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耶律余睹狠狠瞪着自己的心腹手下咬牙切齿地质问道:魏王耶律淳称天下兵马大元帅还说自己是皇太叔这消息是从哪里来的
如今如今外头都在传那亲随见主子脸色不好哪里敢有半分隐瞒连忙原原本本地将自己今日在大街上听到的传闻说了出来末了才补充道外头还说这宋国朝堂上的不少大臣都在纷纷进言说是应该趁这个大好良机联金抗辽
混账耶律余睹狠狠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再也忍不住心头那股激荡的怒气。他在辽国宗室之中颇有声名但别人只知道他的豪爽武勇少有人知道他同时也具备深重的心机。而此番仁和太后之所以选中他出使宋国固然是因为他的身份但也有很大原因是想借着他的豪侠之风来麻痹宋室君臣。然而无论他怎样城府深重面对着这样突如其来的坏消息再保持镇定却不可能了
魏王耶律淳难道他还嫌我大辽乱得不够吗耶律余睹忍不住低吼了一声一个拳头攥紧了放开放开了又再度攥紧还是说他有足够的把握能够对抗那些女真蛮子
听到女真两个字那亲随又打了个哆嗦过了许久方才嗫嚅着报道:启禀郡王还有消息说金国不女真蛮子的使节也已经到了登州
连闻噩耗耶律余睹顿时连怒的兴致都没了无力地挥挥手示意那亲随退下自己则瘫坐在椅子上动弹不得。什么鸿鸪之志什么挥斥方道全都需要以强大的实力作为后盾换作当年无内忧外患的辽国他这个使臣到哪里不是耀武扬威神采飞扬用得着如今这么小心谨慎
思来想去。他突然跳了起来刚才的沮丧之色一扫而空。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唉声叹气自然于事无补不论用什么方法他都得尽力去试一试否则他哪有脸回国又哪里对得起对自己此行寄予厚望的仁和太后
这一日。高俅正在都堂和阮大猷对坐处理政事一个令史便匆匆冲了进来气急败坏地道:高相公阮相公那个辽国的兰陵郡王不听劝阻硬是要闯宫去见圣上如今已经和东华门外的卫士冲突了起来王帅已经匆匆赶去了
话还没说完高俅便霍地站了起来。有关辽国的消息之所以会传开其中当然有赵佶地默许和底下人的推波助澜。但是。谁也没有想到耶律余睹居然会这么沉不住气。位高权重如耶律余睹之辈居然也会仿效那些只知道逞一时武勇的莽夫
但是。权衡再三他却又缓缓坐了下来随口敷衍了那个令史打其离去然后便仿佛没事人一般地向阮大猷问道:阮兄你和伯通与耶律余睹打过多次交道觉得他这个人如何
唔阮大猷不防高俅不去处理政事而问起这个顿时有几分踌躇怎么说此人确实是典型的北地契丹贵族。言谈之中豪武之风显露无遗我试探过不少弓马上的勾当他均是对答如流所谓的宗室豪俊应该不是吹的此人应该是有几分真才实学。
我不是问这个高俅见阮大猷会错了意连忙打断了他的话一字一句地道我问地是此人心机如何
嗯阮大猷这回真的诧异了。连想到自己和何执中几次与其会面的情景他的心中陡起疑惑伯章你的意思是说这耶律余睹其实是表面豪爽其实是心思细腻之人
那是自然高俅冷笑一声不疾不徐地说辽国两位太后执政虽然还得用人唯亲但是上京留守是何等重要的位子岂会轻易许人耶律余睹虽然是仁和太后的妹夫但仁和太后还同样有一个带兵的姐夫何必一定要用更年轻的他再者如今出使大宋是何等重要的事那两位太后会放心派一个莽夫
耶律余睹是在做戏
阮大猷终于醒悟到了这一点不觉庆幸自己刚刚没有出面揽下这件事。他身为堂堂辽国正使正是闯宫来表明己方地态度。即便他眼下筹码最少但是大国地脸面不能丢了所以越是情况不妙他便会越强硬
不错而且正好符合了他的豪爽做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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