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那杜兴的丑脸,若是放到现代,去拍鬼片都不用化妆的,不亏了叫作鬼脸儿,当即兴致勃勃地问道:敢是山东道上有名的李员外,人送绰号扑天雕的么却不知这绰号从何而来
李应见高强知道自己名头,又惊又喜,忙道:小人一点虚名,没得污了应奉相公的耳朵,这绰号么,是说小人能打飞刀,江湖上朋友恭维,说是天上大雕也打的下来,因此公贺一个号叫做扑天雕,其实是不值一提的。
石秀在旁道:我往昔在河北时,便时常听人说起独龙岗李大官人名头,都说大官人好生了得,又兼仗义疏财,乃是当今的真男子。日前李大官人忽而来到东京求见与我,说道山东道上如今私商买卖不好作,都去求那郓城宋公明了。李大官人素来不知宋江底细,见这人起来的蹊跷,很是不忿,恰好得知我石秀在京畿有些势力,便来求我了。
高强听了,与石秀对望一眼,一起大笑起来,笑得李应手足无措时,这才停下,向李应道:李大官人江湖上赫赫有名,不料也是作这没本钱的买卖的
李应事先已经得了石秀的招呼,因此见高强说破,也不如何慌张,只讪笑了几声,又见高强道:山东宋江的事,李大官人只问石三郎便是,本官却不理那些江湖上的事。
这事李应已与石秀沟通了,闻言忙道:些许小事,不劳应奉相公记挂。小人听石三郎提起,应奉相公日内将有辽国之行,小人虽然不才,也曾往来河北山东等地。也曾与那辽国做过些生意,因此对于辽国境内情形多有所知,便大着胆子求石三郎引荐,盼望能为应奉相公辽国之行出力一二。
高强这可有些高兴,李应说的含糊,他却知道的清楚,什么与辽国做过生意云云,这时代边境贸易都是官府控制的,他有什么资格去官方开放的边市上做生意这生意不用问。都是走私的货色。
所谓没有金刚钻,不敢揽瓷器活,李应有胆子去宋辽边境上搞走私,不用问是有自己的能力和管道的,堪称是辽国通一个。自己前往辽国,正愁两眼一抹黑,有了这李应主仆可就算睁开眼了。
他笑嘻嘻地道:甚好,甚好本官前往辽国出使,身边正少个熟知北边情事的人,李大官人便随本官一同北上,贵总管可留在大宋境内与李大官人随时联络,如此可好
李应大喜,拉着杜兴一同叩谢,起来坐到一旁。
最后轮到那女子。只见她起身向高强大大咧咧唱了个喏道:这位相公请了,在下是史教师的徒弟曾索,河北凌州曾头市人氏。
史文恭一脸的苦笑,向高强赔罪道:应奉相公莫怪,史某之前在曾头市作个乡勇教师,那曾头市有个姓曾的长者。生有四子一女,都随史某习学枪棒,这女娃乃是曾长者唯一的女儿,排行第三,从小喜好舞枪弄棒,又爱穿男装。江湖上多有不知的,将他家五兄弟合称曾家五虎,这女娃本名叫做曾索索,却都叫她曾索了。
那曾索索撇了撇嘴道:我那几个兄弟。哪有一个枪棒能比的过我了既然男人都不及我,我又怎么不能作曾家地虎了
高强愣了一愣,这又是水浒传书中不及之处,曾头市曾家五虎,在水浒传中只是具名而已,算是出场有名的没交代清楚,没想到这位曾索却是女子只是自己远上辽国,带这么个假小子出去,只会坏事罢了,石秀并不是个不晓事的,怎么带这么个人来见自己。
石秀见他神情不豫,便知心意,忙道:衙内,这位曾索索姑娘本是随史教师来京城,与我商议北边贩马之事,我见其熟知北边辽国治下各部情形,便自作主张带了来见衙内。
高强这可好奇了,曾索索这么个年轻姑娘,怎么说能熟知北边辽国治下各部
却见曾索索扬了扬下巴道:这位相公,你莫欺我年轻,可知我本是何方人氏
曾头市就在河北凌州,这曾家五虎不是凌州人,却又是哪里人高强纳闷,仔细回想书上的记载,猛然记起,水浒传里曾经提起,曾家的曾长者乃是金国人。在他考证过后,当然知道当时金国还没起兵,施大爷纯粹是为了满足当时读者地需要,让梁山好汉去打一回金人过瘾的。可如今这曾索索的话,却叫他又起疑心,难道曾家真的是金人
曾索索见高强沉吟不语,嗤笑道:猜不出吧谅你足迹不到北边,认不出也不怪你,我只给你看两样物事,那时再不认得,可就真个浅陋的紧了。说罢径自出门去了。
高强无可奈何,史文恭甚是惶恐,忙给高强赔罪,却被他一笑免了,跟着也出去,要看看这曾索索到底是什么地方的人。说到底,他确信一点,石秀和燕青审查过的人,定然不是胡闹的,这曾索索听话音也不是前来投靠高强的,倒是石秀做主让她一同来见高强,必有道理。
几人到了院中,高强眼前陡然一亮,脱口叫道:好马
只见院中一匹马站立,从头到尾长有一丈,立地高起能有八尺,比一个成年男子还要高大,难得是周身上下雪练价白,找不到一根杂毛,扬蹄咆哮,神俊之极,似乎这小小的庭园限制住了它地骏足,随时可能挣脱缰绳,腾空而去一般。
高强刚看了马,随即又见这马背上铺着鞍桥,其上立着一头大鸟,雪颈青喙,神态威猛,虽然只是立于马背上,眼中却仿佛俯瞰着整个大地一般的孤傲。
曾索索牵着马鞍,得意洋洋地看着高强道:这位相公,看了这马这鹰,可能猜到我是哪里人了
高强此时再无怀疑,大笑道:这马虽好,别处亦有的出,这鹰却只有北边女真之地才有,乃是赫赫有名的名鹰海东青,你曾索索自然是女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