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氏全身毛发皆竖,但他还能咬牙忍住,运足力量,准备扑击这些巨蜂。
那群巨蜂飞行时发出刺耳惊心的振翅声,焕然有七八只电急向洞内飞来。
无名氏急不及待,相隔尚有六七尺远,就双掌齐发“砰砰”两声,掌力冲处,那七八只巨蜂一齐坠跌,在地上翻滚爬动,生似人类濒死之前的挣扎。
无名氏眉头一皱,道:“奇怪,好像还没有击中他们”
话一出口,突然如有所悟。这时洞外又飞入四五只黑色巨峰。无名氏这一次蓄势聚力,却不轻发。
那四五只巨蜂带着强烈刺耳的振翅声电急飞入来,这一回没有掌力阻挡,转眼间已飞到四尺之内。
凌玉姬虽是掩住双眼,但耳朵还是听得巨蜂飞行之声,这时恐怖的心碎胆裂地尖叫一声。
无名氏急急发掌,一下子把那四五只巨蜂都击出洞外,但见这些被掌力击中的巨蜂都束翅敛足,向壑下跌坠。
这一来他就弄不清楚这些巨大的毒蜂到底是因别的原因而死?抑是完全由于被他的掌力所击毙。
他一手探到凌玉姬前,手指伸入她衣服之内。凌玉姬此时哪有心情和他温存,口中连声说出“不”但她禀性温柔。到底没有用手去推拒。转瞬已被无名氏的手伸入衣服之内。
无名氏的手在她嫩滑富有弹性的胸前双丸间略一摸索,随即缩了回来。但见凌玉姬胸前衣服之外,已多了一颗暗赤色的珠子。原来无名氏并非在这等危急关头对她施以禄山之爪,只是把挂在胸前的雄黄珠取出来,露在衣服之外。
洞外的巨蜂群陡然振翅向壑中飞去“嗡”的一声,全部去得无影无踪。
无名氏抹抹头上冷汗,一手把她抱过来,道:“不要怕,那些恶虫都跑了,你爹给你的雄黄珠真有用”
凌王姬余怖未息,紧紧搂住他,连连娇喘。她越是这等可怜的样子,无名氏胸中雄心豪情更加飞扬,觉得自己身为丈夫,必须尽力保护这个娇柔的妻子!
在崖边俯视下面的一群疯狂之八个个都目瞪目呆,只因那一巢毒蜂乃东海狂人栾洛的至宝,从来是见人就争相扑去,飞行特快,就算武功极为高强之八,也无法逃得出这一群巨蜂的毒刺。
米洛厉声狂笑中,突然又在箱中取出最后的一个蜂巢,急急投在下面洞口,俯身下视,只见那些巨蜂刚一飞舞相逐,倏然间全部飞向绝壑,竟连蜂巢也不要了。
东海旺人染洛失去至宝,气得厉啸连声,随手向人丛中一指,四个华服汉子狂呼怪叫地冲过来,军师余宇迅速地把绳子系在他们腰间,另一头却缚车在水架之上。
其余的人狂笑狂叫,闹成一片。这种气氛感染到那四名最先下去的疯神,因此这四个人不唯毫无丝毫惧色,反倒狂乱大呼,全身剧烈额跳。
军师余宇在一旁迅快地量度那绳索的长度,然后向东海旺八米洛点点头。
栾洛厉声道:“下去!”那四名华服汉子疾地纵出危崖。他们口中衔着兵器,双手扯住近木架那一端的绳索,快速地双手交替缘下去。
下面的无名氏和凌玉姬都隐隐听到上头杂乱的声响,最后听到东海狂人栾洛发出命令的声音。无名氏迅速地吻她一下,道:“等会儿如果情势不利,我们就没有时间告别了”
凌玉姬两眶清泪直洒下来,咽声道:“夫君放心吧,我会处理自己!”
无名氏听到“夫君”两字,不觉如有所感,愣了一下,缓缓道:“啊,对不起,我记得好像是已经结过婚的人,唉,此时脑筋混乱的很,仍然想不起来!不过假使我本是有妻子的人,对你就太不公平了,我现在光和体约定,假如我死你活的话,那么我们就解除婚约,好在我们只有夫妻之名而无夫妻之实,同时我虽然见过你的全貌,可是死掉的话,就不成问题了!”
