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施出“毒手二式”眼看对手“五方教”锦衣卫队副领队难逃死厄,忽受剑道高手突袭,招式因之一缓,威力大减,对手伤而未死。
徐文转目一看,口里发出一声惊叫,眼前一黑,几乎栽了下去。
这以剑猝施突袭的,竟然是世叔蒋尉民。
蒋尉民为了自己的“毒手”而远赴终南“鬼湖”想不到会在此现身,而更想不到的是他竟然投靠了毁家仇人“五方教”对自己下杀手。
为什么亲者、仇者,都不肯放过自己?
为什么自己最尊敬、最感激的父执,会对自己下手?
他想不透,猜不到,但内心有如针扎般的刺痛。
黄明也同时发出一声惊呼。蒋尉民阴冷地道:“徐文,你不该为仇人张目!”
徐文张口结舌,半天才进出一句话道:“我为仇人张目?”
蒋尉民厉声道:“‘卫道会’是你真正仇家,你忘了?”
“世叔”
“不要说了,现在先解决掉在场的‘卫道会’爪牙!”
黄明大喝一声道:“他不是蒋尉民,是假的!”
徐文倏有所悟,重重地哼了一声,恶狠狠地出手攻了过去。
黑衣妇人此刻已接手攻向受伤的副领队锦袍老者。
那冒充蒋尉民形象的,剑术造诣已登化境,在徐文栗人的招式中,竟然有攻有守,剑气撕风,剑光如幕,丝毫无懈。
七八个照面下来,双方平分秋色。
一声震耳惨号传处,锦施老者栽了下去。
冒充蒋尉民的,虎吼一声:“撤退!”
他这一分神下令,给徐文以可乘之机“毒手三式”闪电施出。本来,徐文不必施用这最凌厉的一式“阎王宴客”但他蓄意要毁对方,是以毫不犹豫地下了杀手。
“哇!”
假蒋尉民栽了下去。
“五方教”徒,此刻已纷纷朝下峰方向奔去,现场一片混乱。
徐文一指面前的尸体,匆匆向黄明道:“大哥,看看他的真面目!”
最后一个字出口,人已平空射起,向天梯入口处闪去。他怨毒充胸,有心不放“五方教”活口下峰,身形快得有如魅影飚,眨眼便到了原来两个老怪物坐守之处,收势,回身,正好迎上撤退的先头几人。
“哇!哇!”
人影一个接一个地倒了下去。
“山林女神”门下弟子,从后追击而至。
“五方教”的高手,豕突狼奔,但没有半个能逃死劫。
只不过片刻工夫,一切的声浪静止了,入目的是血、尸体、残肢。
黑衣妇人似是此间身分仅次于“云中仙子”的人,下令清理现场之后,向徐文面前走了过来,庄重地道:“本人谨代表会主夫人,感谢阁下的援手!”
徐文冷冷地道:“这大可不必,在下井非有意援手!”
黑衣妇人面色微微一变,道:“阁下是如何脱困的?”
“算是天意吧。”
“天意,此语何解?”
“在下没有解释的必要。”
黑衣妇人面色又是一变,似是强捺怒气道:“照理,本人当阻止阁下离开”
徐文冷极地一笑道:“孙总管,你恐怕办不到!”
“办得到办不到那是另一回事,不过,江湖中讲究的是恩怨分明,阁下援手于先,本人自不能夺理于后。”
“在下说过,不必提援手二字。”
“事实终归是事实。”
“错过今天,在下还会再来”
“阁下不来,敝会也会找上!”
“好极了!”
黄明大步奔了过来。
徐文迫不及待地道:“大哥,那冒充蒋世叔的是谁?”
“没见过。总是‘五方教’的特殊人物!”
“对方冒充蒋世叔的目的何在?”
“很难说,也许是想嫁祸,激使‘卫道会’对付落尉民;也许另有图谋。”
“大哥怎知对方是假冒的?”
“我们行止如何?”
“下峰。”
“那我们边走边谈吧!”
“好。”
徐文转头向黑衣妇人道:“孙总管,我们不久再见,在下重临时,情况将甚于今日!”
