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店主,把一个带着面具的后脑勺留给了他,他无可奈何。景曦渺抽了抽鼻子“我要两个。”
“两个红豆糕团?好的好的。”店主包了两块给他,相里若木伸手去衣服里摸钱,尴尬地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带钱袋。
“哈哈,没有关系没有关系,看你们的打扮就是富贵人家,以后多关照小店生意就是了。今天好日子,算我请小兄弟的。”店主人爽快,那边又过来几个人也要买,就快手快脚地又去忙落了。
“我有带钱的。”景曦渺低声嘀咕了一句,在店主摊上的钱盒子里放了钱,转身拉着相里若木走了,路上顺手递给了相里若木一只红豆糕团,相里若木刚要阻止景曦渺吃来路不明的东西,景曦渺已经一口咬上去了,因为刚刚哭完所以相里若木也不敢造次让他吐出来。
身后店主正在对着钱盒子里的金瓜子发呆,想不出来刚才在这哭鼻子抹眼泪的孩子是什么样的金主。
相里若木搂着景曦渺让他不至于被人群挤得太严重,他把景曦渺带上了附近一家酒楼,包了二楼一间,景曦渺坐在窗户上着看下面的灯市和喧嚣,还有夜空中的烟花,似乎觉得很奇妙。
相里若木不知道该说什么,从哪句开始。最后看着景曦渺把面具翻过来,带在脸上,头靠在窗上,那张哭着的脸真丑。“曦渺,”他怜爱地看着景曦渺,想摘下他的面具。
被他用手挡住“没有脸见你了。”鼻音软软,好像又哭了。相里若木的手放下了“你过的好不好?”
景曦渺没有回答,相里若木也看不到他的表情,有些心疼,笨拙地握住他的一只手,景曦渺没有吭声,相里若木问他“还气吗?”
“不是因为气我才”景曦渺说了半句,又低声补了一句“气还是气的。”
“我知道不是因为气,也知道不是曦渺本意,”相里若木拉着那只小手,就不自觉地放在唇边轻轻一吻,景曦渺带着面具的脸转了过来,又转开,可是也没有抽回手“应该恢复廷尉署监管军队的事我们以前谈过很多次了,曦渺抓住这个机会开始做这件事很好。只是我想后来的审问并非完全曦渺的本意,如果是曦渺的本意,那是不会问为什么不跪,为什么要三不五时地停留在太尉府的。这种问题要我怎么回答,难道要我回答因为曦渺爱我吗?”
景曦渺低下头,相里若木轻叹了一口气“我爱曦渺,越是如此,越是觉得愧对紫菀,接到一封信知道紫菀在弥留之际,我忽然觉得一种解脱,纠缠了十几年的执念好像终于找到了解脱之法。我希望这是真的,希望紫菀活着,这些年我一直对紫菀的死耿耿于怀,如果她真的还活着,我还可以陪她最后几天,让她死得不那么凄凉,那么我也就可以终了这份愧疚。我想好好地爱你。”
“不是要离开我吗?不是觉得紫菀比较重要吗?连江山都不顾了,我哪里比得上紫菀?”相里若木看到泪水从面具下面滑落下来。
“是因为你比较重要。”相里若木回答得很肯定“是因为我更了解你,所以知道即使有危机,你也能够化解。我了解你的才能,了解你看似软弱其实坚韧的意志,你需要的只是机会,从我的身后站出来。一旦有一次你独立处理了危机,在将来的岁月里,你就会超越我,我只适合做一个将军,而你适合做一个皇帝。当然,那是作为一个想要辅佐一位明主的太尉的想法,作为相里若木,我非常心疼我的小娇妻。”
“撒谎,”景曦渺不买这份好看的帐“不想听。一个活着的人再好也好不过一个死人,可是如果我也死了,你会这样记着我十几年吗?”
“不会记着。如果皇上死了,臣会为皇上殉葬的,臣不想记着什么事,臣只想陪着皇上。”相里若木摘下了景曦渺的面具,景曦渺泪流满面,转而窝进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