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这样的力道倘若是以前的蕾罗妮受了,肯定会生气地揪住丈夫的耳朵狠狠地转上好几个圈,然后再气咻咻的问他是不是诚心想要勒死她!
现在的蕾罗妮承受了这股力道,心里却是欢喜的不行!她巴不得奥兰多抱得再用力一点、再再用力一点!
但是……她知道即便再怎么拖延,再怎么想要反悔,开弓依然没有回头箭!
而且,她也舍不得自己的丈夫在与天斗的情况下受到伤害,毕竟,她不能眼瞅着自己可怜的两个孩子在没了母亲后又失了父亲!
她不能那么自私!
认识到这一点的蕾罗妮没有再有任何迟疑,她用力拽了两下床头的拉铃绳,提醒外面静候的人做好准备,另一只手也没闲着的·异常坚持的·一点点地用力掰开了奥兰多紧紧勒住她腰部的胳膊。
“蕾妮……不要……不要……”奥兰多的眼睛里充满着乞求的味道。
蕾罗妮硬着心肠不去看那双让她头一回见就倍感亲近的黑眼睛,牙根紧咬地坚持从那个温暖的怎么都舍不得脱身的宽广怀抱中挣扎出来,“别忘记我们的约定,”她尽量平稳着声线叮嘱自己的丈夫,“照顾好我们的孩子,我会一直在神国里等着你的到来的。”
蕾罗妮的这句话就仿佛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奥兰多彻底失了控!
大脑瞬间变得一片空白的他不知道怎么的就从床上一跃而起,陡然把已经如同凌波微步一样飘往房门口的蕾罗妮紧紧抱在了自己的怀中!
“蕾妮!我的好妹妹!你就不要再欺——”奥兰多即将脱口而出的毫无征兆的戛然而止!他神情异常灰败和后怕的抬眼望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房门口的赖特牧师和沃尔森先生等人。
“我们听到了拉铃声,”赖特牧师暗地里给了奥兰多警告地一瞥,面上不动声色地走过来分开了因为奥兰多的话眼睛里已经隐隐流露出了几分狐疑之色的蕾罗妮两人。“蕾妮,是登天的时间已经到了吗?”心肝难受的直抽抽的赖特牧师脸上摆出一副很是镇定欢喜的表情问。
虽然这镇定欢喜有些名不副实。
仔细去研究,很容易就能够察觉到眉角眼梢那暗藏不住的一丝悲凉和恸色。
最起码的,沃尔森先生这个朝夕和赖特牧师相对的敏锐老副牧就已经发现了几分不对劲了。
“是的,已经到了。”心里惴惴难安的蕾罗妮强挤出一个笑脸来,“我已经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来自于天上的拉扯力道了。”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赶紧出去吧,别错过了时间。”赖特牧师给了沃尔森先生和安东尼先生一个异常隐晦的眼神。
沃尔森先生和安东尼先生虽然不清楚赖特牧师为什么会突然暗示他们,但还是配合默契地上前两步,把奥兰多那张复杂莫名的脸面遮了个严严实实。
蕾罗妮在大家的众星拱月下一步步的往外走。
在快要走出回廊去往楼下的时候,她情不自禁地回了一回头,然后语意含糊的问了自己教父一句,“教父,你说,奥兰多哥哥他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肚子里把奥兰多臭骂了个狗血淋头的赖特牧师表情格外镇定的回望自己捧在手心里养大的教女,语带不解地问:“知道什么?他又能够知道些什么?”
是啊,他又能够知道些什么呢。
她在被教父揪着审问的时候,奥兰多还在哄着儿子喂羊奶呢!
他又怎么可能知道呢!
在这些人里面,蕾罗妮最害怕的就是让丈夫和儿子知道真相,如此,赖特牧师的这番话可以说是极大的安抚了她那颗惶恐不安的心。
原本满心惊惧的她重新变得从容下来。
她抿了抿还有些红肿的嘴唇,在大家疑惑的注视中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现在我都要走了,自然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蕾罗妮扭头对站在不远处的丈夫招了招手——这时候的奥兰多已经宛如当头被人浇了一桶冰水一样,整个人都彻底冷静了下来——让他到自己身边来。
蕾罗妮冲着自己眼眶依然红红的丈夫微笑,“这些日子以来,我除了与你们相处外,还偷偷写了许许多多的信,都是留给你和两个孩子们的,你们每年过圣诞节的时候,都可以一起拆,就当我还陪着你们一起过节一样。”
“你放心吧,我不会忘记的。”脸上仿佛糊了一张□□的奥兰多冲着他笑靥如花的妻子机械地勾了勾嘴角,那是一个和妻子一样的,标准、公式化的足以能够写进教科书里的刻板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