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面谈妥弘时的归属权吧。
“哦?何事?”康熙不解地睥了她一眼,随意地翻起了案上的奏折。
胤禛眼底闪了闪,有些了然于老八夫妻俩的小九九。不过,相信皇阿玛不是糊涂的,不会真由着他们乱来!
八福晋抢在胤禩欲言又止地开口之前,说道:“臣媳昨日才得知,弘时竟是爷的子嗣,要是当年臣媳知道此事,绝对不会让爷这么做的——既是爷的亲生骨肉,怎可以让他流落在外呢必定让他风风光光地认祖归宗才是”
“放肆!”康熙不待八福晋说完,便摔了手上的奏折,厉声喝道:“郭络罗氏!你可知方才那番话简直是罪不可恕?!什么叫流落在外?什么叫认祖归宗?哦?弘时养在老四名下这叫流落在外?叫没有认祖归宗?同是我爱新觉罗家的子嗣,你说的这是什么混话!还有,老八啊老八,朕当年可是同你说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一旦将弘时安在胤禛名下,日后是绝无可能再改回来的!皇室玉牒可不是稿纸,可由着你们肆意修改!”
一吼完,康熙就气得咳了起来,胤禛见状,连忙上前安抚道:“皇阿玛勿气。儿臣觉得,这事必定是刚获知的八弟妹还没搞明白。就让八弟同她解释清楚便好。免得宣扬出去,让弘时难做。”
“没错!胤禩,你同你福晋说个明白,当年并非朕逼你,是你自己跪在乾清宫前,求取的旨意。如今,断没有更改的可能!”康熙点点头,失望地朝胤禩说道。他岂会看不出来,这事,胤禩也有份。倘若他真坚持不提往事,郭络罗氏怎可能敢来请旨呢。
“皇阿玛!”胤禩也低泣着跪在了康熙面前,磕头自责:“儿臣这些年来,时时梦到弘时经福晋一提,儿臣确实有过把弘时接回来的念头不过,皇阿玛方才指责地对,确实是儿臣糊涂了,不该重提此事,毕竟,玉牒已经定案了,绝无更改的可能,再提此事,只会让弘时难做!”
胤禩边磕头边泣声解释,好似其这些年很悔恨——确实悔恨,如果当年弘时安在郭络罗氏名下,他早就有嫡长子了。哪里会像现今这般,嫡妻膝下全无所出
也好似其不是不想接回弘时,而是知道玉牒绝无更改可能,否则,早就提议更改了
胤禛暗叹了一声,好想扶额摇头。原本以为胤禩是个聪明的,至少大场合上绝对能堪当重任。如今看来,也是个糊涂的。当年他不要弘时的决定堪称糊涂,如今想接回儿子的念头也同样糊涂!
正如皇阿玛所言,皇家玉牒岂是儿戏?想改便改!想怎么改便怎么改!那是一锤定音的。怎可能如此随便!
八福晋还想开口争取,却被康熙一声长谈吓住了。
“老八家的,你先退下。朕有几句话,想与老八说说。”康熙摆摆手,示意八福晋退下。
八福晋咬了咬唇,只得叩谢后,起身退出了正殿。
留下一父两子面对面。
胤禛想了想,也想出声告退,却被康熙制止了“老四,你留下。”
于是,胤禛只得继续眼观鼻、鼻观口地继续立着观摩。心下后悔,刚才应该跟着槿玺和孩子们去探望太后的,现在这是个什么事啊“老八,你可知朕当年为何会答应你?”康熙靠着椅背,望了胤禩一眼,有些无力地解释道:“朕知道,你娶了郭络罗氏,觉得妻族能给予你不少帮助,遂明里暗里地宠着她,即使她无所出,你也不急着纳妾说到底,弘时一事也是出于这样的目的,朕猜的可对?可朕却不这样看。朕从头到尾就没觉得你娶了郭络罗氏是你得了天大的好处。相反,朕的儿子,堂堂的八皇子贝勒爷,怎能将区区一个女人宠上天,由着她肆意妄为,破坏祖宗规制?于是,朕想看看,你究竟会为妻族的力量走到哪一步?如今,你可是后悔了?因为朕驳了几个老臣们立你为储的建议?断了你曾经明确而立的歪念?于是,想把弘时接回来?以为有了嫡子,说不定日后还能搏上一搏?”说到这里,康熙倾身向前,眯眼逼问着跪在案前的胤禩。
胤禩闻言,立即伏在地上,磕头辩驳:“皇阿玛明鉴,儿臣绝无存此念头!儿臣儿臣是真的思念弘时成疾,悔恨当初草率的决定想趁着未老之前,能了了这个心愿,和弘时父子相认”
“哼!免了!莫说已经养育了他近十年的老四夫妻不会答应,朕也绝不松口!你给朕听好了,弘时,他就是老四家的孩子,从头到尾就是老四家的,从来没有生父养父区别之说,谁敢再多言是非,重提弘时归属一事,朕绝不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