“请吧!”
两人驰下天梯,下面已阒无一人,看来那些朝拜“山林女神”
的,早已闻风而退了。徐文等不及地追问道:“大哥,说下去。”
黄明边行边道:“第一,蒋尉民去‘鬼湖’未返,不会突然现身;第二,声调与武功路数不对;第三,蒋府新遭对方洗劫,说什么也不会归附仇敌。”
“有理。我一时被蒙住了,其实早该想到的。”
“对方易容之术不恶,我当时竟也一眼看不穿呢!”
“‘五万教’全军尽没,看来决不会善罢干休”
“这也许正是‘卫道会’所希望的局面。”
“江湖仇杀纷争,永无休止”
“贤弟到底为何受困?”
徐文照实把经过说了一遍,然后惶惑地道:“大哥依你看来,家父真的尚在人世么?”
黄明沉吟了片刻道:“江湖诡谲万端,愚见我无法置词!”
谈话中,两人来到峰脚。黄明停下脚步,道:“贤弟我们赴‘终南’一探蒋尉民下落,如何?”
“在汝州城会面如何?”
“好,一言为定。”
“贤弟此去,要多加小心。”
“谢大哥的关切,小弟省得。”
“我们还可同行一程,到前面再分子吧。”
两人在暮色凄迷中出了山区,眼前现出三岔大道。黄明执着徐文的手,依依地道:“贤弟,我们该分手了,你珍重,十日之内,在汝州城再见!”
徐文对这份纯挚的友情,无限心感,微笑着道:“大哥也珍重!”
两人紧紧拉了拉手,分道赶程。
嵩山,是四大门派中居于领袖地位的“少林派”发祥之地,虽然因近年来才凋落,趋于式微,但声誉仍旧不衰。
“什么意思?”
“本使者奉教主上谕,传讯与阁下”
徐文心里暗吃一惊,原来自己的行踪,早已落入对方眼中,不知“五方教主”是否知道自己目前的真正身分?
“传什么样的讯?”
“令堂与尊爱‘天台魔姬’,在本教中受优厚待遇。
徐文一听提到母亲与爱人,目中迸出了火花,激颤地道:“优厚待遇,这四个字何解?”
“就是说生活得很好!”“还有呢?”
“本教主提出一个条件,作为交换,你阁下如能办到令堂与‘天台魔姬’便可还自由之身。”
徐文心中一动,咬了咬牙,道:“如果办不到呢?”
锦衣少年阴寒地道:“此生恐无相见之期了!”
“什么条件?”
“以‘卫道会主’夫妇的人头作为交换的代价!”
“什么,要上官宏与‘云中仙子’的人头?”
“一点不错。”
“本人会接受这条件吗?”
“会的。”
“如此自信么?”
“第一,上官宏夫妇与阁下有饥,阁下不会下不了手。第二,为了令堂与爱人的生命安全,阁下非接受不可。”
这是实话。自己与上官宏夫妇之间的新仇旧恨迟早必算,而母亲与“天台魔姬”的生死,并不殊本身的生死,甚或更重要,只是自己好不容易找到对方巢穴,就如此听任摆布么?
心念之中,冷极地一哼道:“就这么一个讯息?”
“正是!”“本人不接受。”
锦衣少年面色一变,道:“那阁下会后悔终生。”
“未见得?”
“那就等着瞧了,再见!”
“不许动!”
“怎样?”
“别打算如此轻易地一定了之。现在先说你们教主的名号来历!”
“阁下认为办得到吗?”
徐文目泛碧芒,面涌杀机,冷厉地道:“这由不得你!”
锦衣少年惊怖地向后退了两步,突地弹身奔去,身法之奇快,令人咋舌。但,徐文岂容他兔脱,大喝一声“站住!”一个弹身,捷逾电掣,一下子截在头里,锦衣少年掉头转向。
这一起一落,业已接近林缘,如让他逃入林中,可就费事了。
徐文如影附形而起,凌空挥出一掌。这一掌虽逊于脚踏实地所发,但他已用上了全力,狂症飚卷处,震得锦衣少年一个踉跄。
徐文横身一堵,暴喝道:“想脱身是做梦!”
