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的身体情况都比较不好,”云鹏说“我觉得把她们放在中间比较安全一点。我在后面,万一出什么事,也好带她们先下撤。”
“也行,你就和周周换一下,在林布和刘简的前面。”格尔又想了想“周周到了山上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也许也会出状况这样吧,周周也跟在你后面。”
“这样也不妥,最弱的三个人都在最后面,我们的绳结都还有一段距离,万一三个人中有哪一个出事,都不好照应,最好还是我在她们中间。”
“嗯,干脆这样,david后面就是林布,然后是刘简、你、周周。这样无论哪一个人出状况,都有你或者david接应,大家觉得怎么样?”
大家都没意见。
“好,记得检查你们的信号器和对讲机电源,到了山上,只能依靠这个互相联络了。如果有人体力不支,”他特别看了看三个女生“一定要说出来,别硬撑。这不是学校里的训练那么简单。我们8点出发,下午四点回到营地。现在大家各自去准备吧。”
“糟了。”帐篷里,林布对一旁忙碌的云鹏说“dv机居然整个晚上都开着,现在电池已经没电了。”
“昨天怎么忘记关了呢?”云鹏一边收拾东西,头也不回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忘记关的。”林布懊恼地说“我记得昨天就是上山的时候开了一下,后来一直没用过。可能就是那个时候只盖上镜头盖,忘记关电源了。”
“没关系,我带了备用电池的。待会儿登山也用不着拍什么东西,电池够用了。”
“那电池现在借我用一下,我得把带子倒到最后拍到的位置。”
云鹏在包里找到电池,拿出来递给林布。帐篷里开始响起倒带的咝咝声。林布回忆着早先录影的时间,差不多在20多分钟的地方停住,然后按下播放。
那是他们上山前的一段录影。雪山在不远处作为背景,每个人在经过镜头的时候都露出笑容,调侃几句。后面应该还有一段,林布快进了几分钟。他们已经到达了营地,正在扎帐篷。好像就到这里为止,后面就没拍了。果然,几分钟后,画面停顿了一下,接着林布看见一只手拿着镜头盖,向镜头上压过来。画面很快转为一片黑暗。黑暗之中,能听见隐隐约约的人声,和各种不知道是什么的嘈杂。应该是到这里为止了,但林布突然有些好奇,没有掐断,而是继续望着这一片黑暗往下听去。
嗯,这里应该是娄天亮和格尔打架。接着是自己和云鹏返回帐篷。然后应该是生火做饭了但是这时,林布突然听见了一种异样的声响。她说不清楚那是什么,感觉好像是呼吸声?不对,这听上去比呼吸声更加绵长,也更加嘶哑,好像是一个人用嘴在呼吸,而且是一个虚弱得似乎快要死掉的人。林布突然想到刚才看见的那具被埋在雪中的尸体,拿着dv机的手不由得抖了一下。
这不可能的。她很快安慰自己。说不定是风声,只是刚才看见过那具尸体,所以现在产生了幻觉。但她不敢再听下去,往回倒带,一直到她刚才看见拿着镜头盖的手那里。然而当她再次看见那只手时,心跳却几乎停止了。
那不是她的手。她清楚地知道,那不是。无论从手指的形状还是皮肤的颜色,都和她的手很不一样。林布的手是纤细的,那只手却是娇小的。但一路上,除了她以外,就是云鹏拿过这个dv机。可那明明是一双女人的手。
“云鹏”她颤抖着说“你来看一下,这是周周或者刘简的手吗?”
云鹏疑惑地看了看林布,对她脸上惊恐的神色很是不解。他接过dv机,看向已经定格的画面。画面上有一只女人的手。但他看了几眼之后,就把dv机还给林布。
“不就是你的手吗?”
“不是我的,这只手这么小”
“角度问题吧。这么近的距离,看自己的手都会觉得有点不像。”
林布没有说话了。一是因为云鹏说得也有道理,二是,自己的猜测也未免有些匪夷所思。这么一想,当她再看那只手的时候,觉得似乎也和自己的手有点像。
但她感到,这似乎说服不了自己。
8点,所有人已经全副武装,开始在营地前的空地上结组,绳结之间的距离大概有15米。这样的距离,在山上一旦遇到风雪,基本上无法听清队友的声音。但他们暂且不需考虑这个问题,因为从西南面绕到东北面的这条路十分平坦。偶尔爬一小段山坡,对“天行登山社”的成员们来说,还是比较轻松的。只是高海拔的环境让他们不能像平时一样说说笑笑,每个人都专心看着脚下的路,听着彼此沉重的呼吸,偶尔用对讲机通报一下自己的情况。银白色的雪山上只见这一支在沉默中行进的队伍,显得怪异、突兀,仿佛他们从来就不该来到这里。
到达东北面路线起点的时候,已经是中午11点,按格尔的说法,这是时间最长的一次行进,比上山的路程要长,只是难度较低,所以需用去大概3个小时。队员们是按计划到达这里的。
格尔看了看gps,说:“现在是海拔5700米,我们在这里建立c1,然后稍事休息,吃点东西就开始冲顶了。”
大家都有点兴奋,于是就地扎营,清理了不需要的装备之后,开始吃类似方便面、泡饭、饼干之类的方便食物,然后装配安全绳和往靴子上安装攀登铁钉。半个多小时以后,开始冲顶。和来时不同,每个人都带上了氧气瓶。
“记住你们每个人脚下的路!”格尔最后对大家这样说道。
接着,对讲机的沙沙声很快取代了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