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梦得点头道:今年不但是太学上舍生的考试,亦有诸州县地贡生大比,相爷的意思,是你家衙内也该当回京准备大比了。
燕青极细微地皱了皱眉头内原本也计划今年大比之后正式入仕,只是东南应奉局近年来事务繁多,钱庄商队等事
叶梦得把手一摆,打断了他的话,将身子略略倾过来,压低了声音道:你家衙内弄这些东西,钱是挣的不少了,却丝毫无利于仕途,我看相爷的意思,很是有些不以为然的。你也知道,相爷将最爱的孙女嫁给你家衙内,乃是一片爱才之心,倘若你家衙内一味的不务正业,岂不叫他老人家心寒借这个大比的名义,早些回京来,方是正理。
燕青听罢点头,心中却微微一哂,心说你们又哪里知道我家衙内的良苦用心自从大通钱庄开办之后,凭借应奉局的那种游离于正常各级州县之外的权力护持,短短时间内便在东南五路各处通县大衢都设了分号,高强仗着手中资本雄厚,先是以白银收铜钱,而后以银票汇兑白银,很快便将信用在东南各地树立起来,更经由来往于中日之间的大型商贸船队,将中日间的贸易结算也都纳入自己钱庄的业务中来,仅这一项,算来一年便可收入不下百万贯之巨,如今东南一带的商旅大额交易都已经渐渐改用大通的银票了,高强眼看形势大好,正要将原先的白银实收实兑政策改变为准备银政策,也就是以往收进一两白银,就出一两的银票,而今则是库房里存量白银只留三成的准备银,其余都用来转做他用。
眼下正是钱庄政策变化的要紧关头,高强怎能分身无奈这些事情无法一一向蔡京细说,再加上高强所推行的这一套,到现在还没几个人能完全弄清楚,就连燕青也只是单纯凭才智推想,不能深入了解。
他盘算了一会,决定用一个简单的法子来解释一下:叶大人,你可知大通钱庄自年前十月开设,到如今都作了些什么
叶梦得挥手不屑道:小乙,你休得将我与那一班腐儒相提并论,经济生意之术本朝的科举也是要考的,况且本朝历来财赋仰仗东南,粮草军器用于西北,这其中的物资调度,多半都有金银钞引铺子参与其间,我又哪里不知这其中的门道了你家衙内不过是想法打通了中日间的海路,将原本零散于民间的海商贸易集中控制在手中,再借助日本的金银价贱大赚差价,也无甚稀奇。此等末节,等闲一个掌柜都可办了,何须你家衙内亲身坐镇听我良言相劝,趁早叫你家衙内回京来科举,方是正途。
燕青被他抢白了几句,又无法解释清楚高强的深谋远虑,当即闭嘴,况且叶梦得接下来所说的话,更叫他关注。只听叶梦得又说道:你家衙内若是下月即可回京,相爷有一件大事着落他去办理哩
敢问乃是何事
叶梦得不答,却站起身走到窗前,遥望西北,油然道:小乙,你可知道,下个月中,有个人要从西北战场回来了。
燕青心思灵动,见叶梦得如此郑重,早猜到大半,惊道:节帅童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