凌玉姬打开首时听到他说记得好像有妻子的话,登时就像被霹雳轰顶,采若木鸡。因此无名氏其后说的话,她虽然听见,但一时却说不出一言半语。
洞外忽然传来声响,无名氏回头一瞥,只见四个面目凶悍神情疯狂汉子,都持着兵器,站在洞外的石头上。
无名氏疾然跃到洞口,那四个汉子倏然同声厉叫,举起兵器凶猛扑过来。
这些汉子们个个武功高强,身法迅快,展眼之间,刀光剑气已笼塞住洞口。
无名氏毫不犹疑使出十二散手中第二式“千军辟易”同时揉合修罗七式中‘借势”及“圈打”两大决。但见他掌劈肘撞,膝项脚撞。把式一发,迅疾如风般冲入刀光剑气之内。
这时双方动作均神速如电,那些华服汉子感到形势不妙,刚刚变招换式之际,无名氏的掌力脚影已袭上他们身上。
但见那四人分为两批,挟着数声惊心动魄的惨叫,先后退飞开七八尺远。
按照常理,这些属于二十四疯神内的四名汉子,既然均已惨死,应该向绝壑中急坠才是,但这时但见那四人退飞七八尺远之后,突然又一齐急补回来。无名氏虎目一瞥,只见这四人次序先后不一,那一手“干军辟易”似乎已不合用,心头掠过“天马行空”这一式散手,却又仍然不切合目前情势。
说得迟,那时快。四名汉子先后急扑回来,第一个已冲了入来。
无名氏所学到的武功手法只有修罗七式及十二散手中的两把,此时被迫自由变化,由于来人冲势太猛,因此他一掌劈出之时,按照修罗七式中“拦劈”大决的手法,掌中力量后吐先发,跟着五指倏然一按。
那名汉子来势虽猛,可怪的是他全然不出手发招。因此无名氏更加省事,手掌一发即收。那名汉子呼地又飞出外面。
人影相继闪动电急扑到,无名氏潜心敛意全力施展修罗七式的奇奥手法“嘭嘭嘭”连响三声,那三人又被他震出洞外。
凌玉姬突然尖厉地叫了一声,无名氏听出声音不对,匆匆回头一瞥。只见她双手掩目全身发抖。
无名氏虽然知道她又是为了敌人惨死之事以致如此,但她的确十分可怜可悯,不由得纵退到她身边。
耳中但听“呼呼”风声,敌人又复扑入洞中。无名氏随手一掌劈去,忽然感到不对,转头一望,只见那敌人竟然又是那四名汉子之一,乃是第二次来袭时最先被他劈出洞外之人。
而他居然作三度进犯,这是可惊可怪理由之一,其后这汉子冲入洞内之后,突然来势一挫,又向后退飞出。
他刚好看清楚,凌玉姬掩面悲惨地道:“他们是被缚在绳上,所以死了还会荡回来,天呀,多么可怕啊”无名氏恍然大悟,因此急忙纵到洞口处,连发数掌,把那四人摇荡之势抵住。
转眼间上面三名汉子缘绳疾溜下来,刷刷数声,都落在大石之上。东海狂人奕洛在上面忽然发出令人惊怖的狂笑声。那三名华服汉子跟着齐齐放声大笑,一派惨厉骇人的景象。
无名氏因一心一意潜心冥思用什么手法御敌,所以丝毫不被这些可怕的声音景象所动。
那三名华服汉子急扑进来,无名氏一招“天马行空”闪电般迎上去,先发制人。最左边的汉子手中利刀急使“夜战八方”之式,荡起一片刀光。无名氏猿臂一伸,骄指敲处,已击落他的利刀,跟着健腕一挥,那名疯神胸口挨上一下,腾腾直退开去,一脚踏空,厉叫一声,人已向无底绝壑栽倒落去。
无名氏这一招“天马行空”变化尚多,这时脚下错开两步,铁掌双飞分头劈去,那两名汉子或闪或架,都没有成功“嘭嘭”两声响处,一齐栽坠壑中。
