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
因为见不着你
只能找机会
试着将每一个可能
化作与你相见的
最佳时机
亮晃晃的阳光照满室内,华定邦伸手遮住眼,小心的躲避光线,他仰头看着窗外的蓝天,嗅闻到空气中弥漫的食物香味,更加提醒他自己的饥肠辘辘。
不对!
他快速的翻身坐起,环顾四周,没错!他人在自己的房间,在
自己的床上清醒过来。
小心的检查自己的周身各处,一切正常,没有任何地方不舒服,问题是,他明明记得自己昨夜去慢跑
瞬间“杜水银”三个字清楚的浮现在他的脑中。
“醒啦?”
瑞芬打开门,端着食物进来。
“告诉我,所有的一切都不是梦。”
他努力的回想。
“但愿我可以。你先吃点东西,方舟晚点会到。”她把餐盒放在床头柜。
“我到餐桌去吃,我睡了多久?”
方舟也是这次陪他做商务旅行的特助之一,不过,他已先飞到下一站泰国预先做安排,瑞芬会招他回来就表示情况真的不对劲。
他站起身,大大的伸展身体,感觉到体内有股源源不绝的精力。
瑞芬发现他一副生龙活虎的模样,忍不住嘀咕说:“不公平,我累了整整二十四个小时,他竟然可以一副大梦初醒、活蹦乱跳的模样。”
“我睡了二十四个小时?”
华定邦惊讶的问。
“昨晚你昏倒在路边,被人送进医院,身上没有任何证件,幸好你带有‘海景皇朝’的钥匙圈,所以,警察通知这里的警卫,然后很快就联络上我。医生说你被‘麻醉’了,所以才会昏睡不醒。”瑞芬噙着笑补充“嘿!你会不会是被下了‘fmz’,就是那种俗称强奸的葯丸?糟了!我忘了请医生检查你有没有被人占便宜?”
“哼哼!很幽默。”
华定邦没好气的回应。
“总之,医生说你并无大碍,所以,我赶在媒体到达前把你运回来,并尽力压下消息。”
身为跨国企业的掌舵者,华定邦的一举一动都分外惹人注目,在没搞清楚发生什么事情之前,绝对不能让风声走漏出去,以免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瑞芬满脸的好奇。
华定邦双手交握放在桌上,陷人思考。
瑞芬也不再追问,只是乖乖的等在旁边,她知道他理清思绪后,肯定会交办一堆事情,这就是华定邦,外表开朗随和,却习惯把精明的心思掩藏在阳光般的笑容下。
好半晌,华定邦恢复原先轻松的模样,‘哦们在这里应该还有些特殊关系才对。第一、替我查个叫‘杜水银’的女人;第二、清查医院以及警方纪录,昨夜有没有街头命案或是斗殴送医的事情发生;第三、查查在南部行动活跃的泰国人资料,以及此地跟泰国往来密切的人,不管是台面上还是台面下。”
****
七天里,华定邦发挥过人的体力,他趁着助手打探消息的空档,先飞到新加坡参加国际级商务研讨会,紧接着飞至泰国,然后再飞回台湾。
在汽车的后座,瑞芬和华定邦并肩而坐,两人都是一身正式的礼服打扮。
她把手提电脑放在大腿上,秀出资讯解说:“他是许添财,绰号南霸天。表面上是鼎吉工程公司的董事长,私底下却包娼、包毒。
他养了一批专门背黑锅的人,五年内被起诉过三次,每次都是因为‘无直接相关涉案证据’而获判不起诉。”
荧幕上的男人有一副矮壮的身材和如豆的小眼。
“听来他做事挺利落小心的。”这样的人通常性格谨慎,要蒙骗就比较困难。
“本来他只是个上不了台面的败类,三年前却让他顺利的扶植自己的弟弟以及妹夫选上立法委员和市议员,从此便纵横黑白两道,成了富商。他旗下有家人力仲介公司,专门代办泰劳进口,也和泰国的黑道势力往来密切。”
“我们以什么名自去见他?”
“不是我们去见他,而是他设宴要给总裁接风洗尘。”瑞芬顽皮的眨着眼睛补充“咱们fhd未来在台湾的总投资金额超过十五亿元,这可是大案子,所有的工程公司莫不跃跃欲试。还有,‘我们的朋友’说,最近有一伙泰国人在抓叛徒。”
“叛徒?”
