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英雄呢!”
田飞被抬进房间,累坏的狱卒立刻把他抛到地上。田飞满是疑惑的四处张望,忽然就看到了剑秋。
一看到剑秋,田飞立即变得更加激动,几乎快把竹竿给挣断了,嘴里还呜呜咽咽的说着什么。
剑秋看着于心不忍:“师姐,快放了他吧!”
扶摇“嗯”了一声,狱卒心领神会,给他松绑并拿掉了嘴里的臭袜子。田飞呸呸了两口,嗷呜爬起来,举起拳头就扑向剑秋。
可这家伙被关了好几个月,身体早已虚弱,刚才在竹竿上挣扎更是消耗了不少体力。还没冲到剑秋身边就已经有气无力。剑秋轻易的就避开了。
扶摇赶紧说:“快,抓住他!”
两个狱卒又赶快七手八脚的扭住他。这时的田飞十分虚弱,就连两个狱卒也打不过。
剑秋一脸奇怪:“田兄,你干什么,咱们俩可是无冤无仇啊?”
幸亏这时候的田飞没被堵嘴,满腔怒火终于有了个发泄口:
“呸,你这懦夫、叛徒、怕死鬼!佬子打的就是你!”
剑秋更奇怪了:“懦夫、叛徒、怕死鬼?这从何说起啊?”
“我问你,炬子殉城的时候,你是不是在明阳城里?”
“是啊,怎么了?”
“炬子的所有光明卫是不是都在城里?”
“是啊,光明卫都在城里。”
田飞的情绪再一次失控:
“那好,我问你,既然炬子和所有的光明卫都死了,为什么你还活着?”
“我…”
剑秋一下子愣住了,明阳城破时,他保护炬子令突围出城是炬子的密令,原本就只有姚子义知道 。可姚子义半道返回明阳城,这个天大的秘密,就只有自己心知肚明了。
“说不出话了吧!”田飞说道:“你这小子本来就是斗战明王的余孽弟子,要不是炬子好心收留了你,你早已死了。可你明明一身绝技,却在炬子危难之际逃跑,自己苟且偷生,你不是叛徒是什么?”
剑秋涨红了脸,却无法为自己辩白:“你…你胡说,这些事情是谁告诉你的?”
“哼,你算什么东西,难道还有本事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吗?”
一旁的扶摇冷笑一声:“你说得这么大义凛然,明阳城破城之日,怎么没看到你去明阳城慷慨赴死呢?”
“我…我我我是一直待在东洛府,来得及去吗?”
扶摇走上前去,小声对剑秋说:“师弟,有件事情怪我没有告诉你。你们法门的铁锋,为了逼出你,得到炬子令。在江湖上散播你贪生怕死的谣言。并且已经把你从法眼会中除名了。现在,法眼会里的人对你的误会很深,我怕告诉你会很不好受,所以一直没说。”
扶摇这话一说,剑秋立刻就理解为什么田飞会这么恨自己了。铁锋想做炬子想得发疯。为了逼自己把炬子令交给他,一定在法眼会把自己说得极其不堪,让自己无处可去,只能去投奔他。
以他铁锋在法眼会的势力,有他胡说八道,剑秋估摸着自己如今在江湖上的名声跟臭狗屎也差不了多少了。
剑秋刚和朱重尔结束了谈话,本就非常迷茫。现在又被田飞不明不白的骂了一顿,心情更加颓废。
炬子对他恩重如山,因此,当炬子把炬子令嘱托给剑秋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忍辱负重的准备。可是,如今身败名裂的情况真的出现,他还是难以接受。
更何况自己的不白之冤还是所谓的“自己人”造成的,更让他觉得委屈。当下也没兴趣再向田飞辩解什么。
剑秋走出客栈房间,看着空旷的天空,身后田飞的唾骂声声入耳。一想到现在法门的弟子们都是这样看待自己。而明月却渺无音讯,就算知道了她的下落,自己也没脸再去见她,只觉得天地之大,自己如今是真的无处可去了。
扶摇赶紧跟上去安慰:
“师弟,别听他的。看开一些,男子汉,生来就是承受苦难的!”
