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她不像陈景川那样好骗,一路行来虽也多磨难,但身上的银子大部分还在,牢牢贴身放着。
不过这也多亏了她家丫鬟巧儿贴心,将她的私房换成了银票分别缝在了贴身衣服上,荷包里只留了些散碎银子和小额银票。
可惜为了顺利离家,留了巧儿在家里给自己打掩护,没带她一起出来。
若是带她一起,巧儿肯定什么都能帮她打理好,自己这一路过得肯定也像唐姑娘那样舒心。秦婉摸着缝在内衣里的银票,幻想着。
张苗驾着马车将陈景川送到亲戚家门口。
门房进去通报,片刻后,打门里出来一个三十多的年轻男子。
陈景川已经落地的脚在抬头看到年轻男子的长相时,吓得登时又退回了车厢里。
张苗被他一连串的动作弄懵了。
这不是亲戚吗,怎么像老鼠见了猫似的。
年轻男子走至马车前:“还不赶紧下来,等我上去请你。”
这亲戚也太不客气了,张苗想。
陈景川磨磨蹭蹭从车厢探出头来,期期艾艾喊了一声:“大哥,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怎么能知道你做的那些蠢事?我不来,怕你作死在外面,没人给你收尸?别说你没打算向表姑母借银子,继续北上?”陈应川嘲讽地道。
“哪能?还得再请几个镖师才行。”陈景川嗫嚅道。
“请镖师干什么,多束手束脚不自由,还是你自己上路舒服。”
明知道大哥说的是反话,陈景川也不敢反驳,只赔笑道:“哪能呢。”
“我看你很能呢。下来!”
“这马车坐起来很舒服,我还想再待一会。”陈景川身子缩在车厢内,只露出半个脑袋说话。
“真不下来?”
“我真觉得这马车坐着舒服,不信您上来试试。”
“好,不下是吧,你们上去将他拉下来。”陈应川对旁边两个护卫一挥手,两个护卫如狼似虎的跳上马车,就去扯陈景川。
陈景川双手抱着车门框,边大喊:“不要,我要留在马车里。”
“别拉我,你们干吗?光天化日,强抢良家妇男啊!”
听听,听听,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陈应川感觉自己早晚要被自家三弟气死。自己两个儿子一个五岁,一个八岁,都没他这三弟气人。
对了,这是他弟弟,不是他儿子,管教他是他爹的责任。可摊上个万事不操心的爹,他有啥办法,总不能真就任由老三这么不着调下去,丢脸事小,他真怕他把自己折腾没了。
他的鬼哭狼嚎成功将周围邻居吸引了过来,忙问出了什么事,陈应川狠狠瞪了自己不成器的弟弟一眼,赔笑道:“家里孩子胡闹,见谅!见谅!”
围观的人确定不是真有什么事,也不再过问,只在一旁观望。
不管陈景川怎么挣扎,终究仍是被两护卫拽了下来。
“给押到客房去。”
陈应川一声令下,陈景川被押了下去。然后遇到了一众躲在大门后看笑话的 表兄表弟表姐妹表侄子侄女们,他觉得自己这次真是丢脸丢大发了。看来,荥阳城也不能混下去了,都是他的好大哥害的,就不知道给他留点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