这个字眼让华定邦感觉非常不舒服“背叛”对很多人来说,都是罪无可恕的大罪。
汽车稳稳的停下,他缓缓伸展高壮的身躯,像只蓄势待发的豹子“上戏吧!”
金丽国海鲜鱼翅餐厅位于市中心商业大楼的三十三、四楼,
最上面的三十五楼则是餐厅用来招待特别客人的贵宾厅,不是专属会员,就算有钱也进不来。
轻柔的音乐、鹅黄的灯光,再加上古董、画作、瓷器全都摆放在合宜的角落,更突显此处的雅致和品味,而非一般人想像中俗丽的金碧辉煌。
今晚宴客的金星厅内的小房间,许添财正坐在牛皮沙发上抽着雪茄,看着隐藏在桌下的监视器,上面的画面拍的正是一楼大厅。
“就是他,接掌技奇集团五年的总裁华定邦,今年三十三岁、未婚,旁边的女人是他的特别助理容瑞芬,二十五岁。”站在旁边的幕僚指着监视器上的人做介绍。
这又是贵宾厅里一项体贴的设计,每个包厢里都另有小房间可供隐密的商谈,并且设有电视荧幕,可以随时透过监视器监控整栋大楼每个出人口的情况。
小室外,高瘦的泰国男人守着不让人进出,他有张坑坑洞洞的麻脸,虽然穿着全套西装,仍旧掩饰不了身上暴戾粗鄙的气息,他是许添财的保镖兼司机甘力傣。
全垦厅里,几个服务生正在摆放餐具,其中有一个挺翘的臀部让甘力傣心痒难耐的伸手想摸一把卡油。
女服务生警觉的转身,快速地屈膝加上手肘一顶,寒光中闪过一把细薄如柳叶的小刀.瞬间抵在甘力傣的胸口。说
“嘿嘿!开个玩笑,于嘛这么认真?”
他流里流气的说。
绝艳的脸庞不见笑意,眼神则透着冷寒,杜水银慢条斯理的说:
“咱们都是从泰国来的,别人不知道也就罢了,你应该很清楚泰北的孩子一出生就会玩刀,会走路就扛着枪杆,而我是从不开玩笑的。
“知道我为什么会跟许老板来台湾?”她勾起唇,在他耳边清晰的说:
“因为我趁我男人睡着时,用这把刀挖出他的心.犯了事,所以在泰国待不下去,懂吗?”
“懂、懂!”
碍于胸前的利刀,甘力傣咬牙应答。
一懂就好。”她维持平板的表情把刀收回,转身继续摆放餐具。
“阿傣。”
小室的门打开了,许添财挥手吩咐“客人来了,你先下去。”方才的小插曲他全看在眼里,心底已有盘算。
“我下去帮忙上菜。”
水银自动往外退。
这就是许添财的习惯,宴客时不让闲杂人等进出包厢,连上菜服务都得由他自己的人手来做,以防不知不觉中让人把消息泄漏出去。
“叩叩!”
辨律的敲门声响起,厚重的门被推开,穿着银白高叉旗袍的女服务生殷勤的说:~
“许董,贵客到。”
“欢迎华先生肯抽空光临,真是我莫大的荣幸。”许添财迎上则,热络的和华定邦握手人,井—一介绍在场的人。
轻巧的敲门声后,门再度被推开,水银端着第一凤凰汤翅上桌。
正在和许添财话家常的华定邦转头看见进门的人,端着酒杯的手突然颤抖,人也激动的站起“是你!”
他突来的大动作让酒杯翻倒在桌上,酒渍喷溅到他的西服上o
是他!那个死老百姓!
原来他竟是技奇的老板,她曾在报上看过他的照片,难怪会觉得他眼熟,水银尽力稳住手臂不让汤汁泼洒出来,按兵不动的站在原地。
短短的一秒内,她脑子快速的沙盘推演,考虑应变以及未来计划的调整与变更。
华定邦愣着,并以非常缓慢的速度,从头到脚、从脚到头彻底的打量站在眼前的女人。
“先生,您怎么了?”
她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决定来个抵死不认帐,并暗自祈祷他会懂适可而止的意义,别给她带来麻烦。
咦!她没被他吓到?
了不起!他在心里对她喝采。
今天她说出口的国语和那天夜里完全不同,带着生涩奇特的外国口音。眼前的她把长发全挽成发髻盘在脑后,露出轮廓挺秀的五官;一身男性的黑色长裤和西服虽然掩住女性玲珑的曲线,却更突显出她修长的身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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