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似乎在回想:“曹大爷可是个好人呐,待人和气,接济邻里,对我们这些做工的下人,也从不大声呵骂,或盘剥克扣我们工钱,逢年过年时还时不时地送衣送物,宅里若有活干时,我们这些赶工人都争着抢着来曹大爷这里做工。”
“哦,是这样呐,那可真是个大好人。”陆炳顺着意思,点头赞一句:“但不知你所说的曹大爷,是何许人物,可是这宅子的主人。”
老人连连点头称是,道:“曹大爷家那可是个大户人家呐,这宅子还没荒废前,大大小小住了三十多口子人,却不料一夜之间三十多口子人莫名其妙地全都暴死身亡。对,就跟这几天差不多,天上没有月,漆黑一团,老儿至今还记忆犹新。”
“死了这多人,当时官府是怎么说的?”
“青天大老爷,曹大爷一家人死得好冤。”老人一听就激动起来,显得愤愤不平:“当时,大兴县忤作前来验尸,出具验尸格目,曹大爷一家三十多口都是被毒害而死,但不几天却改口了,硬说成是什么是有妖魅作祟,请了些和尚道士作了几场法事,就草草把尸体火化了。”
“可恶至极。”陆炳脸上结霜:“老人家,当时官府真这么说,睁着眼说瞎话?”
“回青天大老爷,千真万确,街里邻坊为证,小老儿句句是实,绝不敢信口雌黄,若有虚假,神明殛之。”老人又激动起来,诅咒发誓。
陆炳冷静地分析:“老人家,请勿激动,口说无凭,你可留有什么证据。”
老人神情黯然落莫:“小老儿也知道,空口无凭,尸体就是证据,但早已经被火化了。”。
“长者请放宽心,公道自人心,真有其事,别说十载,就是二十、三十载,小可也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还冤死者一个公道。”陆炳郑重地说,承诺是庄严地:“但不知后来又怎么样了,真没有一个出来主持公道吗?”
老人摇了摇头:“后来,青天老大爷您也看到了,就变成眼前这般光景,每到深更半夜,宅子里不断闹鬼,面且有人亲眼见过鬼。”
“那老人家您可见过,这鬼长什么样?”
老人沉默地低下脸,被问住了,看来是人云亦云,陆炳了然地笑笑,转移话题:“老人家,说了老半天,还不知这曹大爷叫什么名呀?”
老人想了一想,说:“小老儿是土生土长地,知道一些情况,曹大爷本来不住这里,听说好像原来是住城内,后来不知怎么地全家都搬来这里住了,这里的街邻们也只管叫曹大爷,具体什么姓名就知道了。大人您也知道,这东打听西打听是很忌讳的事,若是让曹大爷产生误会可就……”
“嗯,那老人家您可还记得案发有多少个年头了?”
老人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是正德十年八月初三晚上发生地,老儿记得很清楚。”
“那就是说,据今已有十六年了?”
“是的。”老人万分肯定。
“八月初三?天中无月?”陆炳有些怀疑:“老人家,时隔至今这么多年,你怎么还记得这么清楚?”
“老儿怎会不清楚,老儿就识得这么几个字,写在壁上天天看。”
“哦,原来是这样,老人家,您是有心人呐。”陆炳有些感动,感概地扶起老人要送别:“老人家,小可叨挠了,小可送送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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