵家不追究以后,魏氏暗暗地舒了一口气,紧绷地身子也软了下来。
这件事情有内情。
艾芬偏了偏头,并不想深究。既然魏氏存心想要隐瞒,说明就不是什么好事,她做人儿媳,又何必要让魏氏难堪呢。
很快就到了吃晚饭的时候。
面对一桌子的饭菜,只有艾芬一个人吃的香喷喷。
吃完饭以后,赵母又去陪了赵氏一会儿,临走的时候提出想将赵氏带回赵家,由赵家人亲自照顾。
魏氏当然不同意,赵氏的身体不好,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要是赵氏死在了娘家,只怕世人都会说是她这个婆婆刻薄死的。
嫡母名声儿不好,儿子就不好再娶续弦了。
双方争执不下,最后还是赵老爷子拍板,马车过于颠簸,赵氏身子已经经不起折腾了,没必要让赵氏死前还遭这份罪。
等赵家人都走了以后,魏氏关起门来,对阳凯青、艾芬夫妻俩说:“现在天也晚了,我也不再和你两拐弯抹角了。”
这时候清秋抱出来一个匣子,魏氏接过以后,将匣子里的东西统统拿了出来,摆到了桌子上。
等夫妻俩看清楚那是什么东西以后,都倒抽了一口冷气:“母亲,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这么多当票?”
“我就和你们直说了吧,”魏氏挥了挥手,屏退了所有的小丫头:“这些东西,本来都是你们弟妹的嫁妆”
阳凯梓年后想要学做生意,魏氏很赵氏见阳凯梓长进了,当然是高兴万分。只是阳凯梓要的本钱实在是太多,家里根本就拿不出那么多现银来。
阳凯梓就将主意打到了赵氏的嫁妆上,三番两次要‘借’赵氏的嫁妆暂时用用。出于稳妥考虑,赵氏当然不肯拿出来了。
谁知道这个阳凯梓明的不行,就来暗的。他偷偷将赵氏的嫁妆抵押了出去,只说赚了银子再贴补回去就是。那成想阳凯梓遇见的是一伙骗子,银子到手以后,连夜就溜出了京城。
等阳凯梓发觉不对劲找上门去的时候,早已经人去楼空。不仅如此,那一伙人还欠了不少外债,阳凯梓刚找上门,就被那些一直守着的债主给团团围住了。
债主们经常看见阳凯梓和骗子们在一起吃喝玩乐,便认定阳凯梓和骗子们是一伙的,逼着阳凯梓还银子。
没有的事儿,阳凯梓当然不会承认,到了最后,债主们便群起而攻之,将阳凯梓打了满头是包。
“事情就是这样,”魏氏说完之后,见艾芬盯着她看,忙解释道:“你二弟胆子小,这回被人打一顿,可不是又被吓着了么?”
艰难地眨了下干涩的眼睛,艾芬小心翼翼地问道:“母亲,您想要我们做什么?”要是借银子,她还真是没有。
魏氏从柜子里的暗阁里拿出个匣子,打开后将里面的东西统统拿了出来:“这些房契、地契你们想办法帮忙转手了,然后就将你弟妹的嫁妆都赎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