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显像幕的林滋,倾首将焦点对准被称为“地上鼹鼠”的小型先行侦察机械传送回来的映像,帝国军的装甲地上车在灰暗的天空下移动,在其移动消失之后,林滋仍在沉思着某事,对先寇布的询问,也只做了暖昧的反应。
“那个好像有张熟识的脸孔,坐在敌方的地上车上。不过,并不太确定。”
“熟识到什么状况呢?”
先寇布的口气,在若无其事之中,含有很自然的强制力,使林滋挥去了犹豫。
“是前一代的连队长,留涅布尔克上校。”
一瞬间,先寇布中校皱上了眉头,他当然知道林滋上尉立志成为画家,也对其视觉上的记忆力寄以信赖。他认为林滋的证言,会比起其他人高上35%的信赖度。
不过,竟然是留涅布尔克上校。要在内心维持与外表上相同的平静,对先寇布而言也并不容易。留涅布尔克这号人物,先寇布曾当了他五年的部下。在他被任命为少尉时,就在中队长留涅布尔克上尉的指挥下,当他升为上尉时,留涅布尔克当上上校,站上连队的最高位。五年来生死与共的他,舍弃部下而投降于帝国军之时,先寇布不禁感到失望与不快。总之,留涅布克是选择了第二条路沉醉于对帝国的幻想之道吧?
“真是有缘啊,竟在这地方”
二十二岁的布鲁姆尔特吐出这句话。
事实上,事情并未复杂到被说成有缘的地步。银河帝国与自由行星同盟的战争,被限定在伊谢伦要塞及回廊的周边,因此只要是从事军务,必会被配属在此。而留涅布尔克既然熟知同盟军的内部情况,会被配置在帝国军的第一线也是理所当然的。
“事情或许有点糟了。”
先寇布对前任者的评价,比现任的连队长凡瑟菲上校要高得多了在指挥官的才干方面。先寇布从小以来,就和“自信”这位朋友交情不错,因此他很少敬佩他人,但在地上战的指挥能力方面,只有一位对手令他感到难分胜负,那就是贺尔曼.冯.留涅布尔克上校。
“中校,这时该怎么办?”
对林滋的询问,先寇布投以简单的回答。
“照常识去做啊,在不被敌人发现之下,找到友军,这不是很单纯吗?”
“哈哈”林滋似乎想说什么。所谓单纯可不见得就是容易。不过,对这位不逊的上司的敬意与信赖感,更超越了不安,他为了说服自己而点了点头。
iv
贺尔曼.冯.留涅布尔克,银河帝国军准将,在三年前仍是自由行星同盟军上校,第十一代的“蔷薇骑士”连队长,今年年龄三十五岁。天生就有帝国贵族容姿的高大男子,银灰色的头发和不愉快似的的蓝灰色眼眸令人印象深刻。
亡命过后三年间,只升进了一阶级,就他的才干而言,该说是不顺利的吧。在这期间,他与帝国贵族的千金结婚,据说由于那位于金是众所公认的佳人,因此也招来了反感。不管如何,他正身处己所不愿的境遇,光就他被编入格林美尔斯豪简中将的麾下这一点,就已经可以证明此事了。
这位留涅布尔克准将,对莱因哈特要进行地上侦察的计划,提出了异议,在莱因哈特的眼前,向格林美尔斯豪简中将提案。
“缪杰尔准将在宇宙空间的战斗指挥上或许是位英才,但在地上战方面,下官总有一日之长吧。关于此事,就请交由下官去做吧。”
看来他并非急于功名,对莱因哈特也未有诽谤。冷静的自信以钢铁的强韧,包围了洛林美尔斯豪简,老提督似乎立即受到那精神磁场的影响,而改变了方针。
“也对,那样比较好,谬杰尔准将,这事还是交给留涅布尔克去办吧,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毕竟留涅布尔克是地上战的专家。”
七十六岁的老提督没有强制命令式的口气,反倒是象在说服这年轻人似他说着,虽不甘愿,但若是强制的,则莱因哈特还有得反抗,但长官以这种口气说话,若是拒绝了,莱因哈特会被认为是不敬之至而且心胸狭窄吧。
“随您的意思,阁下。”
深思起来,对于长官,这还是相当无礼的口气,但莱因哈特实在无法完全掩饰掉自己的提案让给让他人的懊恼。或许是十八岁的人容易将霸气从礼节的缝隙中落出来的吧。不管如何,主导权就这么转到留涅布尔克手中了。
关于这件事,格林美尔斯豪简老人保持一贯的“图其尽善”的态度。地上部队完全归于留涅布尔克的指挥下,身为他的上位者的少将们也响起不满的声音,但老提督以“就让他做做看如何”来晓喻之后,他们也就沉默下来。
与其说是心服,倒不如说是多做反驳也无益,那种心理,莱因哈特很能了解,这话说来实在是很讽刺的。
当然,莱因哈特也无从享受旁观者的立场。因为按临时的处置,他被任命为留涅布尔克的副将之地位,和其他种种处置一样,这也是留涅布尔克的提议,经由格林美尔斯豪简认可的结果。
“缪杰尔准将,我很期待你的才干,可以吗?”