无名氏屡次得手,胆力大壮,恨不得再有几个敌人下来让他细加试验。
凌玉姬浑身发抖,满心悲惨之情,她虽然掩住面庞不想看见这种可怕的场面,但又忍不住在指缝中偷觑,是以一切经过仍然看得清清楚楚。
突然间又有两名华服汉子狂呼纵下,无名氏施展出修罗七式的奇奥手法,拳打掌劈,一照面间就把那两人劈落绝壑。此时他不但手法利落,而且掌上真力越见威猛。
那些疯狂般的汉子们分批相继下来,不久工夫,被无名氏连续劈落绝壑中的人一共已达十人,加上四个缚在绳上的共是十四人。之后,隔了好一会儿工夫,没有人再缘绳下来。
无名氏突然想到上面可能只剩下东海狂人染洛自己,所以隔了片刻尚无动静。
心灵一转,倏然冲出洞去,右手疾出,抓住一个已死汉子头上绳索,运足全身之力,向下猛拉。第、下生似拉得松动一下,第二次竭力、扯,那条绳索飞坠下来。由于那四个已死的人棋是虚悬大石之外,是以无名氏一撒手,那个尸体就带着一条长蛇般的绳索向绝壑中电急飞坠。
无名氏一旦得手,立刻向第二个尸体身上的绳索抓去,如法炮制。
这一次连着猛扯三下,忽见那三具尸体一齐向绝壑中飞坠。转瞬之间,那个人字形的木架擦过洞前大石,在石上撞了一下,随即翻落沓冥无底的壑下。眨眼间已隐没在沉沉暗影之中。
原来这四条绳索均是缚牢在木架上,第一条是绳结松散而下坠,第二次他连木架拉折,故而所有的尸首一起深葬于无底绝壑之中。
无名氏除去洞口的可怖景象,不觉志得意扬。抬头一瞥,只见崖边突出两个人的上半身。其中一人认出是东海狂人栾洛,另外一个则是矮小个子。
东海狂人栾洛厉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无名氏道:“我无名无姓,就叫做无名氏!”
东海狂人以为他不肯说出姓名,突然发出惨厉可怖的狂笑。
在他旁边的军师余宇直起身子,自言自语道:“无名氏他叫无名氏哈哈这厮八成是个疯狂之人,如果加入狂人寨,我的位置非让给他不可!哈”他虽然不可抑遏地狂笑起来,那种惊人的狂态,比东海狂人栾洛有过之而无不及。仅仅是笑声不及米洛那么响震四山般骇人而且!
栾洛对他的话大大不以为然,厉声道:“就算此人已经疯狂,但难道那凌玉姐也发狂了?”
他的声色暗蕴一股阴毒的意味,军师余宇狂笑中似是掠过惊恐之色。但仍然狂笑不止,生像是已经无能自制。他这种狂态似乎具有传染性,以致后面的三名华服汉子都发出“格格”笑声。
那军师余字向壑下望去,狂笑声中加上手舞足蹈。突然间厉吼一声,耸身向下面的无名氏直扑下去。
无名氏见他不须绳索便自凌空跃下,心头大凛,疾然退入洞中。人影一闪,已落在大石边缘,突然发出“砰”地一声大响,只见那条人影弹起数尺之高,复向石外绝壑急坠。
无名氏这刻才知道那矮个子敢情不是有凌空飞下的能为,而是狂乱得难以自制之故。深心中不由得泛涌起一阵寒栗,浑身毛发告竖。
转眼一看,只见凌玉姬倚在墙上的双手下垂,两目紧闭,敢情已经昏厥过去。无名氏过去把她抱在怀中,过了一会儿凌玉姬回醒过来,眼光一落在他面上,忽然惨厉地尖叫一声,用力推开无名氏,自家退到一隅。
无名氏呆呆望着她,定一定神,道:“你怎么啦?可是哪儿不舒服?”
