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他正盯着她瞧,她心虚的吐吐舌,再给他一个微笑,打算装傻混过去。
卡洛士不吃她那一套,低声告诉她:“依秀儿,消夜还是鱼汤。”他看到她瞬间垮下的小脸,不禁哈哈大笑。
“坏心肠,虐待我为乐,我”
话没说完,依秀儿惊觉怀中的小狗非常不对劲,口吐白沫,全身抽搐不停,一下子就两眼翻白死掉了,快到来不及救治。
卡洛士大喝一声“有人下毒。”
太阳殿内的人听闻全骇愕不已。
“殿内有人统统不准离开。纳奇,派人到膳房把所有的厨子带来殿上,我要找出是谁向天借胆敢下毒谋害。”卡洛士怒不可遏的下令。
而那妲早在确定依秀儿喝下第一口汤时离开,现场已没有她的人影。
依秀儿脑中一片空白,双目低垂望着依然抱在怀中的小狗,不敢相信前一刻尚活蹦乱跳的狗现已僵硬不动。小狗丑陋的死态在她脑中烙下一个印,她全身发抖无法控制。
卡洛士命人把她怀中猝死的小狗拿去埋了,体贴的拥着她,轻声安慰,抚平她不安的心。
纳奇领着所有厨子来到殿上受审,卡洛士示意萨桑由他审问后,即抱起依秀儿回阿布达宫休息。
蜜姬从那妲口中得知天女喝下毒汤后,一夜好眠到天亮。
“不得了,小姐。不得了啦!”那妲急急忙忙地冲进蜜姬的房间。
正坐在梳妆台前对镜描眼线的蜜姬放下手,略微扬眉地问:“什么事慌慌张张的?大呼小叫,一点儿气质也没有。”
“小姐,大事不好了,那妖女还活着,我刚刚到外面打水时听到的。”
“什么?你昨晚不是说她喝下毒汤,怎么可能还活着?会不会是你听错了?还是你放错药?再不然就是昨晚你眼花?”蜜姬颇为震惊的猜测,她实在不愿相信这青天霹雳的消息,昨夜她作梦还在笑呢。
“我没听错,大家都在传这件事。我也没眼花,我确定她喝了鱼汤。若说是放错药,更不可能,昨晚她的宠物喝完后不到一分钟就死掉了。”
“怎么会这样呢?该死!跟我原先料想的不一样。”
蜜姬懊恼的在房内踱步。突然,她定住脚“会不会是毒药的分量不够,所以没毒死她?”
“我放的毒药是沙漠中著名的剧毒——班蝥素,五色无味,只要一小撮就足以毒死数十人,何况我昨夜洒了一大包在汤里,不可能分量不够,我看我去外面探听一下究竟怎么一回事。”
“也好,快去,快去,小心些,不要遭人怀疑了。”蜜姬担忧地叮咛着。
那妲走后,蜜姬已无心再继续装扮自己,坐立难安的到处走动,深恐王查出主事者,到时一定死得很难看。想到死,她全身泛起寒意。她走到床沿坐下,双臂紧紧抱住自己,手掌在手臂上摩擦,频频看向门口,殷切地等那妲赶快回来。
蜜姬引颈盼望终于盼到那妲回来。
“怎么样?到底怎么一回事?王查出是谁了吗?”她急切地问。
“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好消息是王没查出是谁下毒,因为当天侍女太多,总管记不起把汤交给谁。坏消息是毒药对天女根本没用,她本身不畏毒,任何毒物对她不具威协。小姐,你想她会不会真是天神下凡?”那妲在提到依秀儿的口气中多了一份尊敬,不再用妖女称呼她。
“不,我不相信她是什么天神,连毒药都毒不死的人一定是妖怪变身。那妲,我们一定要置她于死地,若不除掉她,我永远没有扬眉吐气的时候,甚至会被逐出宫。”她不敢想像被驱逐出宫的下场,自进宫一年多来享尽荣华富贵,要再回头靠姿色、劳力工作,那是万万不可能,比死还惨。脑中自动出现一幕自己在太阳下汗流浃背的跳舞,吓得她脸色发黑,对驱逐出宫的恐惧远超过死亡的威协。
“那妲,你点子最多,快想办法。”她催促着。
“小姐,我暂时想不到办法,给我一段时间好不好?”那妲不愿在短时间内再设陷害依秀儿,昨晚下毒事件大家记忆犹新,她必须避着点。
自从普鲁死掉后,依秀儿天天郁郁寡欢不展笑颜,对于普鲁的死她有一份很深的愧疚,因为它等于是间接被她害死的。卡洛士曾表示要再送她一只小狗当宠物,可是依秀儿拒绝了,她怕另一只狗也同样遭受来不及长大的命运。
卡洛士在后花园找到依秀儿,他示意随从纳奇站远些,以免打扰到他们俩。
“依秀儿,看着我。”卡洛士坐在她身旁命令道。
他双手怜惜的捧着她的脸, “依秀儿,看你不开心我也很难过,但我很庆幸死的不是你,不过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查出下毒的人给予重惩,绝不让你再受到伤害。”
“卡洛士,我好怕。我虽为普鲁的死难过,但我更怕和你分离,我并非不死之身啊。”她环住他的腰,脸靠在他的胸膛,听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好有安全感。
他像在思考什么重大事情似的望天沉默着,好半晌才开口。
“明天祭礼大典过后我们就成亲,连封后大典一起举办,我给你三天的时间做准备。”
依秀儿猛然抬头,听他说要结婚吓了一跳,她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你的军臣、神官以及王亲 国戚,他们会赞同吗?”