“我尽量不令你失望,留涅布尔克准将。”
编入同阶级者的指挥下,对十八岁的莱因哈特而言,是最初的经验。近乎屈辱的感情作用,在金发的年轻人身上发作了起来。对于自己本身的现况,莱因哈特无法宽容,即使想到留涅布尔克比他年长十六岁,即使查觉自己仍非全能,被派任在同级者之下,仍不是会令人感到快感的事。
“落在留涅布尔克的下风,又如何能取下整个银河帝国呢?或许我所拥抱的不是野心,而只是妄想吧?”
对心理颇欠安定的莱因哈特那白皙的脸一瞥而过,留涅布尔克面无表情。
对于这逆流而来的流亡者,莱因哈特无从抱持好感。莱因哈特可以理解因为政治上、思想上的理由,而从帝国流亡到同盟的人的存在。虽然他并非对民主共和主义思想有所共鸣,但他对信奉该主义而被迫远离故乡的人,抱持着类似敬意的情感。是因为感到对高登已姆王朝共同的负面情感呢?还是感受到坚守价值观而舍身的行为上的美感呢?大概两者皆是吧。
但是,从同盟流亡到帝国的理由,究竟是什么呢?或许留涅布尔克自己有着正当的理由,但莱因哈特却无从想象。至少不可能是仰慕现今皇帝佛瑞德里希四世的君主之德吧。
莱因哈恃完全不若平日的那个金发年轻人,而拘束在非建设性的念头当中,这一个情况,红发友人比他本人更加地洞察到了。
吉尔菲艾斯知道,处身于他人之下,对莱因哈特而言已是件困难之事。
在幼年学校时代,下级生必须替上级生擦鞋、刷衣服及打扫房间,但莱因哈特总是完美地做好这些,让上级生无从批评挑剔,而若还有人百般刁难,那就是原本对莱因哈特就抱持阴险的恶意的,因此莱因哈特会毫不留情地反击、报复,莱因哈特从未抱持要让所有的人都喜欢他的妄想,因此,以学年首席的成绩,与姐姐安妮罗杰那非本意的地位作为盾牌,再加上吉尔菲艾斯的协助,莱因哈特才能守住自己身为人类的矜持。
“被莱因哈特大人超越过的人们抱持什么样的心情,经过这件事,也许莱因哈特大人多少能理解一些吧,那样的话,此次的人事安排,也并非全无道理的。”
当吉尔菲艾斯把这种心理,表现在口舌上时,莱因哈特坏心眼地发出华丽的笑声。
“看吧,吉尔菲艾斯的劳碌命又发作了。老是过度地平白操心,那漂亮的红发会变白的哦。”
他如此地挖苦。吉尔菲艾斯感到颇违本意。对他而言,这种劳碌命是属于后天性的,而水使其发芽生长的,就是同时有着豪奢的金发及豪着的野心的美貌年轻人,而这位友人却对这个责任似乎毫无自觉。“真拿他没办法”虽然心里如此想,但吉尔菲艾斯仍好意地接纳与这样的莱因哈特之间的心理关系,因此在第三者眼中看来,就会觉得“别管他们的闲事吧”了。
“齐格飞,莱因哈特就麻烦你照顾了。”
现在已成为格里华德伯爵夫人的女性所说的话,在吉尔菲艾斯的灵魂中,刻成了黄金的文字。若是没遇上缪杰尔家的姐弟,没有听到这一句话,吉尔菲艾斯或许将和穿上军服的人生无缘吧。因为他会战斗,就只是为了这对姐弟而已。
留涅布尔克准将亲自率领陆战部队之后,吉尔菲艾斯询问一下金发的友人。
“留涅布尔克准将指挥的手腕,您看来觉得如何呢?”
“符合战理,部队也整然有序。”
简洁地做了此评价,但莱因哈特却未就此打住。
“不过,他是个令人讨厌的家伙!我可要先声明,吉尔菲艾斯,我是厌恶他个人而已,可不是在否定他身为指挥官的能力哦。”
“我明白,莱因哈特大人。”
吉尔菲艾斯微笑之后,莱因哈特以故作慎重的表情点了点头。莱因哈特不愿意被人认为自己有嫉妒心,这一点,吉尔菲艾非常了解。以后的将来,是否会有值得莱因哈特嫉视的才能,阻挡在他们的前途呢?