说时,移动脚步,向她走过去。
凌玉姬尖叫连声,掩面道:“不要走,不要走近我”跟着哭泣起来。
她这种厌恶拒绝的态度,大大损伤无名氏的自尊心。他脚步一倍,定睛望着她。
这时他已明白她为何这样对待他,自个儿俯首望一望双手,陡然感到手掌上似乎已染满血迹。
他开始感到十分不安,要知道那十几个人之死,他并非对此毫不动心。但保护凌玉姬安全的意念支持住他的勇气和决心,所以一直浑然不觉。目下她那种厌恶的情绪,使得他怀疑起自己所作所为是否没有错失?同时他忽然想到,今日之局纵使解决,但他还能不能和她在一块儿?
外面突然传来两下细微的声响,他转目一望,只见两个华服汉子凶悍地并肩站在大石之上。
无名氏犹疑一下,那两个华服汉子已纵扑进来。
凌玉姬惊叫一声,无名氏登时一声虎吼,迎扑上去。那两名华服汉子虽是狂态可怖,但似乎也晓得对方厉害,攀然分开,使无名氏不能兼顾。
无名氏果然大受牵制,左右为难。
洞外人影一闪,候地响升起震耳的狂厉笑声。无名氏向外面望去,但见那东海狂人荣洛高大的身躯,屹立在洞外那方大石之上。
此人相貌丑陋,左颊上一道刀疤斜伸至左额之上,一眼已瞎。左手下半截衣袖随风飘摇,气派厌恶已极。
无名氏脑海中倏然闪过要与这狂人同归于尽的话。另外的两个汉子凌玉姬如果收拾不了,恰好剩下一支毒外可以留给自己使用!
此念掠过心头时,但觉一阵极强烈的刺激侵袭全身,蓦然地咧嘴发出一阵狂笑。
那两个汉子本已伺机欲动,突然被他疯狂的笑声引发起狂性,不由自主地格格地而笑。
无名氏不理那两个汉子,一径举步向洞口走去。东海狂人奕浴冷静得有如石人,动也不动。
等到无名氏走出洞口,狂笑停止之际。栾洛才冷冷道:“你如肯投技效我狂人寨中出力,我可饶那妞儿一命!”
无名氏哼一声,仍然缓步向他迫去。东海狂人来格定睛望着他,那只独眼之中射出一股奇怪的光芒。但无名氏脚下依然不停,转瞬之间已离他不及五尺。
东海狂人收敛起奇怪的目光,冷冷道:“可是那妞儿不要你了?”他的外号虽是狂人,但应敌之际,却冷静逾恒,而且料事如神,每句话都足以使敌人心乱。
无名氏身体一震,眼珠微转,东海狂人栾洛墓地大喝一声,左手衣袖一拂,右手一拳当胸击去。一收一发之间,迅疾如电。这一拳的凌厉攻势登时把无名氏逼得退人洞内。
这两人的拳风掌力劲力无比,激荡得整座石洞内潜力旋卷。凌玉姬及另外两个华服汉子因此不得不各自靠向墙壁之上。
无名氏突然间劈出一掌,手法奇奥。东海狂人荣洛因料想不到,右手经脉要穴险险被他击中。此时不由自主向后撤闪,那股凌厉的攻势登时化为乌有。
无名氏这奇特的一掌乃是修罗七式中一记基本手法,用的是第五大诀“扣曲”要旨。这修罗七式他已练得十分纯熟,加之早先已有过相搏的经验,这时因势利便施展出“锁掌”大诀手法,双手忽而硬锁,忽而巧拿,手法精奇巧妙之极。
这一路手法施展出来,顿时扭转战局,转瞬之间,已把东海狂人米洛迫出洞外。
那东海狂人栾洛平生未曾遇见过这等厉害的对手,尤其是目下他自家一身惊人功力,竟因对方手法巧妙奇奥,以致无法拼斗内功。
他急得大吼连声,好不容易才在洞外大石边缘处稳住后退之势。
洞中的两个华服汉子被这两人迅快精奇的激斗吸引住全部心神,竟然忘了向凌玉姬出手。
东海狂人栾治厉声喝道:“混帐东西,你们站着不动干吗?”
