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锦年无法置信,她瞒过了所有的人却不曾瞒过顾容月,连她一时也猜不透这顾容月是怎么一下就断定了她的身份。
“你方才抱我时,我听到你的心跳是从右胸传出来,你不记得了?我小时候和你一起玩时,你告诉过我!”
贺锦年脑海中倏地闪地一个画面,一个女童眯着双眸,亮着白晃晃的牙笑,“容月哥哥,筝儿长大给你当媳妇儿!”
贺锦年静静地看着他,难怪她想救顾容月,她以为是同情心作祟,看来并不仅仅是。她突然想起一个案例,在二十一换心的手术中,那些病患在施了手术后,在生活习性,甚至于感情上,都会对原心脏的主人有一定的相似之处。
而她,占用了贺锦筝整个身体,那一切就情有可缘!
雨丝很细,被风吹进长廊时,带着缠缠绵绵气息扑在她的脸上,浓墨的夜静得发憷,许久,顾容月带着苦涩的笑先开口,“每个人都有自已的故事,筝儿,我会把今晚全忘了……”
“五殿下,以前的事,不要提了,我现在是贺锦年!”贺锦年三下两除二就脱了自已的黑色劲衣,穿着单色的亵衣亵裤,见顾容月还是静静坐着,便俯身过来拉扯他的衣裳。
“你……”顾容月涨红了脸,急道:“我不冷,我说了我不冷。”
“去,你还不冷,舌头都打颤了,我敢打赌,你要是挨上一夜的冻,你的筋脉运行阻塞,肯定会影响你的膝盖上的伤。要是残了,我不是白救你了么?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些。要脸不要命,真迂腐!”
贺锦年力气比他大,三下两除二就扯掉了一件,接着开始剥他的裤子,顾容月吓得差点尖叫起来。
贺锦年这边却裂着嘴阴森森地笑,“叫吧,叫死了也没人救你,你要是再乱动,我就撕了你的裤子,要是乖乖配合,我留你一件底裤遮羞,你自已看着办!”
脱得差不多后,贺锦年将自已的黑色劲装裹住顾容月的身体,又随手拿起顾容月的湿衣服使劲拧一拧,又抖了几下,摊开后晾在栏杆上,随口念叨一句,“小破孩,都没长毛!”
顾容月只听得差点呕出血来,在他的记忆中,贺锦筝天真浪漫中带着一丝的羞涩,与眼前的少女的个性有着天壤之别!
而贺元奇堂堂的一代大儒,怎么会教导出这样的女儿?
贺锦年打理好一切后,抬首看了看乌蒙蒙的天,看不到月亮在哪个方位,只好坐到顾容月的身边,低声问,“你有见到你的母妃么?”在苍月国,囚禁妃子的冷宫和囚禁皇子的冷宫是有围墙相隔。
顾容月脸上羞意未褪,闻言,轻轻颔首道,“过年时,宫里有恩旨,可以和母妃一起过年!”
“五殿下,你仔细听我说,这几个月,你安安心心呆在这里,尽量让所有人忘你的存在,别想着出去,无论是谁,就算是真心想帮助你出去,你也拒绝。明白么?”
“这就是今天你刺我膝盖的原因么?”
贺锦年点点头,也不瞒他,“你一直在冷宫里,可能外面的局势你并不清楚,所以,先安心在这一阵,等朝局稳定下来,再想办法离开,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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