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是醒目。
粘罕面色一变丢下苏定马扩二人匆匆便去。马扩忙问苏定这持牌女真是什么人苏定将他扯入帐中。悄声道:这是完颜部地金牌信使。自阿骨打之父时刻木牌为信物号令女真各部于是号令皆从完颜部出。其兵力始强。待阿骨打掌权后又将这木牌涂上金漆号称叫做金牌道是胜过了辽国的银牌你道好笑不好笑说着嘿嘿两声。
马扩掀起帐帘来看外面时无数女真人骑着马从各处赶来都聚在营地中地广场上人人脸上都是兴奋和期待的神色心中忽地一动:莫非女真人这就已经起兵了
忽见粘罕和希尹两个从中间大帐中钻出来。俩人中间夹着一个老者苏定在一旁解说这人便是女真部落目下的国相阿骨打的堂兄粘罕之父唤作撒改。
只见那撒改手中高高举起金牌大声说了几句话女真人听了俱都大声欢呼起来。有的人便在当地放声唱起来更有人舞蹈相庆。马扩这女真话只是能简单会话又兼隔的远了听地有些模糊没听清楚什么事情。苏定的女真话可比他好的多了扯了扯马扩地袖子小声道:马兄你料的不错正是女真已经起兵阿骨打招集左近各部渡过边壕在宁江州大败渤海人杀死骁将耶律谢十斩获无算今已进军围攻宁江州城传信命撒改接报后起兵往援。
马扩暗暗吃惊心道当初相公料到女真起兵必获胜捷果然不错而今若再加上粘罕这一部又新得了南朝的兵甲其锋锐可想而知。
过得片刻整个营地都沸腾起来数十骑信使亦持着信牌四散飞奔而出料是去通知左近的部族集结起来参与宁江州的围攻了。这一夜马扩再也没有见到粘罕和希尹二人那营地中央的大帐灯火通明彻夜不息。
次日马扩一早起来匆匆洗漱完毕便拉起苏定来道:眼见女真人便要拔营起行我必当与彼同行苏兄如何说
苏定大吃一惊心想这些女真人是去和契丹人打仗关我们什么事只是情知马扩是高强钦点过来的人已有命须得配合他行事苏定违拗不得只得道:马兄以我所知粘罕为人精细此去又是关系到女真生死存亡地大战我这一路商队三百多骑俱是精兵他必不肯带我等同行。只除你一人要去我倒还有些办法。
本以为马扩生长中原官宦世家必不敢孤身涉险哪知马扩听了却甚是喜欢连声催促苏定去说与粘罕。苏定无奈只得起身去寻粘罕。
马扩在帐中拾掇随身物件不一会便收拾定当又等了好大一会苏定这才回来抓起盛酒地皮袋喝了一口舒一口气道:马兄幸不辱命那粘罕已允你随众前往却要我率队前往女真本族阿骨打营帐处等待他们凯旋。
见马扩作大喜状苏定却委实不放心这么一个刚刚来到辽东半年的中原人要夹在女真人中间进入战场如何使得无奈马扩决心已定他苦劝无用只得说了许多女真人的忌讳处又亲手选了两匹好马给他换乘。
刚刚收拾定当粘罕便来见马扩跃跃欲试地样子皱眉道:自来商人皆惜命不曾见你这等人居然要随我等前往战场须知辽国地广兵多此去可不是好耍的
马扩笑道:孛堇放心马某今番出塞已是将性命卖与我家相公了我家相公曾言女真人与他有约他日女真境内许我家商队自由来去因此这女真人的地境越大越好我如何不巴望孛堇得胜至于自家性命亦顾不得许多了若是孛堇果然败于契丹我等将许多兵甲货卖于孛堇家亦难逃契丹追杀这叫做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粘罕眼睛一亮将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这八个字用汉话说了两遍赞道:毕竟南朝文采马大官人说的有理。既是恁地便随我来只不可离我左右战阵之上不是好耍的。马扩没口子应了即时背起箭囊弓袋提着大枪跟随粘罕出得帐来。
但见朝阳初升一队队女真骑兵已经整装进最远处前锋已经看不到了马扩心中暗暗吃惊总以为女真兵少即从今日看来单单粘罕一部战士已不下两千人矣
他上了马又牵起另外一匹马挥手与苏定作别后便跟着粘罕夹在女真大队中缓缓而行。走了一程见女真人都只是让马匹快步走着并不扬鞭疾驰不由得好奇道:孛堇昨夜调兵甚急为何却不行
粘罕见问笑道:马大官人毕竟是商人不通战事我塞外战士全仗马力若是扬鞭疾驰不消个多时辰马力便疲若再催时倒毙路边亦是寻常今是前往助战倘若累死了马纵使人到了彼处又济得甚事又说这样赶路对马匹来说最是省力赶远路时最是管用。
马扩一个考武举的贡士被人说成不通兵事面上多少有点挂不住好在他心胸甚广又记起高强的嘱咐便不放在心上只是暗地留意女真战士的状况。但见这些女真战士每人都有两匹马甚至有人有三四匹马将兵器铠甲和诸般什物都放在从马背上驮着。女真战士之中又有不同带着全副铠甲者多为强壮而较为老弱者则兵甲多半不完显然粘罕并没有将所得到的全部兵甲都放给部下。听粘罕沿途讲谈得知那些老弱者称作阿里喜乃是为正兵营作杂役之用临战时则作些土木工事或者打扫战场等事。大抵女真风俗贵壮贱老这些阿里喜原本也是正兵衰老之后便降作阿里喜了常有叔父辈给诸子作阿里喜的这亦是塞外各族地通例。
从粘罕的营地到宁江州约须十日之久到了第八日上队伍已经越过了辽国的边壕这是辽国划定疆界的标志沿边都有绵延不知几万里长不但有壕更有些地方设了鹿角只是如今无人巡守这边壕也只若等闲罢了。
到第十日上前队还报说道已经接近宁江州前面来了人迎接。话犹未了只见一名女真骑士飞奔而来在马上与粘罕相为礼举止间甚是熟稔。马扩听粘罕叫他作娄室。
却听娄室向粘罕道:你来的正好我们今天正要第八次攻城今日定要活捉大药师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