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陷本官于不忠
这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却带着重若万钧的力道若不是蔡薿早已打点好了腹稿此时便几乎被那凌厉的气势逼得透不过气来。
他毫不犹豫地站了起来深深一揖道:若是旁人安抚东南下官万万不敢有此提议但相公乃是纯臣就是掌控了这个邪教也必定是为圣上分忧岂可和那些因私忘公的小人相比其实这与朝廷招安并无不同只是以往招安的大多是大头目难以惠及更多相公此举却是为了那些信教的广大民众着想。再者相公又不用亲自出面只需在明尊教换了高层之后做出一点姿态以此来换取江南平安这不是最大地慈悲心肠
即使对蔡薿地人品非常怀疑但是高俅却不得不承认此人当真是舌灿莲花纵使是苏秦张仪在世也未必能够辩得过。然而这样一个人若是没有投名状自己是万万难以信得过的。想来想去他突然有了一个最好的主意。自己不是一直愁事成之后没有一个正当地名义么何妨让蔡薿这个安抚司参议亲自出马
好好他点头赞了两声随即起身走到了蔡薿跟前面带赞许地拍了拍蔡薿的肩膀能够设身处地想出如此计策不愧你苦读多年圣贤书文饶我大宋对于状元始终和对其他进士不同你自己多多用心将来的前途必定坦荡
费尽心机的一番说词换来了这样一番话蔡薿出门的时候不由有些兴奋。自从其他进士全都分各县任县尉他一个人担任安抚司参议之后他起先还认为高俅是因为他是状元而另外安排到后来却隐隐觉得自己受了闲置所以很自然地在给蔡京写信时流露一二谁知蔡京竟然在回信的时候只字不提。由此他敏锐地感到要是不能有所突破这次处心积虑的江南之行恐怕就白费了。要是这一次高俅能够照他的话去做成功了则他有参赞之功纵使事败他也等于帮蔡京抓到了对方的一个把柄竟是左右逢源。
蔡薿走后没多久厅堂内的高俅便叫来了高升郑重其事地嘱咐了他一番。事到如今蔡薿怎么打算都不打紧因为他自己这里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了。只是一想到赵鼎和李纲都对女真使节一事一无所知他就感到一阵不放心因此思量再三不得不再派个人过去。那两个都是正人君子虽说燕青是打着自己旗号但毕竟用地都是私人如果不分说清楚让他们心中种下芥蒂对于将来没有任何好处。
末了他又吩咐道:高升你跟了我多年又读过书应当分得清事情轻重缓急。李伯纪和赵元镇都是将来要大用的人如何说才能避免他们的疑心你应当知道。总而言之让他们把精神都集中到那个鲍临身上尽量避免让他们觉察到这边的举动明白吗
相公放心小人省得
高升恭恭敬敬地下拜叩头接过信函便径直去了。
就要开始了
高俅背手走出房间抬头看着渐渐升上中天的太阳眼神中掠过了一丝异样。如日中天固然是好事但是如日中天就代表着已经到达了顶点接下来必定走下坡路。一个人如此一个国家如此一个教派更是如此明尊教在江南开枝散叶这么多年也到了这一天了。能够用宗教作为幌子刺探情报这着实是一个不错的法子只是错在其动错了时候。如今的江南远远不到官逼民反的时候对方错就错在不应该煽动信徒围堵官府否则也许还能多拖一点时光。
相公夫人有信来了
听到外头的这个叫声高俅顿时眼睛大亮。就要过年了而这个春节英娘是无论如何都赶不回来地像这种不能一家团圆的景象至今还只有两次因此他分外盼望家信。此时他一把从高丰景手中抢过家书一目十行地扫了下去看到最后竟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
恰逢高嘉一手拉着一个弟弟蹦蹦跳跳到了前院此时不禁飞一般地跑上前问道:爹爹你笑什么呢
嘉儿高俅一乐之下弯腰在女儿的脸上掐了一把你娘来信说大夫诊断她怀孕了说不定又会给你添一个小弟弟或是小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