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地冻,冷风凛冽,不时还有雪花飘落,又是严冬时节。
一家小小的客栈披满了雪花,孤零零地立在这片荒野之上。门前,沾满冰雪的旗子将往日里笔直的竹竿拉弯了腰。从远处延伸而来的小路,覆盖一层厚厚的雪,一切都白茫茫的。唯有窗棂和门缝中透出的淡淡火光,给这片荒野留下了最后一抹温情。
“掌柜,打烊了吧。”穿着厚厚棉衣的小二,肩上搭了块抹布,朝自己冻得红通通的双手哈了一口热气,使劲搓了搓。
柜台后,掌柜双手抄在衣袖中,倚着柜台,朝店门外看了看。一阵寒风吹过,厚厚的布帘微微摇晃,缝隙中几片雪花飘了进来,打着转落在地上。
“关吧,这个点应该没有人再来了。哎,这鬼天气,生意都没得做了。”掌柜摇了摇头,嘴里嘀嘀咕咕的抱怨着。
“好嘞”,小二乐呵呵地答应一声,走上前去,准备关门,热乎乎的被窝已是在向他招手。
他走到门前,关起了两扇房门,抱起门栓正欲放上。忽觉门外一股推力传来,房门被推开了,寒风裹挟着雪花从掀开的门帘外冲了进来,打在脸上一片刺骨的冰凉。
小二退后两步,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穿着一身青色单衣挤了进来,歉意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小二哥,打扰了。”
小二悻悻地看了乔依一样,“你这少年,大冷的天,不在家好好待着,到处跑什么?”显然是对乔依破坏了他提前休息的想法大为不满。
柜台旁的老掌柜喝道:“你这厮偷懒躲滑,我们做生意的,客人上门了,还不好好接待。”
“知道了”,小二懒洋洋地应了一声,翻了翻白眼,对乔依道:“客官,您里面请。”
乔依呵呵一笑,也不介意。小二让过乔依准备将门关上。
“等一下”,乔依忽地道。
小二有些不耐烦的转过头来,正要说话,忽地门帘一掀,一条青色的大狗冲了进来。
他大惊之下,险些跌坐在旁,靠着一扇门,吃惊的看着面前的大狗。
“阿嚏”,小青进来后,抖了抖身上的毛,顿时雪花飞舞,小二猝不及防下,一个喷嚏打了出来。
一壶热酒,一碟花生米,几两牛肉,一碗热腾腾的羊汤,乔依惬意地舒了口气。
“吼”,地上小青守着一堆炉碳,不时地发出阵阵低吼,催促小二翻烤着稚嫩的羊羔。
本来还有些不情不愿的小二,在小青雪亮的獠牙卡在腿上之后,明智的选择了乖乖听话。看来恶人还需恶狗来磨啊。
离开山河县城已有数月,乔依随意地向南行着,翻山越岭,渡江临河。一路走来,多是荒无人烟的险恶之地。毕竟,天材地宝一般都生长在这些人迹罕至的深山野林或蛮江大泽之处。只是他运气似乎并不怎么好,这一路与一些凶禽猛兽大小十数战,得到的却只是些奇花异草。不过对于作为炼丹师的乔依来说,倒也是聊胜于无。
在荒野待得久了,乔依渐渐有些厌烦,索性便出来见见人气。
“小二哥,别生气,忙完了过来喝点酒暖和暖和。”乔依看着眼中无限委屈的小二,笑着道。
小二看了一眼柜台旁的掌柜,有些迟疑。
“没事的,小二,我请客。这么冷的天,你这店里没什么人,过来坐坐吧。”乔依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
小二伺候好小青大爷,便拿抹布擦了擦手,坐在一旁。
“小哥,你穿这么薄,要不要我拿个棉袄给你披一下。”见乔依年龄不大,脾性温和,小二便好心地劝道。
“谢谢小二哥,不过我自幼跟名师学些傍身的功法,些许寒冷还不算什么!”乔依摇了摇头。
小二闻言恍然大悟,佩服地道:“怪不得小哥这么小的年龄敢独自在外行走,原来有武艺在身啊。”
乔依笑了笑,也不接话,饮了一口酒,道:“小二哥,请问离这里最近的城镇还有多远?”
“要说距我们这里最近的,往北千余里是巨阳县往南千余里是宁平县,两地相差不多。这两城中间有数十处村落,只是我们这里地方偏僻,也不是官道,从南平县过来的途中还有一个山岗,这山岗北坡平缓南坡陡峻,只有些小商小贩为了图个路近从北往南行时才经过这里。只是如今大雪封路,经过的商贩也大大减少了。”小二喝了口酒润润嗓子,难得有人听他唠叨,他便滔滔不绝讲了起来。”
“说来也不尽是如此。”柜台前掌柜也被吸引了过来,接过话题道。
“哦,请掌柜指教。”乔依朝掌柜拱了拱手。
“往年也有大雪封路之时,但是除非积雪没膝,荒路难走,多少还是有些商贩途经此地。可这些天说来也怪,在您来之前,我这里已是有六七日没有客人来了。”老掌柜摇了摇头。
乔依心有疑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忽地,地上啃食美味的小青耳朵支起,一动不动听着什么,乔依端在半空的酒杯陡然间停住。
一旁的小二正要提问,被乔依阻止了。
“沙,沙”,片刻之后,一阵混乱的脚步声传来。
乔依越听越是有些疑惑,脚步虚浮,这些人分明是些世俗武艺都没练过的普通人,充其量也就是些身体康健的农户猎户。这个下雪的夜晚,他们不在家待着,夜路疾行能有什么事?
一旁的掌柜和小二眼中的恐惧随着脚步声的临近越来越重,这一群人对于他们来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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