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吹来一阵清爽高强忍不住张开嘴只迎着咸咸的风大大地呼吸了一口然后拉长了嗓门啊地叫了起来直到胸中的空气全部吐的干净几乎要陷入现代某小品中范伟被忽悠的喊至头晕那种程度这才住口。
韩世忠拍马赶了上来见高强兴致勃勃笑道:衙内这登州海边的景色倒也看得。
高强笑着点头他春上回了汴京三个多月就没离开过每天在那繁华中打混不是在丰乐楼听曲作乐就是带一群帮闲大街小巷的乱窜总之没干过什么正事。别人或许会觉得这么休闲的生活上哪里去找高衙内既然作了衙内就该过过这样的日子。可是经过了二年多以来的生活高强早就没了初到本地的那种探索心情脑子里已经是名缰利锁系牢又哪里能安心过这样的纨绔生涯
更何况自从出使辽国归来他更多了一种时间不等人的紧迫感在大宋君臣和百姓所遥不能知的那个北边苦寒之地一个名为女真的龙卷风正在默默酝酿他们的领正如历史记载的一样睿智他们的将领一如历史记载的一样强悍他们的战士一如历史记载的一样骁勇他们几年之内就要起兵他们的成就会不会和历史记载的一样辉煌
我呸狗屁辉煌高强心里骂了一句女真人的辉煌不就意味着大宋半壁沦落。汴梁繁华付之一炬。汉人的千年帝国从那一刻开始走向下坡路在以后地一千年中受尽外族地欺凌以及本国腐朽思想的迫害
要赢一定要赢高强握紧拳头给自己打气。随即又有些泄气有了历史的眼光高强可算是个有心人在他看来。北宋实在不能说已经为即将到来的生死考验做好准备了。
眼见高强难得地露出开心的笑容随即却又若有所思韩世忠却有些忍耐不住问道:衙内在汴京时衙内便时常一个人出神好容易借着这次来登州的机会散散心为何仍是这么郁郁倘有甚小将能效力处。虽万死亦不辞他跟着高强江南塞北的跑对高强说不出的服气已经把自己的命运和高强联系在了一起。
眼前倒还是个能说上话的人高强想了想道:世忠你是和我一起去了塞北的见过了北边各族什么契丹人奚人。渤海人女真人都在咱们面前露过兵甲的。以你之见倘若咱们大宋的军旅要和这些异族开战。胜算几何
这问题要是问旁人只怕还有若干废话什么我大宋是否有计划出兵北上或者北方各族有意南下中原之类韩世忠却是行伍出身脑子里第一反应的是军事问题何况他随高强出使之时已经立下了收复燕云的志向脑子里早在考虑相关的各种军事问题这时听见高强问话心中早有了答案斩钉截铁地答道:衙内我大宋军旅要自保或许无忧进取决无胜机
如此坚决的眼神如此刚毅的神情如此名将之姿说出如此丧气之话高强憋得一口血差点喷出来心说你行冷幽默到了这程度也算是了不起
除非韩世忠欲言又止。
除非什么高强心说你有话就说这还有什么关子好卖的
除非我大宋能立刻制定出以后对待燕云的全盘战略并开始整练新军数十万方可在北边生出乱局时有所作为。这话却不是出自韩世忠之口而是从后赶来的许贯忠所言。
高强摇了摇头倘若现在大宋朝廷上坐的是一位勤政奋的英主倘若手握宰执大权的是他这个明了以后展和天下大势地高衙内倘若大宋再有十年的时间除旧布新太多的倘若眼下看来却根本就遥不可及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许贯忠追上来看了看高强的脸色晓得这讨论又一次陷入了死胡同高强自从出使回来以后心心念念惦记着北边的时局一有机会就拉着几个心腹讨论却终究是没个明确可行地方略出来。
好在北边女真人还没造反高强命杜兴派出的女真武器贸易团也已经出多时算来该当快到生女真境内了这条线只要搭上了大宋对于未来北边的剧变当可加以某种程度的干涉至少不会两眼一抹黑等到大祸临头才措手不及了。
衙内咱们只需这么一步步做作下去尽了人事成败利钝便非逆料了。换了是别个纨绔子弟的帮闲若是见到主子如此自寻烦恼好应献上声色犬马以娱衙内不过许贯忠自幼胸怀大志就连当初愿意跟随高强却也是看中他心怀社稷非等闲纨绔可比因此对于高强这样的表现许贯忠是乐见其成。
如此安慰了高强几句话锋一转便回到了眼下的事务上来:衙内咱们带来的船工水手等人已经在这登州海外看中了几个地方都是各有利弊要请衙内定夺。
跟着就念出几个地名来每个名字后面跟着几句简短的分析什么水深多少水文资料如何四季风向如何沿海安全如何等等。高强左耳听着右耳跟着就飘了出去对于在登州海外设立海船中转基地的想法他心中早就有了定案只是不到这里做做样子不好贸然说出来而已。
等到那个自己耳熟能详的地名从许贯忠口中说出高强故作沉吟片刻马鞭一挥道:不用挑了就是它刘公岛
许贯忠心中原也看中刘公岛此岛坐落于附近一个海湾之中方圆四十里周边大小岛屿星罗棋布可避风浪其水深可行海舟离岸又不过数里之遥方便平底河船行驶。由此西行百里便进入黄河入海河道之一的济水逆流而上三百里便进入梁山泊正是形势之地。想不到衙内如今胸怀韬略一眼就相中了这个好地方许贯忠暗暗为高强的眼力吃惊却不料他只是图个耳熟能记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