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春霞心中一喜,她当然愿意这样。虽然如今算是太平盛世,但山茂林密的偏僻地带,大大小小的土匪还是有的,万一经过哪一处民风彪悍怎么办?她也不想杭东南出远门走镖,省得牵肠挂肚的担心。
“如果能推掉那便推掉吧,这样也好。”春霞笑道。
“嗯。”杭东南轻轻一笑,眼中却划过一丝落寞。其实他挺喜欢这种生活,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喜欢,觉得带劲。一辈子在村里种地,他想都没想过,可为了阿霞,他愿意试着去想想。有她陪伴,也许也没有那么无聊。
春霞却敏锐的察觉到了他话中的情绪,不觉微凛。她不想因为自己一句话随随便便改变他的人生,他是这样执着的一个人,让他放弃所爱的事业,好像有点太残忍了。好在这事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定下来的,春霞便没有再提,往后寻个合适的时机再提也一样。
一阵风吹过,春霞轻轻的打了个冷颤,杭东南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是不是很冷?我送你回去吧!”
“我也该回去了!”春霞笑笑起身,下一秒,却又让他打横抱了起来。
“抱紧我,我送你回去。”杭东南笑得格外温柔,春霞心中暖洋洋一颗心晕乎乎的正想多享受享受这一刻的温柔,这家伙很不合时宜的又叹了起来,“怎么这么瘦啊,抱着跟什么也没抱似的!”
春霞眼一瞪正要反驳,杭东南又笑道:“没关系,反正我会努力养胖的!”
算了,跟这种固执的人较劲是很愚蠢的行为,倒不如省些力气。春霞闭了眼睛靠在他怀中没再出声。
第二天傍晚,杭东南带了山上找来的一大捆山藤和猎到的两只野兔送到左家,趁着春霞送他离开的时候小声笑道:“前些天被我娘关在家里没法出去,这段日子我会经常上山狩猎,记得多吃点,多长些肉……”
春霞恨得想撕他的嘴,鉴于打不过他只好忍住了。
经过春霞和周经的挑选,选中了紫葛藤、白玉藤、鸡血藤、赤藤四种颜色漂亮纯正、韧性极好、大小适中的山藤用来配合编制竹制家具。两人说干就干,第二天就开始了一次次的试验,先构图,再设计如何将山藤与竹片穿插缠制,开始的时候不求美观,但求能达到目的、成功的将这两种材料融合在一起。
结果第一次做出来的东西跟个四不像差不多,两人相对看着,忍俊不禁。如此试验了无数次,经验也出来了,四天之后,第一个正式的成品终于新鲜出炉,周叔周婶见了大赞不已。杭东南也特意到周家观看,顿觉眼前一亮笑赞道:“没想到竹子还能做出这么精美的家具!我走南闯北也算到过不少地方,还从来没见过如此别出心裁的竹制家具!贺老板一定会非常满意的!这样的东西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真的!”周叔等都欣喜起来,信心大增。杭东南是这个村里见过世面最多的人,他的话肯定不会有错!得到他肯定的东西肯定不会差。当然,他们也认为这件长竹榻很好了,但得到了杭东南的肯定就更错不了!
竹榻长近两米,宽两尺,通体呈新鲜饱满的竹黄色,散发着竹子特有的淡淡清香。四脚、边框用大小相等的圆竹接合,榻面所有竹片大小、厚薄、长短皆一致,打磨得又光又滑,经纬交错,细密编制,赫然可见其上依次排列着三个紫葛藤编织的圆形图案,在每个圆中各有一个敦厚圆润的寿字,同样以紫葛藤编织而成,大小贴着圆框的边。淡紫的藤色与象牙黄的竹色相互交错,相映成趣,十分别致精美!
周婶啧啧的赞着,恋恋不舍的抚摸着,笑眯眯道:“什么时候得空了,咱们自家也编一张,真是好看呐!”“娘,等有空再说吧!”周经笑道:“还得赶制一对圈椅呢,得赶紧给人家贺老板送去。”
周经心里有些急,生怕拖得太久了万一引起贺老板不满,不肯收了怎么办?
春霞看出他的意思,瞧了他一眼笑道:“咱们只管用心好好的做,只要东西好,就算贺老板不好,别家店铺不见得也不要,怕什么!”
说的周经笑了起来,心中大叹自己跟春霞相比起来,差的还不是一点两点,单凭这份自信,他也比不上她。
“行!小霞说怎么做就怎么做!”周经心悦诚服。
“我也来帮忙吧,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杭东南忙说道。当然,春霞来的时候他才来,平时他才不来呢!
“也好,什么时候我过来便叫你一起。”春霞笑笑。
“那就这么说定了!”杭东南十分高兴。周叔他们当然也没有意见,毕竟,师父是春霞啊!