锦衣少年面色灰白,连退了三四步,手一扬,一股幽香罩向徐文。
徐文不屑地道:“你居然也学会了用毒,可惜碰上了用毒的老祖宗。”
锦衣少年是情急无奈而出此下策,他并非不知道“地狱书生”
是“毒道”高手。
由于对方露这一手,徐文确定了“五方教主”便是获得“毒经”的本门叛逆。
锦衣少年怪叫一声,出手如电,亡命地向徐文攻去。所谓一夫拚命,万人莫敌“五方使者”的功力本就惊人,再加上排命出手,徐文对挡起来颇感费力。
然而,这种拚命的打法,仅凭一口锐气,论功力,他比徐文差远了。
就当锦衣少年一轮疾攻之后的换势瞬间,徐文施出了“毒手一式”
“哇!”
一声惨哼,锦衣使者口吐鲜血仆了下去,但随即又挣扎着立起身来。
徐文要留活口,所以这一式中并未夹施剧毒,否则对方不会再起身了。
“你还是说了的好?”
“办不到!”
徐文吐了一口大气,道:“不说也可以,带路到你们总航!”
锦衣少年一抹口边血沫,惨厉地道:“休想!”
徐文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一伸手,抓住对方的“肩井”五指深陷入肉,鲜红的血从指缝间渗出,那袭锦衣,更加鲜艳了。
“你敢再说一个不字?”
“不!”
徐文手一紧,锦衣少年一声狂嗥,肩骨已被抓碎,大粒的汗珠滚滚而落,面对扭曲成一副怪形,目中是惊怖粒的汗珠滚滚而落,面孔扭曲一副怪形,目中是惊怖与怨毒参半。
“肯不肯带路?”
锦衣少年一颤,凄厉地道:“‘地狱书生’你会得到十倍的报偿!”
徐文从鼻孔里冷嗤出了声,道:“那不干你事!”
锦衣少年闭口不语。
徐文再次喝道:“说,肯不肯?”
锦衣少年仍不开口。徐文杀机难遏,厉声道:“你不肯,旁人会肯,你安心要死,就别怪本人手辣了!”
蓦在此刻-一
十余条人影同时从四面八方出现,一律锦衣劲装,手执长剑。
徐文一看,便知来的全是锦衣卫士。
紧接着,一面如重枣的威猛锦袍人,直逼徐文身前沉声道:“放了他!”
徐文凌厉的目光朝锦袍人一扫,道:“阁下如何称呼?”
“本座‘五万教主’!”
徐文登时热血沸腾,目中碧芒大炽,振臂,抖手
“哇!”
惨号摇曳过空,那名“五方使者”被掷飞五丈之外撞岩毙命。
“五方教主”暴喝道:“徐文,你太张狂了!”
徐文目如电炬,直照在“五方教主”面上,他要仔细看一看这师门叛逆.到底是如何一位残狠阴险的人物。久久,才从牙缝里迸出一句话道:“请教尊姓大名?”
“五方教主”嘿嘿一笑道:“小子,你还不配问!”
徐文略作思索之后,道:“阁下来得正好,咱们先谈私人恩怨”
“什么?还有私仇公怨之分”
“不错。”
“说吧,私仇如何?”
“血洗‘七星堡’可是阁下所为?”
“本座曾命人传言,你可自去找‘卫道会主’。”
“阁下一教之主,说话算数么?”
“当然”
“然则家母何以会落在阁下手中?”
“五方教主”迟疑了一下之后,道:“江湖霸业,只沉声道:“放了他!”
徐文凌厉的目光朝锦袍人一扫,道:“阁下如何称呼?”
“本座‘五万教主’!”
徐文登时热血沸腾,目中碧芒大炽,振臂,抖手
“哇!”
惨号摇曳过空,那名“五方使者”被掷飞五丈之外,撞岩毙命。
“五方教主”暴喝道:“徐文,你太张狂了!”
徐文目如电炬,直照在“五方教主”面上,他要仔细看一看这师门叛逆,到底是如何一位残狠阴险的人物。久久,才从牙缝里迸出一句话道:“请教尊姓大名?”
