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附蔡京并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此次南下地进士中十个有八个是知道地这些人又哪里看得起这样一个没有节操的状元若非是为了大局考虑他又怎么会把蔡薿安插到自己的安抚司中
你这样想就好。权衡再三他还是把想要出口地劝告吞进了肚子里原因很简单这年头有趋炎附势的人却少有真正出于公心而坚持原则的人。人才好找但是德才却难找:官场上的臂助易寻而真正可以交心的人却难寻所以他决不能用平常的用人之道对待这个后辈。再过几日我准备让你李邴宋京黄颖和廖刚前往明州和越州任职你也最好早作准备
听说要前往明州上任苏元老并未露出多少诧异而是大大方方地弯腰行礼然后便告退而去从始至终竟是无一句私话。看到他的这幅样子高俅本能地想到了如今官任北京留守知大名府的苏辙苏元老这种周正少言的脾气竟是和苏辙一模一样哪有半点苏轼豪迈的影子这淡泊宁静四个字竟是该用在这相隔两代地人身上。
当安抚司公文贴遍满城的时候市面上纷纷扬扬的谣言终于告一段落。榜文上说得清清楚楚剩下的六个进士中状元蔡薿出任安抚司参议而其余五人则分别在明州慈溪定海鄯县奉化以及越州余姚任职。这样颇有分别的安排自然让流言再也没了市场就连原本还惴惴不安的蔡薿也松了一口气。
和榜文一起到的是吏部的文书其时间拿捏的分外巧妙这下子纵使是傻瓜也知道在江南之事上朝廷秉持地态度一时间原本还指望新上任的赵挺之会打压高俅一派的人全都大失所望那些被查出瞒报田产的士大夫更是忐忑不安。牵一而动全身固然不假但是各县厘定田亩时往日最喜欢玩手段的商人全都老老实实地主动上报了田亩而当他们这些士大夫准备组成一个联盟进行对抗或在向上抗辩时竟骇然觉已经有几个家族选择了屈服而各地之间的通讯不便更是让他们伤足了脑筋这样一来除了几个世代姻亲的大家族之外其余似乎都不免要落了一个各个击破的下场。
照样是先前的府邸照样是先前的厅堂只是除了老者和中年人之外又多了几个年龄不一的人。唯一相同的是这些人无一不是遍体绫罗绸缎一看就是出自富贵之家。只是此时无一例外的人人脸上都是忧心忡忡甚至连气氛都是僵硬得可怕。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人便愤愤地骂道:这帮进士居然油盐不进不过是刚刚登科罢了我们这些人当中祖上哪个不是进士出身哪里像那么甫一登科就忘记了朝廷礼待士大夫的规矩竟想从我们入手什么方田法
贾世兄慎言那人还未说完便听一个威严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朝廷法度岂容我们轻易置疑各位不要忘了当初王荆公时的往事那时有慈圣曹太后和宣仁高太后最后神宗皇帝还不是改了新法尽管后来元祐复旧政但如今呢还不是年号崇宁行新政法度圣上如今的决心不比当年神宗皇帝差但手段却高明得多。再者高相公是什么人那是圣上最信任的心腹此次若真的闹僵了你以为我们江南世族就真的会好过么
说话的便是之前曾经和此间主人柳入道密商过的中年人钱如益此时他扫了在座众人一眼见低头沉思的有之不以为然的有之脸露茫然的有之不觉有些烦心声音也提高了一些。
很多事情都不是我们这一辈传下来的规矩别说我们江南如此天下哪个地方不是如此但是既然高相公有那个手段把一部分士大夫拉过去那么就证明要想上奏根本不是办法。朝廷礼待士大夫当然不可能因言治罪我等也可以由此而激起天下士大夫的同情但是事情没有到他们的头上这些正在观望的人怎么会出头看看熙宁的例子各位就该好好思量一下
老钱你的意思是说要我等俯帖耳认了在座的自有性子急燥的人一时情急之下立刻站了起来你要是胆小就回去拱手奉上田亩图册我们是一定要力争到底的
力争凭什么力争钱如益冷笑一声脸色愈讥诮你们别忘了人家可曾说过要来清算我们的田地要不是有确实的把柄抓在人家手里你以为那些家伙会俯听命各位醒醒吧怎样把损失降低到最少那才是我们应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