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孟逃邝本还想说些什么,却在看见母亲摇头的动作后,暂时打住苞弟弟各自回房。
过了一会儿,孟母端了杯茶出来,然后坐回丈夫身旁。
“为什么连你也要瞒我,当我是外人吗?”
“你明知道不可能,何必乱猜?不说出来就是不想看见你这种反应。你平时很好说话,一旦生起气来就算十头大象也拉不住你,而且他们刚结婚就离婚,很有可能是一时冲动”
“什么叫做一时冲动?那混小子居然敢外遇!这还能叫做一时冲动吗?”孟父气呼呼的质问。
“当然不行!”跟孟父的气愤不已相比较,孟母就显得气定神闲多了。“他是被陷害的。”
“这种烂借口你也相信?”孟父气愤妻子居然不明事理。
“为什么不信?你以前不是也骗过我?比起你来,维伦的话可信度高了许多,至少他没有先找一堆借口否认,而是坦承自己一时大意的疏失,比起有些敢做不敢当的男人已经算不错了,敢做就要敢承认。”
明知妻子在说那件事,孟父尴尬道:“就算他诚实又如何?错了就是错了,难道你能接受这样的男人成为你的女婿?”
“坦白说,根本不可能,尤其我有切身之痛,我宁愿女儿一辈子留在家里也不要让其他男人糟蹋。”孟母当然也是为女儿著想。
这话又戳中孟父这辈子最后悔的地方。
“但是逃邝爱他。别告诉我你不晓得自己的女儿有多爱那个男人,既然维伦真有心要挽回,而逃邝也爱著他,我们又有什么立场阻止他们的幸福?我们都只是旁观者不是吗?逃邝已经够大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们只要成为她的后盾给她支持就好,最后能陪在她身边的不一定是我们。好了,我话说到这里,你自己好好想想。”
孟父当然也不希望事情变成这样,但一想到女儿受了欺负却只能默默承受,他就生气。
他又想到自己也曾经让妻子伤透心,这种事发生在女儿身上,他的痛苦更是加倍,恨不得能痛殴贺维伦—顿,突然之间,他觉得自己真的很对不起妻于,妻子却愿意原谅他的错误,才让他还能享受到家庭的温暖。
“丽芬,当年我真的很伤你的心对吗?”他感叹自己也跟天下的男人一样,承诺要给妻子一个忠贞的爱情,结果根本做不到。
“唉,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不要再提了。”她也明白丈夫还是爱著自己的。
“我一直以为自己犯的不过是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根本不算什么,但我现在才深深体会到那对你的伤害有多深,对不起也谢谢你愿意原谅我。”他紧紧握住妻子的手“我真的很爱你,我们要白头偕老喔。”
经过女儿这件事,他更彻底有所领悟。因为有妻子在身边,才让他能够放心地在外打拚无后顾之忧,他欠妻子实在太多了,希望下辈子还能与她做夫妻。
孟母羞红了睑“款都老夫老妻了,还说这些做什么。”
“丽芬,我好久没看见你脸红了。”
“别说这无聊事女儿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孟父沉吟了一会儿,开口说:“当然是依照你当年的方式。”
想当年孟父一失足成千古恨,孟母使出的第一道杀手锏就是离婚。
孟父爱孟母很深,外头的女人真的是不小心,当然还是要乖乖回到妻子身边。
因此孟母祭出第二道杀手锏
第一,孟父名下所有不动产统统无条件过户到孟母名下。
第二,孟父薪资全部交由孟母掌理,一块钱都不能少。
第三,孟父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好命到此结束,以后必须负担一半的家事,假日还得陪孟母游山玩水,不得有误。
上述三条若有一条没有遵守,即刻离婚。
“所以说,如果你不能做到这三点,你就别想跟我女儿再次结婚。”有什么岳父就有什么女婿,唉!他真感慨自己当年犯下的错误。
听完孟父的条件,孟逃邝跟贺维伦同时安心了。
“别看不起这些条件,想要维持二十年不变是很难的。”孟父说得十分得意。
贺维伦笑道:“爸,你不就做到了吗?看来你很爱妈呢。”
孟父有些不好意思“这废话!还用得著说吗?啧!我不是在开玩笑的,如果你自认做不到其中一项,就请你别再跟我女儿联络了,听见没?”即使自己有案在身,岳父的颜面还是得撑起来,绝对不能被看扁。
“爸,维伦所有的不动产早就在我名下了。”他们结婚的时候,贺维伦就说全部过户给她,离婚的时候,他还觉得无所谓。
是吗?没关系,还有第二项。
“那薪水呢?”他就不相信这世上还有哪个男人可以跟自己一样,连买乐透中的彩金也交出来。
“呃他的提款卡、印章、存款簿也统统在我这里。”基本上这是贺维伦嫌麻烦,所以她得担下这责任,没想到因祸得福。
什么?好,没关系,还有最后一项。
“要每个假日都出去玩,这能做到吗?”一个星期工作五天已经很卒苦,周休二日还得随时standby,也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爸,分摊一半家事没问题,但那个假日出去能不能不要啊?”孟逃邝面有难色地问。
认定女儿是心疼贺维伦:心存刁难的孟父当然不同意。
贺维伦摸摸孟逃邝的头,笑着说:“爸,这你也用不著担心了,因为每个星期六、日,我都逼著逃邝非出门运动不可。”
呜呜,所以真正累的人是她好不好?
没有一项能成功刁难到贺维伦,孟父很挫败,孟母很高兴。
“爸,这三项我都能做到,是不是就能再次跟逃邝结婚?”只能在公司相见,回到家就靠思念,他已经受够了。
唉,话是自己说出口的,没想到贺维伦居然早就已经做到这地步,若继续刁难就真的太过分了。
“我问你,你是真的很爱我女儿吗?”