“五方教主”嘿嘿一笑道:“小子,你还不配问!”
徐文略作思索之后,道:“阁下来得正好,咱们先谈私人恩怨”
“什么?还有私仇公怨之分”
“不错。”
“说吧,私仇如何?”
“血洗‘七星堡’可是阁下所为?”
“本座曾命人传言,你可自去找‘卫道会主’。”
“阁下一教之主,说话算数么?”
“当然”
“然则家母何以会落在阁下手中?”
“五方教主”迟疑了一下之后,道:“江湖霸业,只求目的,不择手段,此点本座毋须向你解释。”
“在下不满意这答复”
“那是你小子个人的事。”
“然则杀害‘三指姥姥”劫持‘天台魔姬’,又为了什么?”
“同样理由!”
徐文咬了咬牙,道:“现在请你放人!”
“五方教主”不屑地哼了一声道:“如此容易么?”
徐文杀机陡炽,厉声道:“你非办到不可,否则“否则怎样?”
“‘五方教’将鸡犬不留。”
这句话所含杀机,令人听来不寒而栗。
“五方教主”又是一声冷哼,道:“这种狂妄的话,吓不倒本座!”
徐文极想出手,但他终于按捺住了,因为有许多问题必须先加说明,还因为彼此是同门的两代人,不能不按理而行,可是怒火业已爆发如狂,当下切齿道:“阁下真的不放人?”
“除非以上官宏夫妇的人头作为交换。”
“否则呢?”
“杀两个人在本座眼中,并不强似踏死两只蚁蝼!”
“阁下若活得不耐烦,死也不难。但,我要你先摒退手下。”
“为什么?”
“家法不许外人干预!”
“五方教主”再退了一步,寒声道:“徐文,你得了姓伍的那老匹夫什么好处?”
“徐文暴喝道:“你敢如此侮辱他老人家!”
“这没有什么敢与不敢”
“要你摒退手下!”
“毋须!”
“我说必须!”
“你还不配!”
徐文几乎气炸肺腑“万毒门”禁例,不许泄露任何秘密,当着这多“五方教”徒,他不能畅所欲言,为所欲为,而“五方教主”的态度,根本不把门规放在眼里,这使他忍无可忍,咬紧牙根道:“要我动手么?”
“你尚未说出‘家事’两个字的意思?”
“你先摒退手下!”
“本应说没有这必要!”
“如此我只好替你代劳了”
话声中,身形电闪扑向人圈。
“你敢?”
暴喝声中“五方教主”跟着扑向徐文。
“哇!哇!”惨嗥声起,三名首当其冲的锦衣卫土栽了下去。
也就在同一时间“五方教主”撼山狂飚业已罩身涌到。徐文反掌力封,仓促中被震退了两步。
“五方教主”嘿的一声怪笑道:“小子,本座若不杀你,誓不为人!”
双掌一圈一放,一道罡风破空卷出。
徐文心头大震,这类罡气,无坚不摧,是一般掌力的精华“云中仙子”与“痛禅和尚”皆练有这类迹近失传的罡气,看起来“五方教主”的功力比“痛禅和尚”高了许多,比“云中仙子”似在伯仲之间
心念之中,陡运本门玄功,以十二成功力,硬转过去。
“隆”然巨响声中,树折草偃,岩石纷飞激射,劲浪撕空暴卷,三丈之内的锦衣卫士,一个个倒退不迭,人人面目失色,心旌摇摇。
徐文与“五方教主”双双各退三四步。
这一惊世骇俗的回合,竟是势均力敌。
双方立即蓄势对峙。
“五方教主”栗声道:“徐文,这半年多来,你另有奇遇?”
徐文冷凝地道:“你管不着!”
“本座倒想提醒你,莫忘以仇家人头换取”
“你毫无人性”
“哦,若谈人性,本座不会活到今日。”
“阁下的算盘不错,借本人之手,为你除去心腹大患?”
“随你如何解释。”
“阁下自信今天能保住老命么?”
“百分之百!”