那两个华服汉子一怔神,口中呼啸连声,一齐向凌玉姬移步迫去。
凌玉姬害得尖叫一声,差一点就昏迷过去。
无名氏耳中听到凌玉姬尖叫之声,心神微乱。那东海狂人栾洛何等厉害,修然抢到先机“呼呼呼”一连发出三拳,快如电掣,威如雷霆。无名氏抵挡不住,脚下跄踉急退,眨间又退回洞中。
那两个华服汉子一来有点骇怕那无名氏的武功厉害,二来洞内地方有限。栾洛及无 名氏一进来激烈搏斗,就迫得他们无法走动,都紧紧靠在墙上。
无名氏打开始和栾洛交手至今,都是仗着修罗七式的奇奥手法。居然已与这名满天下的狂人激战了三十来招。这时倏然疾出左手,施展“黏引”大诀,轻快一税一引,东海狂人栾洛刚猛无传的秦力登时歪开一分。无名氏身形忽然跃起数尺,掌劈脚踢。不但攻势凌厉的无法抵御,而且招数诡奇迅快,令人眼花撩乱。
东海狂人染洛自觉无法招架他这一招,疾快后退。无名氏抢到机先,毫不放松,掌劈脚踢,转眼间又把东海狂人来洛迫出洞外。
他这一招“天马行空”乃是十二散手中的第一招,奇奥之中,并非纯以巧妙手法克敌制胜。因此这一招可就把东海狂人栾洛打得有点心服两人就在洞外的大石上迅快绝伦地连换五六招,无名氏终究是初学之士,这一招“天马行空”的无穷变化到后来已感到有点来不及运用,亟须时间加以思索。
他手法微微一滞,东海狂人米洛疾然一拳劈向他胸前。无名氏左掌一拍,拳掌相交,突然黏住不动。
东海狂人栾洛运力一迫,无名氏退了半步。
凌玉姬远远瞧见无名氏内力稍逊于东海狂人栾洛,心中大惊。但她有了上一次的教训,因此不敢出声,以免扰乱他的心神。
东海狂人狞笑连声,复又运力猛迫。无名氏抵挡不住,脚下又退了半步。
但多退了这半步,登时触忆起修罗七式中的第一招,右手骄指遥遥一点。
东海狂人来沉心头一凛,急急撤回三成真力,以备应付对方隔空点穴手法。
这一来无名氏大大迫前了一步,把东海狂人栾洛挤到大石边缘。若然再退半步,就得掉落绝壑。
但那东海狂人栾洛右拳上内力陡增,登时把无名氏迫退一步。无名氏右手遥遥一点,便又把他迫回原位。两个人此进彼退,总是一步上落。
他们每一进退,都令人看得惊心动魄,紧张异常。凌玉姬但觉头皮发炸,血液运行加速,心脏狂跳得几乎从口中进出来。
东海没人栾洛渐渐了上风,他不但功力深厚,而且机诈多智,阅历丰富。无名氏连接五六次没有把他迫落绝壑之后,局势就稳定下来,危机也减少许多。他单眼中的凶睛一转,狂吼一声,喝道:“你们快把那妞儿的皮剥下来”
他不说杀死凌玉姬,却下令剥她的皮。这句话果真使得无名氏心头大震。要知无名氏早就认定今日之局如果能够同归于尽,已经十分满意。因此凌玉姬纵然死在敌人手上,他也不至于这等震动。可是老然她被敌人们强脱衣裳,施行剥皮的手段,这种凌辱当真比死还要难过。
东海狂人染洛厉啸一声,左袖一拂,卷位无名氏右臂,身形疾然急旋,登时变成无名氏在外,他自家在内的有利位置。
凌玉姬惊得魂飞魄散,但觉头脑昏涨,情不自禁的尖叫一声,身形摇摇欲倒。
那两个华服汉子双双挡了上去,倏然间已分别抓住她的玉臂。
凌玉姬双眼露出昏昏沉沉的神色,向后便倒。但被那两个华服汉子抓住双臂,倒不下去。
这两个华服汉子狰狞啸号中,其中一个猛然伸手去抓她面上丝巾。
无名氏虽是危急万分,但因面向石洞,因此瞧见所有情形。凌王姬昏迷的神态落在他眼中,顿时知道她不但无法用口中毒针伤敌,只怕连自尽也来不及。他心神一分,东海狂人米洛把握时机,拳头上运足全力,猛然推去。无名氏无法相抗,倏然后退。脚下墓然一空,身已有一半倒出大石之外。
米洛狂笑一声,接着运力猛然推去。
无名氏上身已倾倒出大石之外,哪禁得起东海狂人奕洛这一下全力猛推?身形又复向后移动半尺左右。
这时他们两人的左拳仍然黏在一起东海狂人栾洛一时之间无法立刻收回拳头,生怕被对方借势用力,扳回这等不利的形势!