“是的,我只爱逃邝一个人。她不仅是上逃邝赐给你们的宝贝女儿,也是上逃邝赐给我的可爱妻子。爸、妈,我在你们面前发誓,这辈子我都不会再让她伤心了。”他握著孟逃邝的手,谨慎地许下诺言。
孟母听了相当感动,孟父眼眶也有点红红的,孟小弟吁了口气,宣告台风警报正式解除。
天气晴朗,不错不错,请问他可以去约会了吗?
看爸妈这一对、姐夫姐姐这一对,虽然都有过波折,不过还是很幸福,害他也挺想结婚的。可惜他还太年轻,小佩,再等我个五年吧!
“真的不是我说出去的!维伦,你我认识多年,我什么性格你还不清楚吗?”谁都知道他这人口风最紧了。盛尧东努力澄清自己的清白。
“那你堂弟怎么会知道?”
盛尧东感到头很痛。好不容易把贺维伦升上总经理,也顺利安插盛克军到公司任职,慈善义卖会也获得热烈回响,一共捐到五百八十几万的爱心善款全部捐了出去,就在他以为可以稍事休息的时候,居然又弄出这档事,让他百口莫辩。
看盛尧东似乎很可怜,贺维伦也不想再欺负他,反正事情圆满结束,他懒得计较了。
“对了,你堂弟跟我有仇吗?”
两人偶尔擦身而过,就会收到盛克军冷冷的敌意,仿佛自己曾得罪过他一样,他是不在意这种小事情,不过他还要带他,若他不配合,会让自己难做事。
“我把丑话说在前头,无论他多有能力,他的职位比我低,若是不听我的命令,我照样开除他。”来到公司就是要做事,若想要个头衔,也要好好学学前一任总经理,纵使不事生产,但笑容常开,只要看见他心情还会变好。
盛尧东轻挥下手“开除就开除,如果克军做不好,随便你怎么做,我都不会有意见。”
他决定这是最后一次同意让家族的人经他安插到公司里,真是问题一大堆,下次还想再进来,可以,他非常欢迎人才,但是请按照公司程序,要不然一个都别想走后门,他实在受够了每回面到那堆为数众多的亲人所承受的人情压力,让他半夜都会作恶梦。
“董事长,你还好吧?”
“再好不过了。关于克军怎么会知道你们离婚的事我不清楚,不过他那个人本来就很聪明,如果不是有人跟他说,很可能就是他去调查的,但他跟你到底有没有什么过节我就真的不晓得了,我找个时间帮你问问吧。”
“那就麻烦了,没问到也没关系,反正我有办法对付他。”
孟逃邝敲敲门,推门走进办公室,朝盛尧东点了下头。
“董事长。维伦,你好了吗?”
“你们终于要去结婚了?”盛尧东笑着问她。
可喜可贺,这下公司又能恢复昔日的宁静。
这次他们离婚的事情曝光,引起一阵八卦旋风,他本来以为会造成单身女职员的倾巢而出,可惜那票女人似乎对贺维伦上回的反常印象深刻,没有一个人有任何动作,乖得很。
“是啊。董事长,你气色不佳,最近压力很大喔?”
“有一点。”所有人都以为他万能,什么事情都丢给他,害他应接不暇,累得半死。
唉,他是个董事长,却每天累得跟工人一样。
“那我建议你要早点睡,睡眠充足是健康第一要件,还要记得要时常运动,吃饭要正常,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好了,逃邝,你说得愈多,董事长做不到,压力会更大。董事长,我们先走了,祝你有个愉快的周末假日。”
愉快?恐怕很难,明天又得去相亲了。
他曾经也有个未婚妻,只是如今却不晓得身在何方,想起她,便是一阵心痛。
孟逃邝和贺维伦搭电梯来到一楼,在大厅,他们看见已经休假的白雅伶跟盛克军正在交谈。
“总经理、逃邝。”白雅伶客气的朝两人打招呼。盛克军对他仅是点点头。
“白经理,你认识盛副总?”贺维伦顺口问道。
白雅伶浅浅含笑“是啊,他是我大学学弟,人很聪明,相信会成为总经理的左右手。你们是一块请假是吗?”
“我们要去结婚。”
“白经理,你不是休假了吗?”孟逃邝好奇地问。
“同事有亲人在旅行社工作,我请他帮我办签证,今天是回来拿护照,我后天才要出国。祝你们新婚愉快!”上回不能真诚说出这句话,这次她已经可以笑着祝一顺。
“谢谢。”两人一块回答。
之后他们分道扬镳,孟逃邝牵著贺维伦的手走着,她愈想愈困惑。
“维伦,你有没有觉得副自拼白经里的眼神怪怪的?”那眼神似是在防备但防备什么啊?谁会对白经理不利吗?
贺维伦轻笑一声“很高兴我们夫妻都这么敏锐。”他终于知道盛克军敌视他的原因了,看在他也是为情所困的份上,他决定原谅他了。
“你也这么觉得啊!”她还以为是自己太过敏感,
“不过那是旁人的事情,轮不到我们插手。贺太太,我们还是专心去结婚吧。”就算刮台风、地震,还是龙卷风也不能阻止他要结婚的决心。
孟逃邝回以灿烂的笑容。
“是的,贺先生!”
第二次结婚,他们有著跟上次全然不同的心情。
那是一种领悟。
上回有点突然、措手不及,这次则是再确定不过,离婚让他们懂得相互包容,他们深信将会更加珍惜彼此。
有时候适度的原谅,其实也是善待自己孟逃邝坚信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