此际,夕阳已沉,半天晚霞映得峰头一片通红。那红,在暮色中,有一种血的意味。所有锦衣卫士,一个个兀立如雕像,长剑在晚霞中,泛出缕缕血芒。这场面,够肃杀,够阴森。
徐文错了错钢牙,目眦欲裂地道:“现在私仇暂且搁下,我们来谈谈家事”
“什么,家事?”
“郾师分坛地牢中姓伍的老人那件公案,你不否认吧?”
“五方教主”向后退了三步,目射厉芒,栗声道:“你称它为家事?”
“不错。”
“什么意思?”
“你承认是你所为了?”
“嗯”
“摒退你的手下!”
徐文是蓄意清理门户,完成师祖遗命,救母拯爱,了断私怨。
而“五万教主”却立意要毁去这可怕的第一号敌人。
这从双方的眼神里,可以明白地看出彼此心念。那份怨毒、杀机,令人不寒而栗,旁观的卫士紧张得汗珠直滚。
双方,成了两尊石像,不言不动。
空气似乎也凝结住了。
场面,紧张得使人透不过气来。
太阳收束了它最后一抹残霞,夜幕渐垂。
这是定力的比拼,只要任何一方心神稍懈,对方的致命杀手立即临身。
盏茶的时间过去了,双方额上渗出了汗珠。
终于,徐文忍耐不住了,他不能如此久耗下去。
“呀!”栗人心魄的暴喝声中,徐文施出了“毒手一式”
同一时间“五万教主”凌厉绝伦的招式也会出手。
这是硬碰硬的拼命打法,双方都只攻不守,人影一合而分,双双传出一声低沉的闷哼。
人影分而又合,徐文攻出了“毒手二式”
“砰!砰!”闷哼再起,合而又分,双方身形连连踉跄,口角沁出了鲜血。
所有在场的,无不为之亡魂大冒。
“躺下!”
挟着慑人的喝声,徐文攻出了“毒手三式”这一式,是他全部功力之所聚,也是他最后一式杀手,如不能克敌,今晚之局如何收场,便不得而知了。
惨哼随喝声而发“五方教主”栽了下去
惊呼之声响成了一片,所有锦衣卫士一涌而上,剑芒交织成了网。
徐文怪吼一声,双掌闪电般划向剑幕。
“哇!哇!”连声,有四名卫士躺了下去,其余的攻势一空。
“五方教主”摇摇不稳地站了起来,费力地喝道:“你们退开!”
那剩下将半的卫士,巴不得这一声,纷纷向后弹开徐文目光转处,不由粟呼出声:
“原来就是你!”
“五方教主”头巾已落,头侧,现出一道触目的疤痕。他,赫然正是“过路人”也就是首开先例,假冒“七星堡主”的面目向徐文下杀手的人,劫走“佛心’”的也正是他。
徐文的确想不到神诡可怖的“五方教主”会是几经照面的“过路人”
“过路人”的功力今昔判若两人,目是得手“佛心”的必然结果。
对方的真正面目?来历?仍然是一个谜。
起初“过路人”说是受人所差,身后还有主人,竟是句鬼话。
如此看来,当初冒充“卫道会”总巡的黑面汉子,也是他乔装改扮的无疑了。
谜;揭开了一半,但距真相大白还很远。
徐文向前一挪步
“五方教主”栗喝道:“别动!”
徐文不期然地收住脚步,拭了拭口边血渍,道:“我再命令你遣走手下,否则将半个不留。”
“你不敢!”
“为什么不敢?”
“你母蓝玉珍与‘天台魔姬’的生死,握在本座之手。”
徐文咬牙道:“你自身难保,没有机会作恶了”
“五方教主”阴森森地道:“本座早已安排妥当,日落之后半个时辰,如无本座金令,蓝玉珍与‘天台魔姬’将被执行凌迟,现在时辰差不多了!”
徐文登时目眦欲裂,弹身,出手
他只要制住“五方教主”一切问题,将迎刃而解。但“五方教主”并非等闲人物,当然防到这一着,就在话声出口的电光石火之间,鬼魅般地遁入身后林中。
双方的动手,几乎是同时。
徐文一扑落空,心神皆颤,狂喝一声,追入林中。
夜幕沉沉,林中伸手不见五指,他虽有超人目力,但终不比白昼,只这眨眼工夫,已失去了“五方教主”的踪影。
一个飘缈的声音遥遥传来。
“小子,别忘了以人头交换人质之约!”
