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夫人身边几个婆子丫鬟一见不敌兰嬷嬷带着的一群粗鄙泼悍的粗使婆子,立马拖着几个太太逃了出去。
兰嬷嬷也不阻扰她们逃跑,而是带着十来个粗使婆子继续跑到内院和甄夫人安排的搜查的园子的丫鬟扯打起来。
内院伺候的一般能混到主子身边的都是长相好看标志的年轻丫鬟,少有粗鄙难看的粗使婆子,她们哪里是兰嬷嬷找出来的那些专门干体力活的粗使婆子的对手,三两下就被打得哭天喊地。
兰嬷嬷收拾完她们,将这一群打着浑水摸鱼的丫鬟撵出了园子,又得了林熙菡的令,将贵重紧要的东西,藏在了衣兜里,带着一帮子粗使婆子,边哭边跑的从国公府一路冲了出去,直往崔府跑。
路上还不停的哭喊“救命,老太太,天杀,谋财害命”,惹得路人议论纷纷。
兰嬷嬷原是崔老太太身边伺候的,做过崔大姑奶奶,崔诗韵的乳母,现在一把年纪,头发花白,衣着散乱,脸上还带着些伤痕,带着一群衣裳破烂(打人时被挣扎的人扯开)、面露苦相的中老年妇孺,一路哭喊,话里的意思又让人心惊害怕,怎么不引人注意。
崔家在京城的宅子是崔大舅母特意挑选清雅方便之处,靠着皇城,方便崔大舅爷上朝来着,这几条街都是文官世家,几多御史均住此处。
兰嬷嬷没到崔府,半路救被归家的宋御史给遇上了。
大胤朝上朝早,下班亦早,一般是卯时上朝,哺时归家,就是申时下班(15点至17点)。
这个时间段,太阳高挂。官员们归家也闲得慌,多是去搞个聚会,逛逛瓦舍什么的,瓦舍就是瓦肆并不是后世理解的勾栏妓院,而是百技演出和商业集市,当然美色误认,那里的青楼妓馆、书苑茶馆比较有名,大胤的贵族官员们也多爱下班后,穿上便服混在老百姓中去玩乐。
但宋御史不同,他出生贫寒。为人方正,是清流中都少有的清官,为人不畏权贵。不爱钱财,不好美色,一般不与同僚闲逛瓦子,个人也没什么癖好,除了好奇心过重。爱好八卦外。
宋御史的爱好多数表现在下班没事就皇城附近几个官员贵族府邸聚集地闲晃,窥探同僚动作,看看各个勋贵动态,家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儿来着。
大到张家李家结党营私,搞聚会,小到官员妻妾通房数量。甚至于阁老掉牙掉几颗,他都打探得清清楚楚。
他这种癖好和兴趣让大胤朝的勋贵世家、官僚富商都是又恨又怕,外带恶心。更多的是无可奈何。
你还不能说他有错?无聊?变态?
他的工作就是负责监察朝廷、诸侯官吏的失职和不法行为,他这种没事就跑到人家家门口闲逛的行为不正是兢兢业业为大胤朝廷效力的行为吗?
这种废寝忘食一心办事的行为,陛下当然只能嘉奖鼓励,再来宋御史爱盯人,陛下觉得只要不盯着他的后宫吃穿就成。旁的大臣与他何干。
陛下这一鼓励,导致于宋御史越发爱上了他的八卦、弹劾事业。
他不仅自己没事闲逛。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新鲜事儿,还养了一批家奴,没事就绕着皇城一圈子逛,看看有没有新鲜事儿,看看有没有不平之事,或者勋贵世家官僚是不是在附近又干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让他第二日有东西上朝弹劾、纠察官僚勋贵。
宋御史的行为让小心又小心的朝臣不断地被弹劾,几乎人人都被骂习惯了,让宋御史对他的事业少了几分热情。
正当宋御史悲剧最近没什么新鲜事儿,大理寺就发生商人子撞大理寺大大门伸冤的事儿,他得了家奴的消息,一下子就乐了。
抢在大理寺上告前就弹劾了大理寺玩忽职守、尸位素餐,拒不受冤案,导致老百姓求告无门状院墙什么的。
谁料大理寺卿裴希是个狡诈的,知道御史台盯上他了,当即就将案子上报朝廷,还告之涉及了林国公府什么的。
宋御史棋差一步,心里毁啊,又让人偷偷查探了里面涉及了明献宗姬嫁妆私租之事,立马弹劾国公府强霸孤女遗产,多处违法乱纪行商贾之事,又弹劾国公府以权压人,强抢民财,逼杀良民等等诸如此事。
没想到牛阁老倚老卖老,提前进宫求了陛下恩典,竟然想将案子压下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当做国公府与商户经济纠纷,罚了国公赔偿商贾银钱就草草了结。
更可恶的是御史台的奏折竟都被压在内阁里,陛下见都没见着。
宋御史自然不甘心,他最看不惯这些内阁大臣包庇家中子弟,何况案中还涉及了忠义之士的后嗣,他一想到类似于林玉煊这样的大臣为国捐躯后,他们的子嗣还需要受权贵欺辱,朝廷不仅不庇护,还纵容,他的心头血就气了出来。
只是今上受了蒙蔽,牛阁老又亲自下保证定会管教国公府,庇护明献宗姬,他们又没有国公府虐待宗姬的证据。
可真是邪不压正,天助义士,宋御史刚恹恹出了皇宫就听到下仆禀报,国公府打杀了明献宗姬身边的老奴,这老奴还是其母的乳母。世人重孝道,乳母相当于小主子半个母亲,再来此老奴还是崔诗韵的乳母、明献宗姬的教养嬷嬷,简直是比打了林熙菡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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