这边精神大振,斗志昂扬,进行得如火如荼,一股谣言却不知不觉在村中传播了开来。散布这股谣言的,正是春霞的三婶柳氏。
“……看看吧,这人呐不信命还真不行!有的人就是命硬、命中带煞,凡沾惹上的都没好下场!不信你们想想,没满周岁就克死了我家老太爷,我家公公那时候还那么年轻,多健康一个人啊,要不是给克的怎么说没就没了?他那老婆,当初身板那叫一个结实,挑三百斤重担都不带喘的,再看看现在那样,啧啧,我都不忍心说!还有那儿女,一个个都病得七歪八倒的,现在好了,连老周家的牛都要克死了!我跟你们说,幸亏我们有先见之明赶着把家给分了,要不然没准也被连累呢!你们不想像老周家那样,千万别跟那家人来往!不然,下一个倒霉的就是你们!”
这天中午太阳正好,村民们吃了中饭闲逛聊天,柳氏又唾沫子横飞的说开了,引得几个村妇啧啧一片,交头接耳的纷纷议论起来。细想想柳氏说的都是事实,不由暗暗点头。
柳氏更得意了,唾沫乱喷的比划道:“连天都看不下去了!要不然他家那房子也不会被雷给劈倒!现在居然用树皮给盖上了,哈哈,真是笑死人了!”
“哎,话也不是这么说吧,那天晚上那雨也真够大的!”不知谁说了一句。
“那怎么别家都没事,就他家倒霉?还不是人品有问题嘛!”柳氏立刻反驳。
“三婶!”春霞听得忍无可忍,终于叫了柳氏一声,缓缓走了上去。这个死女人,真不知她的心肝是怎么长的,专门爱干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难怪这些天村里人都有点窃窃私语,目光怪怪,原来都是柳氏搞的鬼!
春霞知道,柳氏之所以会这么做,很大的原因是这段时间自己一退再退,把她给惯的!偏偏前两天她跑过去见自家用杉树皮盖的房子不错,便也要自家给她搬些杉树皮回来在院子里头搭个棚子,被自己给不软不硬的推脱了,她心里不痛快,这不就恨上了!
“哟,小霞来了啊!”村妇们笑眯眯的同春霞打着招呼,有的脸上带着古怪的笑意,有的眼睛发亮目光在春霞和柳氏之间游动,无一例外的是众人都不自觉的兴奋起来,等着看好戏。
柳氏近期扬眉吐气欺负惯了春霞,哪儿把她放在眼里?况且,就算为了在众人面前显摆自己的强势她也不可能弱了气势。见春霞过来完全没有一丝背后说人坏话被当面抓包的尴尬,反而下巴一扬,鼻孔里哼了一声冷冰冰道:“哎,你可别叫我!我可不是你三婶!去去去,离我远点儿,别给沾了晦气!”
春霞淡淡一笑,心平气和道:“三婶的话有些偏颇了吧?我爹好歹是您的大哥,您这样背后说他,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我说的都是事实!当着他的面我也是这么说!怎么就过分了!”柳氏见春霞竟然又“故态萌发”又跟她顶撞起来了,而且还是在这么多人面前,柳氏顿时勃然大怒比之任何一次更甚,眉毛倒竖指着春霞骂道:“你这死丫头,竟敢顶撞长辈,反了你不成!你爹教出你这么个东西,他就不是个好的!老娘就是骂他,怎么了!”
众村妇面面相觑,一下子都呆住了。
气氛有些冷凝。
众人看着柳氏的目光微微的有些怪异,看着怯怯一退,目光躲闪的春霞又不忍同情起来。心道这丫头才这么大点,柳嫂子做的有些过了!
“三婶,”春霞怯怯一退,大眼睛中波光盈盈几乎要滚下泪来,却仍是颤声道:“不管怎样,三婶您不该骂我爹。就算人人都说得我爹,您也说不得!他可是您的大哥,而且,您那些话都是不对的,您这是,这是——陷害我爹!”
春霞明明一副怕得要命的模样,仍然怯怯的将这话说了出来。仿佛怕极了柳氏似的,一说完立刻往村妇大婶们身后躲。
“你!”柳氏果然气得哇哇大叫,气势汹汹赶上来就要打春霞,“你说老娘不对!你说老娘陷害他!死丫头你胡说八道老娘撕烂你的嘴!”
春霞哪里会给她打得着?惊叫一声“各位婶子救命”早躲了开去,众村妇虽爱看八卦,可一个大人追着半大孩子打她们若看见了不帮忙相劝反倒在一旁看热闹那是会遭人闲话的,而且自己心里也会不安,便纷纷拉的拉劝的劝拦住柳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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