就算留涅布尔克有野心,那也绝对凌驾不了莱因哈特的野心的。吉尔菲艾斯知道莱因哈特的野心与才干平衡在很高的水准上,不过,偶尔也会有微不足道的云彩,阻隔住阳光的例子。若是留涅布尔克对莱因哈特的未来形成不吉的要因,则吉尔菲艾斯就不能将他置之不理了。虽然公务本身就够他忙的,但吉尔菲艾斯仍利用空档,调查留涅布尔克的背景。
“留涅布尔克上校,不但在帝国获得将官阶级,而且似乎还和门阀贵族干金结婚了。”
这个传闻,甚至传回了同盟军阵营中。由同盟逆流亡回帝国的人的在,对帝国而言,可说是贵重的政治宣传的素材。“从漫长的叛逆迷梦中来,重回正道的话,就会受到如此厚遇。”就这样,政治宣传优先于个人的人格之前,这在任何国家都没什么差异。不过,逆流亡者和贵族的女儿结婚的例子,仍是很罕见的。
吉尔菲艾斯只调查了公开发表的资料,就已经获取了几项情报,和留涅布尔克结婚的女性,是名列赫典贝尔克伯爵一门的伊莉莎白这一位女性,她比留涅布尔克年轻九岁,以前和其他的帝国贵族有过婚约,但其未婚夫出征与同盟军交战后就一去不归,只有战死公报被送到她的手中。而后,她回绝了好几次求婚,但留涅布尔克相当强硬地追求她,终于在一年前结婚了。那虽然是因为担心她的人生就此埋没的兄长赫典贝尔克的规劝,但实际上却也是因为留涅布尔克以相当不绅士的手法,先造成了“事实”所致。
“莱因哈特大人若知道此事,一定会更厌恶留涅布尔克准将吧”
关于男女之间,莱因哈恃的思想是单纯而有洁癖的。吉尔菲艾斯在本质上当然也和莱因哈特无异,况且除了住在他心中神殿那唯一的一位女性之外,他和恋爱、情感或其他同义词、类似词都是无缘的。他明白所谓爱情的形式,是因人而异的,不过那也仅止是观念中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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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日八时四十分,先寇布等四人,终于能够和连队长一行再会。那是发现了地上车的车痕,追踪得到的结果。
上校一行人,停止在急倾斜的岩地上。有车辆故障,正不知该选择继续前进或撤退,对先寇布一行的出现明显地露出吃惊害怕的表情,姑且不论上校本身,至少部下们看来对于这小小的冒险并不积极。
凡瑟菲上校很不高兴,但那究竟是真实或是演技,先寇布还没能完全确信。
在身为中校的当时,或者是在那以前,这位中年军官的战斗经验丰富,对部下也慷慨,人望也很充分。但自从他就任连队长以来,他的人格就似乎加上了如一层油画般的强烈感,对部下变得骄做自大,对军部上层卑躬曲膝,与政界及财界人士的交际也在加深,就算是想获取将官的地位,但态度过于单纯且露骨,因而漂白了部下们的心情。
他没有可以承受地位上升及权限扩大的精神骨骼先寇布作此判断。
若是在大队长以下的地位,则就能维护相对于器量的能力及人望。看来荣达与财富,都不是一定能使人类幸福的虚构方程式的解答。
“先寇布中校,我应当是要你指挥留守部队的吧!”
“我的记忆中也是如此,不过连队长大人,实际情况往往会超越记忆的。”
先寇布以副声道在说着“就是因为你不中用,所以我才来帮忙的”但这似乎不该加以非难的吧?他又想:这比见死不救要更来得了不起的,不是吗?”
“有可能是敌人的物体逐渐接近过来了,中校。”
林滋之所以插口,似乎是担心冷言冷语的往来会泥沼化吧。
索敌系统的发达,也促进了应付它的干扰系统的发达。对雷达用的电吸收涂料之类的就是如此,但动力部的完全隔音化或热辐射的完全遮蔽,在目前仍不可能做到,看着上校的眉间奔驰着电流,先寇布随口询问。
“数量呢?”
