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官大惊,回头看去,见一个年轻人迈步走入朝堂,手执笏板,身穿九卿服色,却不认识。
在他身边走着两人,一个是太尉黄琬,另一人却是身材修长魁伟,一脸的英气勃勃,举手投足之尽,尽显猛将风范。
黄尚缓行两步,让封沙走在前面,心道:“这劳工再怎么说也是老大,让他先走好了!”
封沙走到大殿正中,还未行礼,少帝已道:“大将军免礼!”
封沙转身面对着珠帘,看着里面熟悉的倩影,沉声道:“臣拜见太后、陛下!”
当着百官之面,他被迫说了这一句,心中也觉苦涩,只觉与那珠帘后丽人的距离越来越远,正似咫尺天涯一般。
他心中暗自叹了口气,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缓缓屈膝,向她跪了下去。
在后面的黄尚见此情景,如遭五雷轰顶一般,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他是我的老大,怎么能向女人下跪?这,这不是把老子的脸都丢尽了么?”
在帘后,何后听他说了这一句,也是芳心欲碎,一愣之下,忽见自己的夫君竟要向自己跪拜,身子一动,几乎要冲出珠帘,跪下将夫君扶起。幸好她及时控制住自己,抓紧椅子的扶手,颤声道:“大将军免礼!”
封沙身子尚未跪下,闻声顺势站起,只行了半礼。
何后抬起手,抚去脸上滚滚珠泪,看着面前的夫君,心中苦涩难当,深知此生再也无法堂堂正正地与他在一起了。
她深深呼吸,努力平复心情之后,大声道:“建威大将军刘沙有大功于国,又是皇叔,可带剑上朝,免行参拜之礼!”
闻听太后下旨,众官面上变色,又惊又妒。带剑上朝,便是权臣,难道董卓刚死,又要出来一个新董卓了么?
韩遂等将也在朝堂上,闻言却是又惊又喜,深觉太后对大将军恩宠有加,自己跟随大将军靖难,日后定能享尽富贵。
少帝面不改色,也道:“大将军功高盖世,朕绝不敢受皇叔之拜!皇叔救太后与朕的性命,又率兵诛杀董贼,奉朕还都,此实乃天高地厚之恩,剑履上殿,入朝免参,亦不能嘉奖大将军功劳于万一!”
众官闻言,虽未必心服,却也心平气和了许多,想想救了天子太后性命的人,受这恩宠也不算太过份,只是他手握兵权,控制国都,日后还得小心,提防他象董卓一般专权误国。
在后面,黄尚摇扇微笑,暗道:“这还差不多,不然老子的老大天天向女人跪来跪去,象什么样子!不过话又说回来,天下多少英雄豪杰都在老婆床头跪,这美女跪在老大胯下替他品箫也不知道有多少回了,跪她一跪,也没什么大不了!”
众官无人知道他心中的龌龊念头,见他寒冬时节还在朝堂上拿出扇子来轻摇,都面露惊疑之色。
皇位上,少帝平静地道:“黄尚听封!”
黄尚快走几步,作势欲拜,心中却暗骂道:“怎么也不叫声主人,可是我把你组装在一起的,你叫声老爸也不过份!不过你坐在皇位上管我叫皇上,也算勉强听得过去了。”
少帝迅速道:“免礼!尚书令黄尚聪明绝顶,文采盖世,乃当世奇才,更能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此次还都洛阳,也是尚书令料敌机先,算出董卓必出兵汜水、虎牢,洛阳守卫空虚,这才一鼓荡平逆贼,此功劳实威震当世!黄尚的领兵之才,便是李牧再世,孙武复生,亦远不能及其超人无敌的大智慧之万一。今太傅袁隗已被董贼所害,黄尚可接太傅之职,录尚书事,总朝政。可效大将军之例,带剑上殿,免于参拜!”
众官大惊失色,一方面为皇帝竟说出此等肉麻话而暗自作呕,另一方面又因他对黄尚的恩宠而大为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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