只见无名氏的身躯宛如拗弯了的树枝一样,倒伸出石外,下面就是沓冥无底的绝壑。
东海狂人栾洛右拳紧紧抵住对方左掌,突然又迫前半步,下面双腿已碰着对方的两脚。
这时洞中的凌玉姬似是已经从昏迷中回醒而见到无名氏危殆万分的情形,发出一声尖叫。
无名氏突然精神一振,右手闪电般抓住东海狂人栾洛断去一截的左臂,朗声大喝道:
“玉姬小姐,你已经把以前一切都忘掉,我目下与敌偕亡,等如没见过你的全貌”
话声甫歇,他右手已使出修罗七式中“借势”大诀,巧妙无比的借力猛拉。只见东海狂人米洛高大的身影横族过去,两个人一齐坠向无底绝壑。
这两人向壑下跌坠之际,立刻分开,转眼之间已飞坠六七丈之多。东海狂人栾洛独眼间闪动着奇光,猛可吸一口真气,略略缓住下坠之势,右臂一振,手中忽然飞出一条长长的黑影,射向峭壁上一块形状奇古的磷峋怪石上。
那条黑影竟是一枚特制的飞抓,此时扣住那块怪石,牢固异常。东海狂人栾洛身形大震一下,便荡向峭壁。居然停住下坠之势。
同时之间,无名氏已宛如星泻电坠般消失在冥冥幽壑之内。
石洞内的凌玉姬先是被那两名华服汉子拉住双手,昏沉中被一个华服汉子伸手揭开她面上丝巾。这个华服汉子陡然感到手背上微风一拂,念头尚未转过来,已经失去失觉,当场身死。
这时凌玉姬恰好见到外面无名氏危殆的形势,不由得尖叫一声。眨眼之间,无名氏已拉了东海狂人李洛一道跌坠向无底绝壑。
她脑中轰的一声,但觉眼前发黑。而另外一个华服汉子这时也大大一愣,原来他忽然发觉同伴已经无声无息地断送一命,同时东海狂人奕洛也偕同敌人跌落绝壑之中。这些奇特的变化使他一时愣住,呆若木鸡。
转瞬间这华服汉子清醒过来,随手一推僵立不动的同伴,那人应手倒下,发出“隆”的一声。
他转眼瞧见凌玉姬美艳媚人的容颜,突然发狂地放声大笑,伸手去摸摸凌玉姬的玉面。
凌玉姬心中迷迷们们,直到对方要把她抱起之时,才突然惊动,本能地以口中毒针向那汉子面上吹去。
那支细如眉毛,无形无声的毒针虽是打中对方,却刚好打中他的牙齿。因此毫无用处,凌玉姬此刻什么都不会想,只有一个意念,便是设法杀死这个想污辱自己的人。她擅口微张,吹出一股微风。
那华服汉子突然眼神一定,接着便倒在地上。
石洞中只剩下凌玉姬一个,遍地仅是尸首骷髅。凌玉姬心中一片麻木,举步走出石洞,向绝壑下面望去。
但见十多丈的石壁上,生像有个人附在其上,但一来相隔太远,二来壑下光线幽黯,若是平常之人,根本无法瞧得见有人。凌玉姬虽是炼有内家功夫,目力强于常人甚多,但要她辨认那条人影究是什么人,却也无法看出。
那道模糊的人影好像吊挂在石壁上,动也不动,是否已死也无法猜测。
她呆着一阵,心想也许是被击落绝壑的华服汉子的尸体恰好挂在石壁上。
当下仰头上望,石壁上还有两条绳索挂着。她目光沿着绳子向上望去,只见崖上有个人正俯身下望。
她见了大吃一惊,原来那个俯身下望的人双目亮如明星,几乎能够瞧清楚她的面貌。但她因天上光线强烈,所以无法看清那人是什么样子!
