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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比你强!干了二十年,还是个小副处!”卢百顺这话一出口,梁有开更生气,眼看着脸色越来越红,身形微晃,吴蔚察觉到了他的异样,赶紧伸手扶住了他,“梁哥,你怎么了?”
“滚!黄鼠狼给鸡拜年。”
好心被人当成了驴肝肺,吴蔚觉得特别对不起驴。他赶紧站到梁有开跟前,怕他出什么意外,他好第一时间出手扶住他。
谁知梁有开不买账,把吴蔚推开了,“混蛋!你给我滚开。”吴蔚这不拦还好,一拦倒把梁有开的混账系统给启动了。
“吴蔚,离他远点儿!现在已经进入了疯狗模式,一会儿逮谁骂谁!”卢百顺倒会起名儿,还整个“疯狗模式”!
“卢哥你还是少说几句吧。梁哥,你坐这儿,我给你倒杯水。”吴蔚赶紧在两人中间和稀泥。
也不知道这泥和得不粘性不够,还是因为他的技术有问题,梁有开居然冲到卢百顺面前,抬手就要打。吴蔚情急,这要是真地打上了,人家卢百顺怎么能轻饶了他!
“滚,不用你假装好心!”梁有开捂着胸口,踉跄了两下,吴蔚赶紧扶住了他,谁知这个家伙死犟,又把吴蔚推开了,做了一个深呼吸,放稳了脚步,走了出去。
待梁有开出去,卢百顺不满地对吴蔚说道,“小吴,你这人怎么一点原则也没有?老梁在咱们这个屋里,整天横挑鼻子竖挑眼,我,你,还有祖铭,受了他多少气?原来我是不稀得搭理他,可现在他越来越过份了!你看看,今天说的那都叫什么话?是个当大哥的应该说的吗?”
“好啦,卢哥,别生气了。我不是怕你们真地动起手来,到时候丢的是咱督查室的脸。”
“丢脸?脸早就丢出去了。现在,哪个处室不压着咱们?办公厅督查一科,有朵盛开的奇葩名叫梁有开——这可是大家的共识。这个大院里,有几个人不知道他的?”卢百顺这人,不太爱在人前人后批评人,今儿可能是真生气,破例了。
“他爱说什么说什么,咱们左耳朵听右耳朵冒就行了。只要不涉及原则性的问题,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有什么不好的?”
吴蔚向来主张与人为善,不是他畏首畏尾,而是觉得多树一个敌人不如多交一个朋友。天下之大,不可能所有的人都成为你的朋友,但最起码也不能让别人成为敌人。如果实在“道不同”,那就权当对方是路人甲好了。
“说的轻巧,人家就在你旁边,时不时地撩拨你一下,谁受得了?”在吴蔚来的这段时间里,这是第一次卢百顺和梁有开之间正面发生冲突,这是吴蔚最不愿意看到了。
梁有开去哪儿了,吴蔚拨了他的手机,没有人接,不由担心起来。
“我说小吴,你再做这些无用功,我都对你有看法了。你这是毫无原则的温情主义者!梁有开不但心眼小,心眼还不正,你来的第一天不就给你下绊子了吗?有些人能帮,有些人却是万万不能帮的!”卢百顺说的太严肃,吴蔚有刹那间的迟疑。
吴蔚承认,卢百顺说的有道理,他的心太软。他记得李天星说过,人要有悲悯情怀,但要分清对象,有些人可以悲悯的对象。对待有些破坏了大原则的等方面,是不需要悲悯情怀的。
可是梁有开算是破坏了大原则吗?虽然不是破坏大原则,但给其他三名同事造成的困扰,也是相当让人不爽的。
“好吧,我知道了,卢哥。”吴蔚闷声说道。
他看了一眼祖铭,只见他一直低着头,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刚才发生的事情好像根本没影响到他。吴蔚愕然,看看人家修炼到什么程度了,如果上学时都能这样“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那什么大学还考不上?
不欢而散的一幕过去了。第二天,梁有开没来上班。直到宋晋生过来安排工作,偶而提及梁有开请假了,吴蔚这颗心才放了下来。
快要下班的时候,吴蔚接到了昝云飞的电话,说自己开车过来了,可以载他回家。
昝云飞的车并不高级,普通的羚羊而已。
上了车,寄好安全带。昝云飞默默地启动了车,好像有满腹的心事。
“昝主任,怎么了?”车子在路上行驶,吴蔚轻声问道。
“我的事黄了。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一直有人从中作梗。原本定的是到刘北口当常务,又有变化了。”昝云飞换档的手有气无力的,车子向前一窜一拱,把坐车的吴蔚搞得提心吊胆。
听了昝云飞的话,吴蔚心里一动,心底又生出淡淡的悲哀。昝云飞作为河京第一秘,有什么事情是他摆不平的?刘北口常务,这个位置并不算太好,看昝云飞话里的意思,应该比刘北口常务更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