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营门口迎接宋江。但见一条长长火龙从山顶忠义堂绵延来。中间更有铁甲锵锵之声吴用几乎吓的腿软还道是公孙胜与宋江合伙了设计害他但见公孙胜面目如常不似作伪只得强自镇定。
那队人马到了面前火光中一人跃马而出长声笑道:几位贤弟有劳久候。愚兄来迟了声音正是宋江。
公孙胜上前相迎那吴用灵机一动却翻身拜倒头也不敢抬。
耳听得公孙胜和宋江对答一面脚步声到了面前吴用心知宋江已到头也不抬依旧磕在地上大声道:辱弟无能弄巧成拙更为奸人陷害以至于劳动兄长壹夜无眠罪该万死
宋江见吴用拜伏地下身边更无一个兵士也有些糊涂了:莫非此事当真与他无关还是胸有成竹故作镇定再一想我怕他何来这里是杨雄的地方吴用的帮手最多只得三阮兄弟我便将手下亲信的头领都带进大帐去怕他翻上天去
便笑道:贤弟何须如此起来说话。便伸手去搀扶。
吴用就势爬了起来低着头作羞愧状宋江见了心中得意心说今番你可兴不起什么风浪了吧在人前宋江向来是一副仁义大哥状即便这次是他借机整治吴用地大好时机面子上也还要作出豁达大度的样子来当即拉着吴用向帐中行去口中说道:贤弟你便有甚所见只需明白说与愚兄你我兄弟间还有什么说不得的因何要出此下策来来来帐中说话。
吴用就着他的力道向前走脚下约略落后一些赔着笑脸心中却盘算着如何向宋江说明自己的打算并把眼下已经转向对自己有利地招安态势分说明白。
到了帐口自有裴宣又出来收缴兵器宋江平素也知这位铁面孔目的脾气当下一笑置之将腰刀交出身后朱仝雷横黄信燕顺并十来个头领尽皆解了兵器。
入帐就座宋江先行祝酒已毕吴用即问武松伤势如何可曾捉到凶手此话一出黑风营自朱仝以下人人怒目而视象李衮这等江湖人嘴上没有把门的已经不干不净骂了开来。
宋江把手一挥止住了部下地骚动心说你吴用倒打的好算盘上来就和我说武松的事欺负我抓不到铁证么待我问你另外一桩事:军师敢问今日官兵使者赍来酒肉犒军那御酒翻作村酿白酒你可知为何
不待吴用说话阮小七便跳了起来走到当中向宋江磕了几个头大声道:哥哥在上这事乃是军师哥哥教俺作的说是目下不忙招安尚有些大事未了明人不作暗事此事原该知会哥哥是小弟的差了请哥哥责罚
宋江脸色顿时阴沉下来还没等他说话吴用生怕阮小七把自己糊弄他们哥仨的鬼话都说出来到时候不好收场忙道:哥哥是我见哥哥一意受那招讨司这般招安心忧我山寨大局这才出此下策实是我一人之过。
宋江拍案大怒骂道:日前官兵使者前来招安你百般阻挠我已知你心存私念那时如何说来我梁山弟兄当为一体不得行私你却口中答应背后行此私着妨害我山寨招安大业将十万兄弟地身家性命置之一己之私下面你如何当得山寨军师
吴用眼见宋江这话说的诛心由不得他再遮遮掩掩了当即叫道:哥哥小弟哪里不愿招安只是想为山寨谋一个更好的招安出路罢了今已经有了这条出路只因方才得了消息不及禀报哥哥故而出此下策且缓一缓哥哥招安的步伐欲待相机向哥哥说明却不料武二郎出了这事竟至哥哥有疑我之意真乃天大地冤枉
宋江一听那一股怒火却按了下去。他可不是什么怒火能冲昏头脑地莽夫对吴用更是知之甚稔眼下这人已经全然处于下风基本上是任凭自己宰割的境地了居然说什么还有更好的招安出路而且看样子把握极大这厮究竟搞地什么名堂
他沉住了气问道:我来问你你若对招安不满为何当面不说背后弄鬼
吴用原不想将自己私通杨戬的事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此刻逼于无奈也只好说了:哥哥小弟身受晁盖哥哥厚义无一日敢忘那招讨司高强乃是杀死晁盖哥哥的凶手小弟怎愿受他招安只是招安乃是全山弟兄的干系小弟亦不敢因私废公故而不得明言。只是近日小弟才联络上当日被我等擒获的那监军此人要争那招安的功劳许我梁山的条款比那高强更胜几分小弟心想一来对山寨有利二来日后又不需看那仇人的脸色便肯受他招安。只是这边官兵的犒军使者已到小弟心中着急不合用了这点计策万望哥哥见谅。
宋江这一惊非同小可吴用居然真的和杨戬搭上了线要撇开高强接受招安不用问这必定是能够满足他自己要求地招安条件了只不过吴用啊吴用你若是得偿所愿我这里却要失信于高衙内你岂不是把我往死路上送今番饶你不得
顷刻之间宋江杀机已生当下面上却挂起笑容且惊且喜离座向吴用走过来边走边道:贤弟难为你了逼不得已才用此计策。却不知那杨监军欲如何招安我山寨一面走一面便向两旁的亲信打眼色。
吴用头抬不起来哪里看到他搞鬼他更不知道宋江心中对于这招安的先天立场听见宋江问起自己招安的细节还道他已经回心转意大喜之下便道:哥哥这件事却与那招讨司高强有关
宋江立时脚步一顿手脚都有些颤起来:这狗才莫非我与高衙内的关系竟被他知道了否则他有什么仗恃能叫我这般容忍他
这人心里一有鬼就觉得全天下人都有鬼而且多半和他心里的鬼有关。宋江作了这几年卧底好容易熬到招安正是成功在望的时候愈加患得患失偏偏吴用又三句不离高强由不得他不生疑心却想:此事机密之极不传六耳眼下容不得他说话了须得先行屏退左右。
正在那里想说辞哪知吴用却道:此事事关重大小弟须得向哥哥单独禀明才好。
宋江闻言大喜这可正中他下怀忙叫左右都散去不留一人。朱仝等人都是一头雾水无奈宋江连声催迫甚是急促只得起身退到帐外那帐中只留下了宋江和吴用二人。如此诡秘情形这群江湖汉子心中顿生疑窦却又不敢违抗宋江的号令只在那大帐外踱来踱去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帐中悄无声息也不知二人在说什么众人正等地不耐烦时只听得一声惨叫依稀便是宋江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