卡洛士纵声大笑,对她荒谬的问题感到好笑。
“我不需要征求任何人的同意。我是王,巴达城权力最大最大的人。谁敢反抗我,谁敢说我不是?若有人敢反对,我就杀一儆百,让众人知道我的决定是不容其他人有二意的。”他霸气万千的说。
她紧蹙眉头“卡洛士,你不能这样,我们应以民意为主,而且我不要嫁给一个残暴成性的人,动不动就杀人,把人命视做蝼蚁,这样的你让我害怕。”
“你配我是再恰当不过了,而且由人民崇拜你的程度看来,征求他们的意见是多此一举,何况历代君王没此规矩。”
“问问又有何关系,难道你怕他们不赞同?”
“不,绝不。我的决定毋需征求谁的认可,我是王,如果连自己的王后都不能选择,那当王还有什么意思!”说着,他顽皮地对她眨眨眼。
站在不远处的纳奇看到王的举动,惊讶得张大了嘴巴。他从不知道王也有这么不正经的一面,以前王除了凶暴还是凶暴,在王身边的每个人都战战兢兢的。天女是改变王改变的最大因素,无怪乎神官卜封说天女是福星落凡。
依秀儿听到他打趣的话,挑高了秀眉“选择?你还有其他选择吗?”
卡洛士笑着轻啄了一下她的唇“你是唯一的选择。”
祭礼大典过后三天,巴达城举办了一场豪华婚礼,豪华的程度令前来祝贺的各国使者咋舌不已,对巴达城的富裕留下深刻印象。
依秀儿白天遵照传统礼节成婚,到了晚上新婚之夜,她提出一项让卡洛士暴跳如雷的要求。
“什么?!这个时候你要我去找石匠来,你有没有搞错?”他瞪大眼,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没错,请石匠来,我要他在石板上刻字,这件事若没做好,我们结婚就不算数。
“老天,这算什么!你要石匠刻字做什么?”他烦躁的爬梳一下头发。
“这在我的国家是一种仪式、证明,刻石板代表着婚姻会像石头般坚固、不朽,通常我们会在结婚之前完成它,然后放置在新房内。因为之前忙于祭礼大典,我忘了做,所以”她无奈地耸耸肩。
卡洛士看着她脆弱的神情,蓦然了解她的心思,她是想经由这重大的日子拥有一件熟悉物,多一份安全感。想通之后,卡洛士颇能体谅她的心情,原先的不满化为谅解,轻声说:“我懂。”
他命人召来石匠,接着坐在椅上并把她拥进怀里,拂开她的秀发,吸吮她的耳垂,并慢慢往下移动轻吻她的粉颈。
“卡洛士,我还有件事要跟你说。”她颇为不安地吞咽口水。
“嗯?”他的心思留恋在她细致的颈项上。
“按照我的国家的习俗,石板刻好之前,不能有肌肤之亲。”
“什么?”这下子卡洛士眼冒火花,恨不得把手搁在她脖子上掐死她。
“卡洛士”依秀儿眼中蒙上一片薄雾。
卡洛士见她那副楚楚可怜样,频频深呼吸压下怒气,心想,新婚之夜的重头戏势必要往后延一天了。
“好,我答应你。”他咬牙切齿地说。
“哦,卡洛士,你对我真好。”她给了他一朵灿烂的笑容。
好久没看到她笑了,这朵朝阳似的笑容令他屏息,他忍不住低头撷取这阳光。
石匠来到新房门口,犹豫着该不该踏入房内宣告自己的到来。
卡洛士热吻之后抬起头看到石匠在门口踌躇不决,厉声唤他进来。
“王,有何吩咐?”石匠跑在地上,抖着身子问。宫内人人都说王改了性子,但在他没亲眼见着前,脑中还是存留着王以前残暴的形象。
卡洛士绷着脸,厉声说:“我命令你用最好的石材连夜赶工刻字,在明晚之前完工,不得有误。”
“卡洛士,我们不赶。”依秀儿出声说道。她知道石刻很费神、费力,尤其是她想刻的字又多,这个时代的巴达城又没雷射机,限时完工对石匠来说太严苛了。
卡洛士凶巴巴地瞪她一眼。
“我”她一开口,他又瞪了她一次。
“闭嘴!”他气呼呼的说,然后转而怒视石匠。“再说一次,明晚之前完工。好了,你可以走了。”
石匠鼓起勇气问:“王,那石板上要刻什么?”
依秀儿赶紧递出一张纸给石匠。“麻烦你了。”
石匠领了纸后深深一鞠躬,赶紧溜出房,走时心想王根本没变,还是一样可怕。
“卡洛士,你为何那么生气?”依秀儿不解地问。
卡洛士将她抱到床上放下,低声咕哝着:“欲求不满哪。”
今天是特别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