对方是以传音之法发话,方位根本无法捉摸。徐文哪吞得下这口气,疯狂地循声扑去,树深林密,结果当然是徒劳。
这树林沿峰迤俪而下,又接上另一岭。
徐文折腾了半夜,一无所获。他想“五方教”总舵必设在极隐秘的所在,以一人之力,势不能搜遍每一角落,这正应了“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的诗句了。
愤、怒、恨、毒,在他心头翻卷,但却计无所出。
他拣了一块卧牛巨石坐了下来,静静地想
母亲与“天台魔姬”的安全,暂无问题,因为“五方教主”
提出了以“卫道会主”上官宏与“云中仙子”夫妇俩的人头作为交换的条件,目的虽然不详,但极明显的,对方借刀杀人,除根本大患,人质自不会杀害。
自己真的履行这条件,以救母亲与“天台魔姬”吗?
诚然,上官宏夫妇是自己的仇家,但仇归仇,怨归怨,岂能有悖“武道”而行,自己是“万毒门”掌门之尊呀!
如果不照约而行,计何所出呢?
最大的问题“五方教主”是本门叛逆,师太祖的严命,师祖的遗言,只要有三寸气在,就非遵行不可。自己屈服在叛徒之下,其何以堪?
而自己的“毒功”是得自父亲,父亲的“毒功”源出“毒经”而“五方教主”是“毒经”得主,父亲与“五方教主”之间,是什么关系呢?
他不由自主地又想到了“妙手先生”父亲的弃妇、大母“空谷兰苏媛”是“妙手先生”所收留,而大母对父亲恨如切骨;据老秀才说“妙手先生”与父亲是一路,而“妙手先生”
也曾答应向自己解答若干谜底,由是而论“妙手先生”极可能知道此中蹊跷。
当初劫夺“石佛”之时“妙手先生”与“七星故人”是一路:“七星故人”曾向自己施过杀手,而却又与父亲同被害于开封道上,外间又盛传父亲尚在人间
说来说去“妙手先生”脱不了干系。
心念之中,他恨不能立刻找到“妙手先生”问个水落石出。
据黄明说,他师父现下动向不明,是故意避开自己,还是
他用了些干粮,坐候天明。
天亮了,他不甘心如此离开,想起被劫持的母亲与爱人,自己空负一身功,却不能救她们脱离魔手,不由潸然泪下,心如刀绞。
他开始搜索,扩大了范围。他相信“五方教”的巢穴不会超出十里之外,否则不会有昨晚的情况发生,也许近在咫尺
一日,一夜,又一日,毫无端倪。
倔强的他,感到气馁了。
既已打草惊蛇,再如此盲目搜索,敌暗我明,会有结果吗?
是否该与黄明商量一下,改弦易辙,另谋他途?
于是,他在愤恨无奈的心情下,离开嵩山的后峰,上道扑奔汝州城。
到了汝州城,他拣了当街一家最大的酒楼“悦来居”傍街面窗而坐,叫了些酒食,自斟自饮。
黄明与他相约,仅说汝州城,而没有确切地点,他拣这酒楼的目的,是让黄明容易发现他。黄明是“妙手先生”高足,而“妙手先生”在“空道”中是辈份极尊的人物,徒子徒孙,遍及天下,黄明要找他,的确最容易不过。
他申酉之时入座,直候到起更时分,犹未见黄明的踪影。眼看酒客换了一批又一批,再待下去,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了,心想,且寻个下处住了再说。
心念之中,招手命酒保算帐。
酒保笑嘻嘻地走了过来,道:“爷台用好了?”
“嗯!一共多少银?”
“爷台是从嵩山来的吧?”
徐文一怔神,道:“不错,怎么样?”
“有位爷台留下话”
“怎么说?”
“那位爷台说有急事,不能等您了,西行道上见。”
“好,知道了”
“一共五钱三分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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