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等警檫赶过来时,那三个家伙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结果等方小怡开车出来时,正看到我倒在地上,张宁扶着我打电话报警。
方小怡跳下车,几下就脱下自己的外衣撕成条,紧紧绑住我的大腿以免失血过多,一边包扎一边问我知不知道是什么人袭击我,有没有看清对方的相貌特征。
事出突然,我根本来不及作出反应就受了伤,哪还来得及考虑这些东西啊,外面灯光又有些暗淡,也没仔细认清三个人倒底长得什么样,但肯定不是上次和我打架的那三个流氓。现在腿上受了伤,血淋淋地好不怕人,张宁道:“小怡,别问了,先送小新上医院再说。”
方小怡扶我上车,让张宁开车去医院。我身上二处受伤,肩上被啤酒瓶猛砸了一下,都肿起老大一块。但更重的是大腿上的刀伤,划了有十多公分长,要不我闪得快,恐怕就命中我的小弟弟了,还真痛啊。方小怡和张宁问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我想来想去也就只有上次在影院打过架的流氓,前几天他们就已经在学校打听我的动向,今天肯定是跟踪我们到歌厅,等我出来后就下手了。
动手的三个人都是陌生人,这肯定是那几个流氓找来的帮手了,免得自己动手的话,打又打不过我,还会被我认出来。妈妈的,今天真是乐极生悲了。长这么大,我还没受过这么重的伤呢,痛得我直咬牙。
这口气我可咽不下去,非找那几个流氓连本带得地讨回来。今天不是那几个流氓亲自动的手,我们又没有抓住他们,连相貌特征都说不清楚,就算公咹去找他们的话他们也不会承认的,只有等我伤好之后自己找他们算帐。
方小怡让我先不要急,她们让人帮我查查那几个流氓的底细的。车子开得飞快,很快就到了医院,张宁舍近求远,不去顺路的一院,却绕路到了姐姐所在的二院,说是那里的医生水平高,去年她遇车祸时就是二院的医生治好的。
她也不想想,要不是有我的功劳,她身上的伤能这么好,现在身上可是一点疤痕都没有,完全可以去做护肤品的广告了。张宁不顾门卫的指示去停车场,径直就把车开到了急诊处,但开到楼下一看,门口停着好几辆救护车和警车,里面医生护士正来回奔走首,看情形象是发生了车祸。
有护士见又来了急救病人,忙对我们道:“这里病人都挤满了,你们还是马上去别的医院吧。”张宁急道:“这下怎么办啊,我们人都来了,你们就先给我们看看吧。”
那个护士急着要进去,看了我的伤口一眼,有些不烦耐地道:“你才一道伤,里面都有人省不过来了,你说先看谁啊。”说完不理张宁就进去了。张宁还想再进去和医生说说,方小怡道:“张宁,还是去别的医院吧,这里确实没人手了。”我道:“不用转了,我们去特护病房,今天姐姐值夜班。”
张宁道:“对,让姐姐想想办法,她在这里上班,肯定认识医生的。”本来我也不想惊动姐姐的,但既然都到了医院,要是不进去的话,事后让姐姐知道了非骂死不可。前面的医生忙着要死,后面的特护病区里却显得很幽静。这里是特护病房,能来这里看病休养的要么是有钱的富人,要么就是市里以及下面区县的领导干部,这里还被定为市府及市委领导的专门病房,并不是一般人所理解的那种危重病人的重症特护,所以虽然一年也动不了几个大手术,但手术室里的各种设备都是医院里最先进的,平日配备的医生护士也都是医院里最优秀的。这个世界并不是什么“人人平等”的世界,甚至在死神面前也没有做到这一点。
同样是生病入院,有权或有钱的人得到了精心救治出院了,无权无财的人则可能因为交不起昂贵的药费而只能听天由命。姐姐听说我受了伤,三步并二步地从楼下赶了下来,一边把我扶到病床上,一边急着问我倒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受得伤。张宁简单地代我说了事情的经过,道:“姐姐,这些事明天再说,你先去找医生给小新看看啊。”
姐姐道:“听说发生了重大车祸,公交车和集装箱车子撞了,有许多人受伤,现在医院里的医生都去急救楼帮忙,这里没有外科医生了。”
张宁听了更急,看这样子,别的医院一定也收治了遇车祸的伤员,也不会有功夫治我这么点小伤的再,再说转来转去的时间也来不着啊,在张宁眼里,我的这点伤可比那些车祸受伤的人还要紧呢。我看张宁和姐姐着急的样子,安慰道:“我没事的,随便让个人来给我缝几针就行了。”
别看张宁她们为我着急,其实我的这点伤在医生眼里根本就不值一提,只要止住腿上的伤口不再流血,再进行创口缝合就可以了。姐姐也就是关心则乱,静下心来看我一下我的伤势就放了不少心,道:“还好,没伤到动脉,缝几针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