“正确数量不清楚,但似乎比我们多了一位数,顺便提一下我个人的意见,我想最好是在被包围之前逃走比较好。”
既然兵力相差太大,就该退却,而且得要快,若我方的存在完全被查知的话,在逃亡的时候,就等于是在告诉敌人自己友军的所在地了。凡瑟菲上校也不得不承认此时状况之不利,不能墨守当初的目的再作坚持,其表情似乎在认为全部责任都归咎于先寇布似地沉思着,不过那也只过了五秒半,他就不悦地发出撤退命令。
一行人急速地乘着地上车。故障的地上车不得不放弃,不过林滋迅速地在舱门上设置爆炸物。在开门的同时,勇敢的帝国军兵士就会以需要修补的身体直接上天堂了。不过帝国军也有可能无视被遗弃的地上车而追上来。
帝国军的行动速度之迅速,超越了先寇布的预料,九时三十分,在十一点钟方向,出现了敌方的装甲地上车。利用数量上的优势,如同绑住袋口似地逐渐缩小着包围,不过为了完成更有利的态势,而将同盟军驱赶向特定的方向。
“真是不可爱的战术。”
先寇布把赞赏的念头包在毒气的糯米纸中吐出口来,那声音撞上头盔的挡风玻璃,又弹回他自己身上,从“花心约翰”的无线电中,随着激烈的噪音,流出了帝国语的威吓。
“立刻停车、丢下武器投降吧,否则就要攻击了。”
在驾驶座上的布鲁姆哈尔特正想着要回个什么话回去时,迪亚.迪肯喊叫了起来,划破深蓝色的天空,落下了一颗弹头。
因为大气几乎不存在,因此也几乎没有产生爆炸声与爆风,橙红色的火球挖云了大地的一部分,强烈的能量残波与喷出的砂土,把地上车掀了起来,甩了出去。
倾倒的地上车里,滚出了拿着战斧或荷电粒子来福枪的兵士们,数十条火线向该处集,暗红色的触手缠上了兵士们的身体,对于施了镜面处理的装甲服,高速的大口径弹比光束更有效,数人被弹幕捕获,倒在地上,在其中,包括了右胸第二肋骨下方及左腿被射穿的凡瑟菲上饺,、.未中弹的“花心约翰”只留下驾驶席的布鲁姆哈尔特,其他三人跳下车来,先寇布和其他二人跑的方向不一样,凡瑟菲躺在岩阴下,忍着激痛,在装甲服的破损处卷上胶布,必须让身体不受气压激变所伤害才行,突然,他发觉有入影出现,抬起视线,看到一位身穿帝国军装甲服的高大男子。
“留涅布尔克上校。”
惊愕的呻吟,被报以冷淡的无视,前代的连队长认为负伤的现任连队长不值得多加注意了,他那穿过头盔射出的视线前方,华尔持,冯,先寇布中校充满着未发的杀气,在伺机准备跳出。先寇布和留涅布尔克都垂下了手上的碳水晶战斧。
虽是相隔三年的再会,却不能但然地叙叙久阔之情,留涅布尔克虽飞翔得又高又远,但其留下的痕迹却相当混浊,留在巢里的鸟儿们,因此吃了不少的苦头。
“先寇布中校!”
听见了凡瑟菲的声音,留涅布尔克低沉且带着嘲弄地放话了。
“先寇布,当上中校了啊,可真出人头地了。”
“你也好像成了被称为阁下的身分了,挺不错的。”
“帝国军似乎也没什么人材啊。”
“这种话,至少等你当上了一级上将之后再说吧。”
在毒舌交锋当中,战斧开始缓慢地上升到最初的位置,两者对峙的另一边的平坦地上,两军的枪火与战斧正在闪动着,但那仿佛是遥远世界的事了。
伪装的平静急速地被打破。达到临界的杀气爆发了,两者同时闪动了战斧。
一闪落下,一闪奔腾。
撞击的两把战斧,离开两人的手,咬在一起地飞向虚空。留涅布尔克与先寇布两人都空着手,冲撞的余波使他们无法保持姿势而向后翻了筋斗。
在留涅布尔克重整了姿势之时,先寇布跳了上来,在以右拳击向头盔侧面的同时,膝盖也撞向股间。反击者则以不劣于先制者的迅速与强烈在进行着。肘击击中了锁骨附近,虽然是击在装甲服之上,仍使先寇布踉跄了起来,脚上又被一扫,就倒在地上了,此时侧腹又有膝盖击了过来。
那若是在一g的重力下,先寇布的战斗力铁定会失去大半。不过0。二五g的低重力救了他。先寇布在粗砂地上,将高大的身子一转挺起。砂土扬起,使得留涅布尔克的连续动作迟滞了半秒左右。对先寇布而言,这就够了。他拔起插在左大腿上的战斗用小刀,闪动起强韧的手掌。白色的闪光,以数微米的差距,没能刺中对方的装甲服。留涅布尔克全身后退躲过了这一击,逃过了因为装甲服破损而死于低压的状况。但没办法再躲过同时踢来的一脚。左胁感受到了冲击,留涅布尔克被踢飞了数公尺,好不容易站稳了脚步,而未跌倒。
