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受不了,孙羽火杂杂地上前暴吼,声震耳膜:“放你娘驴屁,我就抽了那厮两耳光,最好给本官老实点,说,到底是怎回事……”
一时嘴快说溜了,孙羽情知不妙,状况顿呈雷声大雨小之势,在陆炳似笑非笑地注目中,脖子一缩,面带无辜地急急退回了边上。
刘进却不是这样想地,两记耳光就把人打得半死,内心的骇怕表露在外,哆嗦着指指孙羽,带着哭腔,结巴了半天说上一句话出来。
“既然不关你事,那后来在牢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人……小人见他那可怜相,就一时发了善心,给他送了饭食,不想这死囚却不知道好歹,打碎了碗盆要割腕自杀,幸亏小人发现及时,不然后果难以想像。”刘进情绪逐渐稳定下来。
“哦,真是这样吗?”陆炳对此不无怀疑,“那再后来呢,这伤口是怎么处理的?”
“这……”
“老实说。”陆炳沉声道。
“后来那死囚给了小人两张五十两的会票,上下打点了一翻,就近请了位土郎中进来作医治。”
“那个土郎中,你认识吗?”
“不认识。”
“那个刘东山,就是那个死囚他认识吗?”
“应该不认识吧!”刘进攒眉苦思,摇了摇头。
“那个土郎中又是哪里遇见地?”
“正阳门外大街,就在附近。”
“附近又是哪呢?”
“一家卖酒的铺子里。”问题一箩筐,刘进回答倒也顺口。
“那当时是什么时辰,你可还记得。”
“应该是前半夜吧,俱体时辰小人也太没留意。”
“你肯定是在前半夜?”
刘进怔了怔,急急猛点头:“肯定,是在前半夜。”
话似乎问完了,陆炳笑吟吟地,显得颇为和颜悦色:“如此说来,倒是错怪你了,这事确实不关你事。”
“是小人职责上有过失,大人教训得是。”
“现在你应该清楚了吧,为何将你叫来问话。”陆炳说:“事涉本署威严,有容有错失,有些事必须搞清楚、弄明白,你懂吗?”
“小人懂,小人明白了。”
“懂了就好,你可以走人了。”陆炳说话的语速变得异常缓慢,很容易另人误解,“但是,你可知方才浪费了本署多少宝贵时间,事既无不可对人言,为何乍见面时不说个清楚道个明白,是不是以为本署年轻识浅,可以戏耍本官取乐?”
刘进谢字尚未出口,笑容就僵在了脸上,比哭还要难看,竭斯底里一个劲叫屈:“大人,小人冤啊,就是借小人十个胆也不敢欺蛮大人……”
“你说我该怎么治你,若是由你这么大摇大摆走了出去,本署的脸面何存、威严何在,到时候是不是任何人都认为好哄骗,认为自己可以在本署面前放泼撒野耍赖?”
“大人开恩,大人开恩。”刘进快把头皮磕破了,他这才想起站立在身后的四个狞猛守卫,压根就没退走,刚才就差点被拖出打死了。
“也罢,自己下去领罚吧,笞责三十,去吧!”
“谢大人开恩,小人愿去领罚。”刘进喜极而泣,感激溢于言面,至少表面上是这样,心里头怎么想,鬼清楚,一面叩谢着一面倒退,连爬带滚急急退走,大概是心虚或是生怕陆炳改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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