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城外的空地上,尚未熄灭的火焰散出滚滚的黑烟,几只秃鹫在天空盘旋了一会,落在插满箭矢的尸骸旁,继续它们的晚餐。
管亥傲立在城头,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烂不堪,伤痕随处可见,鲜血不住的从伤口涌出,染红了全身。
自许褚军开始攻城到现在已经过了整整五天,许褚军的攻势变得越来越猛烈,几乎所有的攻城器械全部集中在了西门,又对其他城门进行详攻,以分散城内的防守兵力。五天的攻防拉锯战,许褚军损失惨重,但城内的士兵也只剩数千余人,已经无力支撑整个防线。
现在许褚军正在休整,作好攻击前的准备,一场大战即将来临。徐盛走到管亥的身边,纵目远方,忧虑的说道:“管大哥,城内弟兄伤亡严重,以现有兵力,如果许褚军再动一次强攻,恐怕就都完了。”
管亥朝徐盛瞧去,眼眶内充满血丝,他先用she头tian了干涩的嘴唇,而后摇头苦笑道:“文向,看来这次许褚军对济南是志在必得。估计天黑前会对济南城起最后的攻击,而且肯定会强攻西墙坍塌之处,那时我们就真的捱不住了。”
徐盛蹙眉说道:“既然守不住,你说我们否弃城突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我们有命在,总有一天会打回济南。”
管亥手指着城下许褚军,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文向,你以为我不想撤走吗?但是在城外许褚军团团包围下,只要我们一露头,包管被许褚军乱箭射死。再说城内弟兄经过这五天血战,早已和许褚军结下深仇,个个都杀红了眼,只要我们一说弃城突围,肯定遭到他们的反对,处理不当,直接动摇军心,那才是真的危险了。”
徐盛巨掌一挥,果断地说道:“城内兄弟我还管束的住,我现在唯一关心的是我们是否有机会突围?”
“突围?”管亥仰头看了看天,然后叹道:“就算是侥幸让我们突围,但目前全国上下一片战事,我们又能到那里去呢?恐怕离开了一个济南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济南在等着我们呢?”
“如果我们真能平安离开这鬼地方,兄弟到知道有一个地方可去。”徐盛看着西方,略带伤感又无限向往地说道。
管亥眼睛一亮,饶有兴致地问道:“什么地方?”
徐盛看着管亥,药着牙,下了狠心,从牙缝里迸出一句:“长——安。”
“长安?”管亥若有所思地蹙着眉头,然后说道:“那可是夏逸浩的地盘,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有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袁绍刚愎自用,不听忠言,难道管大哥要侍奉到底么?”徐盛说到这顿了顿,见管亥没有任何异样的表情,于是继续说道:“袁绍手下文武嫌隙重重,派系林立,袁绍又荒无道,这样的军队再多也不过是散沙一盘,始终都要被其他军阀消灭的。而如今天下,硝烟弥漫,群雄并起,我们可要趁这军阀逐鹿中原,血雨腥风之际,弃暗投明,重新寻求明主,以建功立业,光宗耀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