“看来你的肉搏战技是多少进步了些了,小伙子。”
嘲弄的声响并无法完全掩饰些微的劣势。很明显地,留涅布尔克错估了先寇布的实力。在他面前的,是在最近三年间成长为同盟军最高级的肉搏战技高手的男子。先寇布三十岁,正是体力的绝顶期,技术上也已到了圆熟的境界。而相对之下,留涅布尔克在这三年来远离了实战,这些微量的差距,或许会直接连接死亡。
突然,在相对的留涅布尔克的右半面与先寇布的左半面,闪起橙红的色彩,帝国军的地上车爆炸起火了,那是林滋和迪亚.迪肯以对地飞弹进行攻击,从意外的方向来的敌袭,使帝国军惊惧,在进行组织性的反击之前,手榴弹与来福枪的连续攻击,扫倒了他们。布鲁姆哈尔特所驾驶的“花心约翰”冲了过来,开进两人之间。
“哼,先寇布这黄毛小子,可做得真辛辣嘛,不过话说回来,‘蔷薇骑士’的战法也变得下流起来了。”
避过“花心约翰”发出的枪声,留涅布尔克笑着,接受了暂时性的败北。
“花心约翰”突破了帝国军的包围网,以车上装备的机关炮扫射出铀238弹,接连地和三辆帝国军地上车冲撞,侧眼看了慌忙跳车的帝国军兵士们,先寇布先把凡瑟非的身体抬上车,自己也跳上车子,把追来的敌兵踢下。林滋和迪亚.迫肯跳上了“花心约翰”在他们一面骂着僚友乱开车的当中,成功地由混乱中逃脱出来。
受了先寇布的指挥,三辆地上车甩掉了帝国军执渤的追击,留涅布尔克会放弃追踪,是因为警戒着同盟军基地的来援,另一方则是因为威力侦察已有了相当充分的成果了。证实了同盟军的存在,也大致确认了其基地的位置,而且还使连队长级的高级军官受了重伤,又捕获了“蔷薇骑士”被迫遗弃的装甲地上车,这可说是很好的战果了。为了前代的连队长,被迫凄惨地撤退的“蔷薇骑士”才是丢脸之至了。
躺在地上车后部座席的凡瑟菲上校,包里着应急治疗的绷带及止血胶脂,忍受着不算安稳的旅程。在这当中,他服用了解热剂,但却不吃镇痛剂,回到4=2基地后,立即送往军医院。但他已经没有承受手术的体力,无从进行治疗了。
三月三十一日六时四十分“蔷薇骑士”连队第十二代连队凡瑟菲上校,成为就任此职的第四位战死者。同日七时三十分,同盟军凡佛利特4=2基地司令官雪列布雷杰中将依据职权,任命华尔特。冯。先寇布中校为“蔷薇骑士”代理连队长。
这件人事任命应是很恰当的,但为了使此事实现,先寇布还得先去唤起司令官的注意,听了他的报告及随后的意见后,雪列布雷杰哀叫了起来。
“你是说帝国军会来攻击吗?”
“我说帝国军会来攻击。”
理所当然的事,让人都不想多做说明了,只要归队的留涅布尔克没有突然发生语言障碍,事情一定会报告上去,而那报告将唤起新的战斗。
“那,你为何还不去准备应战,还站在这地方方?”
“我在等基地司令官阁下的命令啊,我现在在连队中不过只是个高阶军官,若没有被正式授与权限的话”
雪列布雷杰以欠缺睡眠及精神的红眼瞪着出言不逊的青年军官,将骂声封在嘴巴里。沉默地敲着桌上小型电脑的键盘,把任命书丢给了先寇布。
先寇布并不贪图地位阶级,但此时权限仍是必要的。
“我倒没想要替凡瑟菲上校报仇,但却有必要跟留涅布尔克做个了断,否则蔷薇骑士的精华将会枯萎地被当成夹在帝国军军功表上的压花了”
他认为那也不必等太长的时间吧。只要没有什么重量级的意外绊住了脚,帝国军的全面出动就当成是被预定的事项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真是个不中用的军队先寇布不由得有此想法。
在他战死或退设之前,是否能遇上能适当运用他的才干及器量的上司呢?这可能性相当的低呢,就如同在霓虹灯下的巷子里找寻夜空中的星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