凌玉姬芳心一震,急急退回石洞内,找回那条白丝巾,蒙住面孔。
她口中三支毒针业已用完,但这等毒针细如眉毛,要重新装上不大容易。况且凌玉姬此刻心情征忡悲惨,脑海中一片混乱,除了下意识地找回那条白丝巾蒙住面孔之后,就不晓得应该做些什么事。
忽然洞外传来一声轻咳,她转目一看,只见一个身穿华贵长衫的人站立在大石之上。
此人面目秀朗,年纪约在二十五六左右,双目神光炯炯,锐利之极,生似能够透穿别人的内心秘密。
她呆滞地望着那人,不言不语。
那人目光迅速地扫过洞中,但见尸首遍地,此外还有几具骷髅,景象惨厉可怖,不觉皱皱眉头,冷冷问道:“这些人都死在你手中的,是不是?”
凌玉姬望住他特别明亮的眼睛,歇了一会儿,缓慢地点头,现在她已知道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必是早先在崖上俯望的那个。这可以从他那特别明亮的眼睛中辨认出来。
那人鼻子中哼一声,举步入洞内,他举手投足之间,洒脱中显得甚是沉稳有力。
他似乎并不因凌王姬能够杀死许多的人而稍有戒惧之心,仍然若无其事地走到凌王姬面前。
凌玉姬不知此人将要如何对付她,直到这时她才突然记起自己忘了装上毒针,因此等如组上之肉,只有束手任人宰割的份儿。
那人缓缓抬起左手,掌心肉色著然地发生变化,转眼之间,已变成紫青色。
他作势欲拍,忽然凝止不动,哼了一声,道:“看你的外表,实在想不到这么恶毒!”
凌玉姬娇躯一震,脱口道:“你已经瞧见我的面貌?”那人冷傲地望着她。既不否认,也不点头。
凌玉姬突然移动左手,探入怀中。那人鼻孔中哼一声,迅快如电光石火般伸手~点,凌玉姬但觉左膀一麻,五指已失去知觉。
那人道:“你有什么厉害暗器?不妨把名字说出来让我见识见识”
凌玉她嘴巴微张,话到口边,忽然忍住不说。她本想告诉他不是取暗器对付他,只不过打算摸到毒针,用以自杀毙命。
那人又冷冷一笑,道:“你也不睁一睁眼睛,看看我是什么人,竟敢出此下策”
凌玉姬感觉出这人好像有意要用恶毒的手段凌辱折磨她,心中十分惊惧,再者想到无名氏已葬身绝壑,自己理应陪他一死,心念一转,登时放步疾向洞外奔去。那人冷然望着她的背影,竟不出手拦阻。
凌玉姬脚下颇快,转眼间已冲出洞口,毫不停滞,涌身向深壑纵出去。
那人见她当真寻死,不觉露出十分惊讶之色,迅决无伦地俯身拾起绳索,猿臂一振,一条长影飞射出去,绳头那一段恰恰缠住凌玉姬的纤腰。
凌玉姬双脚一离开大石,顿时闭起双目,墓地腰间一紧,一股强劲无伦的潜力逼到身上,猛然间已把她拉回洞内,落在那人面前。
那人望她一阵,道:“你为何不向上面逃生?”
凌玉姬睁开双眼,道:“我不要活,只求一死!”
那人听了这话,两道剑眉不觉紧紧锁起来,缓缓道:“我晓得你想死,目下就是问你为何不想活之故!我劝你老老实实说出来,免得我用不客气的手段对付你,你大概从我这只手掌的奇功上看出不容易消受,所以想干干脆脆求个痛快,是也不是?”
凌玉姬点点头,叹息哀求道:“那么你让我跳下去死吧,行不行?”
那人道:“你把原因说出来,我可以考虑答允,痛快的结束你一命!”
凌玉姬立刻道:“因为你已看见过我的面貌!”
那人听了大惑不解,道:“你的脑袋大约有点糊涂不清!”
“不,不,我清醒得很。”
“那么你真心为了我看见你的面貌而必须一死了?”
“是的。”她简短地回答。
“你的面孔为何不能让别人看见?”
凌玉姬道:“不行,因为我知道没法子杀死你,就只好寻死了”
“这些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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