剑秋有些懒洋洋的说:“师姐,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能帮我找一个没人知道的乡下找个住处吗?”
“你想隐居?”扶摇看着剑秋一蹶不振的样子,有些心疼:“好,我来安排。今天你先回去休息吧!”
剑秋点了点头,在扶摇的陪同下回去了。
……
入夜,龙都郊外的树林漆黑一片。
王室的侍卫队长贾贵带着一个人鬼鬼祟祟的走了进去。
“军爷…”一个声音哆哆嗦嗦的问:“军爷,你们不是要放我走吗,这大晚上来这干什么?”
贾贵笑着说:“废什么话,你现在是朝廷重犯,当然只能晚上放你走。不然连累了大爷我怎么办?”
田飞一想说的也是,跟着贾贵进去了。
走了几步,贾贵忽然想起一件事,回头笑嘻嘻的说:“田兄,我想起来前面有个岗哨,要是被他们看到我私放罪犯可不得了。咱们都跑不了。”
田飞吓了一跳:“那怎么办?”
贾贵摸着下巴上的胡子想了想:“这样吧,我用绳子把你捆起来,这样就算被哨兵发现也能说清楚。”
“这…”田飞有些怀疑。
贾贵笑着说:“嗨,只是一根做样子的绳子罢了。江湖上谁不知道你田兄的威名和手段?一根绳子在你眼里,只怕跟一根稻草没什么区别吧?”
田飞想想也对,自己人在屋檐下,为了早日逃出生天,也只能忍辱偷生了。于是同意了贾贵把他困住。
“军爷,好像有点紧啊…”
贾贵嘿嘿笑了一声:“没办法,咱们做戏做全套吧。田兄,放心。兄弟我一定保护你的安全…”
黑漆漆的密林里,忽然出现一盏孤灯。贾贵和田飞走上去,认出是白天那两个狱卒。他们手里拿着铁锹,地上则是一个大坑,显然是刚刚挖出来的。
一看到贾贵,两个狱卒立刻露出讨好的谄笑:“侍卫长大人,您来了,这一路不好走吧?”
“行了,别磨叽。早把差事做完了回去睡觉。”贾贵似乎对自己的任务十分不满:“怎么样,准备好了吗?”
“大人吩咐,怎敢怠慢?”狱卒说:“坑已经挖好了,别说这小子一人,就算是他一家三口都来,也能埋得整整齐齐…”
这时候,就算田飞再傻也反应过来了,赶紧向后退了两步,却被贾贵一把拎住后脖领:“干什么去啊?”
“大人,您…您想干什么?公主殿下不是要放了小人吗?”
“嘿嘿…”贾贵狞笑一声:
“公主殿下改主意了,她老人家说你这个大圣人老是教人家舍生取义。可现在蓝岳也死了,要是留下你田大爷苟且偷生,不是坏了你田大圣人的名声吗?所以你还是给你主子蓝岳陪葬去吧!”
田飞一听,立刻吓得腿软筋麻,堂堂修行人竟然连反抗都不敢:“公主殿下饶命啊,小人在蓝府只是混口饭吃,从来没跟着他作恶呀!”
“行了…”贾贵一记耳光让他闭嘴:“公主殿下可不在这,你喊饶命也没用。她老人家心善,见不得人求饶,特意让我们把你埋远点…”
田飞死到临头,这才想起来反抗。可他竟然挣不脱手里的绳子,这才发现,贾贵给他弄的绳子似乎不太一般。
“行了,别白费力气了。”贾贵胸有成竹:“这绳子是用妖兽的筋和着麻绳搓的,我还特意绑了个猪蹄扣。你挣不开的!”
两个狱卒开始抬着田飞往坑里扔。
“大人,不能这样啊!开恩啊…”
夜林里传出杀猪一样的嚎叫,可根本没用。这样的黑暗里不知道已经隐藏着多少冤屈,多一个少一个没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