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有这样的好事那该有多好。桂花近距离闻着酒气就不觉得香了,有些恶心翻上来。手捂了捂心口,按住锁匠的动来动去的手说:“你没洗澡,”又说:“我也没洗,晚上热水都让阿香洗掉了忘了烧。”
热水器是锁匠从二手市场淘来的,怕漏电吩咐大家洗的时候把插头拔掉。天气冷的时候,锁匠就不愿意洗澡。记得前些年下雪天还对着水龙头洗过。想想就觉得自己不再年轻了,锁匠知道桂花的意思,但是莫名的他就想到了桂花洗澡的场景,下面硬了硬。向桂花顶了过来。
桂花轻笑,手伸下去一把抓住,身子往后退。撒娇的说道:“不要了,我今下午我腰还疼了半宿。”手给锁匠轻轻套弄“我们都没洗。”
锁匠有点怕桂花,桂花如果不想弄的话,就没有意思了,就把头往桂花胸部拱过去。桂花躲闪着,有点应接不暇,无奈的叫唤:“阿贵!”
锁匠只有刹住车,锁匠期待的是两个人欢欢喜喜的做那事,桂花不依他就没辙了。杨森原来叫杨胜,半仙刘说这孩子五行缺木就改成了“森”字。
但是叫惯了口的还是叫“胜”他是锁匠徐贵的徒弟,起床杨森就闻到了粥香,自桂香过来后早餐就有了着落。
杨森很馋桂香从家里带了那些菜干。桂香总是早餐饭桌上盛上一小碟,滴几滴香油,能让杨森喝两大碗白粥,看着他馋样桂香总是说他又不长肉吃了浪费,总是那么瘦瘦的。
这时候杨森就会咧嘴笑,在桂香前面他有些拘谨。桂香肯定也不知道他想的是什么。杨森来金广快一个年头了,在这边就一直跟着锁匠挨家开锁,哪也没去过。锁匠待他很好,没当成外人,但是杨森总是心里头空闹闹的。
晚上躺在楼下木板床上就开始想家,想红旗岭村旁边的小学,想马水镇的初中学校,杨森就是在那里结束了自己的学业。
他爹修那条通马水的路时被放炮炸出来的石头砸了个半死,救回来就瞎了眼,也不能下地做事了,农活都压在娘那双大脚板上了,杨森最心疼他娘了。
爹娘打架时他每次都帮着娘。出来后最想的就是娘,这段时间总惦记着天冷了家里柴火够不够烧,以往都是他拾的。杨森就是拾柴火的时候被那条红底黑花蛇咬到的,差点没追他奶奶去了。
这次出来打工都是杨森叔叔杨其汉的主意,杨森娘舍不得。总觉得杨森太老实,放到外边准被人欺负。
但经不起杨其汉那一条条的理,杨其汉对杨森娘说:“嫂子我和你说,你别老拿你那眼神瞅胜子,眼看着翻过年17了。
你想想我们17、8的时候不哪个都是家里的劳力了,胜子我看着长大的,他在这批狗仔里最精的,看他老实巴交的。你信他你准上当!”胜子娘想想也是,这些年胜子那些鬼头她都看着的。脸上开始缓和些。
杨其汉接着说:“你把他这样留着身边外面那么大的光景他也接触不到,以后再接过你的那几块地?你看看徐贵。”徐贵指的锁匠“他出去的时候家里还是那个样子,你现在看他媳妇桂花在长得跟花瓶似的。
我想着放出去就让胜子跟着徐贵,这人我们也是看得到的。绝对不会亏待胜子的,我们也不指望他赚钱,就冲徐贵那门子手艺啊。
我知道你是担心家里面,现在大哥伤到了,不能给你搭把手,但你也不能把胜子这大好前程按住啊。家里面你也不用担心,你少种些够吃就成了。
咱红旗岭上下几百户,就我们杨姓一家也有几十条汉子。一人搭把手,也不会让你们饿着。”杨森爹的大名叫杨长树,杨姓在红旗岭村算是大户了。
这事就这么个给杨其汉给定了,杨森记得来金广前的那个大年,叔叔把他从杨其华家牌桌上拉出来,那天他正手气好,把其华、小月、胖子这些伙伴的压岁钱几乎都缴了过来,正想着没借口走。
所以杨其汉一拉他嘴上不情愿但心里乐开了花跟着出来了,杨其汉叔直接把他带到锁匠家,锁匠和桂花都回来过年了。
院子里晾着长长一竿子腊肉,杨森一边看着眼馋,一边听杨其汉和锁匠拉家常,讲杨森家里的情况,最后说让锁匠把他带出去打工。那时候杨森第一次听到这个决定,人顿时蒙了,他反应过来想:老子还没同意呢,你杨其汉算个鸟啊。
但最终他还是和锁匠来到了金广这个人比树多的城市了,想着这些杨森仰望金广的天空,金广的天是别样的。满地都是程亮的小轿车,到处都是女人晃白的胳膊和大腿。
杨森激动过后心还是冷的,太多的未知让他学会禁忌,过早的丧失了与他年龄相符的欢快。杨森还沉浸在红旗岭的大山里头。碗里的白粥都凉起了一层米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