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冲击不如说是对那些目无法纪的士大夫是一个冲击。官绅不用负担赋税这本是朝廷礼待士大夫地仁政但是偏偏有些贪得无厌的人偏偏要钻其中的空子任凭那些富民将土地挂靠在他们名下借以逃避赋税然后再从中取利。这一次我已经得到了圣上旨意政事堂已经有意在京城和各地设地务司但凡士大夫所有的土地全部放朝廷印制的官样地契并在地务司备案这些地不用征税但是除了会有不定期的抽查而且新地契的备案也将按照以往的律法行使。要知道自太祖登基起就对土地买卖有明令只不过从未穷治对于这一点即使没有我的建议圣上也早就深恶痛绝所以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
连家数代经商当然不在士大夫之列而连烽之所以问这个也不过是为了多一重保障。商人有钱固然不假但是在地位上远远不及那些数代为官的士大夫甚至还出现过为人强夺家产地往事。对于连家人而言钱他们已经足够了而自家在泰州也因为一块钦赐的牌匾而风风光光如今之所以把根基扎在江南无非是为了把自己和高俅捆得更牢一些所以当然不希望高俅因为任何原因而倒台。
你放心我不会把所有的事都往自己身上揽高俅当然能看出连烽的担忧沉吟再三便给了他另一个暗示如今执政的是赵正夫有蔡元长珠玉在前所以他即使是心中不愿意也得按照我的设计一步步走否则他的相位便有不稳之嫌。因为他动手改崇宁之政甚至在西征的问题上大做文章圣上已经多有不满而这些问题我在上书圣上的同时都已经知会了他。他也是新党中坚所以不管从哪一种角度看他都会矢志不移地坚持甚至把这当作是他力主推行地政令以此捞取政治资本。也就是说一旦出了问题
赵相公也得顶缸
连烽情不自禁地接上了口话音刚落便后悔不迭。这些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自己干吗捅破那薄薄的一层窗户纸他偷眼觑看高俅的脸色见对方似乎并没有露出恼色他才稍稍放下了心但更多的还是阵阵心悸。眼看着高俅借着此次的机会一步步经营下自己的班底使用的更是明里暗里的手段结果实际上真正担责任的却是赵挺之这简直是太荒谬了。尽管他并不十分清楚朝堂上的勾当但有一点他是知道的赵挺之和蔡京不合这是铁板钉钉的事实。
看来贤侄还真是一等一的聪明人。被连烽突然一口道破高俅并不以为意。连建平确实有一个好儿子这一点连他都感到非常羡慕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倘若自己的两个儿子将来也能够独立独行那么他就没有什么好担心了。只不过未雨绸缪依旧很有必要他之所以笼络连家父子不仅仅是为了生意上的往来更是看中了连家这些年在江南经营的人脉。自从渐渐变得位高权重以后他已经竭力压缩了自己手中的商行就是为了不招惹人怀疑。大宋宰辅家中富可敌国也是常有的但是蓄养私人却着实是大忌讳。
总而言之你就大胆地照着我的话去做就是了他略略顿了一顿想到连烽频频出入此地太过惹眼不由又皱眉沉思了片刻如今事情既然已经6续做起来了为了避嫌今后你若是有事直接到朱家巷去找小七。他虽然不像你是天生的商人但是对于这些却极其敏锐凡事只要他点头你便可以当作我同意了。
连烽早就知道西南和记马行的事对此自然并无异议。又禀报了一些其他的情由他便欲起身告辞谁知刚刚起身便听到了外面传来了高升的声音。
启禀相爷苏大人求见
子廷高俅眉头一挑见连烽拱手告退便微微点了点头随后吩咐道请他进来
下江南之后他对于所有进士都是一视同仁而从实际情况来看苏元老算不上最出色的。然而此子胜在稳重凡事全凭公心并无半分偏私若是真正论起来倒是一个作御史的材料在庶务上也很有心得。从他从来没有自恃私情而至此地求见便可见其人的气度和忠直。
只不过今次苏元老突然前来求见究竟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