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家族虽然富有但是在官场上却尚未形成一脉相承的势力。北地有相州韩氏有府州折家将有山西姚种两个将门世家还有不少世家大族而像这样显赫的门庭南方则并不多见。
东南是整个大宋的粮仓也可以说是整个大宋最安定的土地。但是派人在各处明察暗访的结果却让高俅大失所望。怪不得人说大宋乃是当时世界上最繁荣的国家拥有当时最灿烂的文化以及最先进地技术其人民却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苛捐杂税如牛毛此话诚然一点不假。说是劝农桑但农有丁税桑有桑税号召人们养马但马还有马税总而言之不管是小民百姓干什么一个税字便当头压了下来。一旦遇到灾年交不出租子而流离失所的佃户更是不计其数故而大宋的厢军年年庞大根本裁撤不掉这正是量出为入的税法最大的弊病。国库虽然支出庞大但是并非是真的没钱而是这个时代的人虽用禁榷作为敛财之术但在根本上却只是敛财而没有生财的概念。
所以高俅感到肩头的担子沉甸甸地。要知道赵佶已经了狠特许他可以使用东南府库常平钱取利。这虽然是权宜之计但是一旦失败他知道不仅是弹劾可能纷至沓来更有可能会使得仕途从此嘎然而止。因此在调查的时候他半点都不敢马虎。
虽然他一向为人随和但是身为高官却随意接见商人却不能成为惯例所以这几日在外头奔忙的便都是吴广元和金坚两个幕僚的事而被他拐骗来的李纲也是忙得不亦乐乎。李纲本就是无锡有名的士子在江南士林也颇有同好此次一到杭州便先去见了一帮旧友不费多大功夫便又为高俅找到了一帮子人。于是那些官员根本是应接不暇最后索性就不再派人跟着。
除了这些人之外连家父子也在代替高俅奔走于各海商之间。这个年头还不存在皇商的名头但是在东南经营多年明眼人哪里还会看不出连家和那些当朝贵胄的联系因此自然是个个羡慕几乎全将这父子俩当成了座上客。但是一听他们的要求人人都是面露难色。
在杭州巨室陈家的府上连烽便正在游说此地主人程伯谨。不过无论他怎么说陈伯谨却依旧没有松口。
连公子并非我不信你。你们连家能够在数年之内成为江南有数的大家我自然是知道轻重。五十出头的程伯谨并没有在连烽面前倚老卖老但是口气却丝毫不动造出更大更好的海船不是问题只需重奖工匠自然能够做到朝廷一旦褒奖则我们的生意也会越来越好这都是应有之义不在话下。但是海图的事事关重大我无法轻易应承。
程老我也知道海图乃是各家不知花费多少代价方才摸索出来的所以我和家父商量之后认为既便是有厚赏献海图于朝廷对我等海商也确实有为难之处。虽然不到三十但连烽在程伯谨面前却镇定自若挥洒自如此时见对方面有所动他便趁热打铁地道所以此事我本就是想征询程老的意见。须知我等虽然于北于南都有贸易往来却只是民间不入大雅之堂。兼且朝廷每每查禁流出的铜钱却也为我等带来了颇大的麻烦不知程老认为是也不是
查禁铜钱四个字入耳程伯谨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太自然。但凡东南沿海的商人都知道与其贩运货物前往海外还不如装满一船的铜钱最为划算。十万贯的钱能在国外换来二十万贯的货物运到国内翻手又可以成为四十万贯还有什么买卖能够比这个更有利只是这是朝廷一直严令禁止的事如今只是不曾严查倘若真的追究起来自己却还是真的讨不了好。只是当着一个后生的面服软这却是万万不能的。
他立刻板起了脸冷笑一声道:怎么连公子莫非愿意替官府越俎代庖不成
程老笑话了连某一介晚辈怎敢如此连烽微微一笑随手放下了茶盏我只是想说我辈商人的钱来得虽然容易但是却比不过朝廷的政令。当日我连家不过是区区泰州商贾如今却能够用区区四五年在江南巨商中占据一席之地靠的自然不仅仅是财力不是么程老和人家福建海商比起来我江南海商并不占优势莫非你连这送上门的好处都愿意拱手让给别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