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总堂主立刻就会掉头回来!”
徐经纬道:“说的也是,扶桑客一到前面,便知我们不向南行,一、定会兜回来追捕我们”
唐宁哼了一声道:“回来便怎样,我们大可杀杀他的威风!”
徐经纬笑道:“此时此刻还是不与三花今起冲突为上策,否则他们人手聚拢过来,我们插翅也难逃!”
段裕道:“依徐兄之见呢?”
徐经纬道:“咱们设法穿过前面林子”
段裕讶道:“这一来岂不是跟不花令的人干上了吗?”
徐经纬望着黄庆道:“黄庆肯帮忙的话,应该可以顺利通过林子”黄庆道:“要我帮什么样的忙、’徐经纬道:“我们冒充你的属下,由你带我们押着这老者通过那林子黄庆期或道:“这个这个”
徐经纬道:“反正三花今认识我们的也不多,说不定可以说过那片林子!”
黄庆还在犹豫,唐宁大声道:“你怕什么?万一露出马脚来,有我们几了人在,还怕打不过他们吗?”
黄庆摄搔头,道:“好吧!大家随我来,咱们就冒充杭州分舵的人!”众人簇拥着那老者.随在黄庆之后,徐徐向那树林子移了过去。
不~会,他们已抵达树林之前,黄庆作了一个要大家止步的手势。
众人旋即停了下来,只听黄庆朝树林里喝道:“花开三朵,红黄紫共一色”
停厂停,林子里果然有人沉声道:“人分九派,黑向推我独尊!”
黄庆道:“杭城舷上,行香叩头!”
那林子的人接道:“红花令卜,差遣跑腿!”
接着嗖嗖数声,林内现出了十个黑衣大汉来。
黄庆定定神,道:“哪一个是红花令下的头目?”
一人排众而出,作礼道:“属下洪三,率弟兄们在这里伺候!”
敢情黄庆在三花令中的地位,比那十几个人为高。
黄庆亮了亮腰牌,道:“本座押有重犯回分舵,快送我们过林子!”
洪三迟疑了一下,道:“是!”他接着下令道:“撒网!”
只见那些三花令的徒众,动作敏捷地跃入树林里,不一会传来籁籁之声,林间小径,一下子撒下五、六个大型渔网。
徐经纬见状心道:“原来他们在此张网以待,如果没有黄庆带路,刚才贸然进了树林,若是被那渔网网住,还真不容易脱身呢”
他一面思忖,一面随在黄庆之后,踏网而过。
不到半往香的光景,一行人已穿出那一片富林,重新上了宜道。
黄庆暗暗吁了一口气,道:“洪三!”
那洪三应道:“属下在!”
黄庆道:“好生守住这片密林,别叫陌生人闯过去!”
洪三道:“敬领教谕!”
于是黄庆一行大摇大摆地循官道而行,离那林子渐去渐远。
看看四下无人,黄庆露出笑容道:“咱们运气真好!遇上的人居然在令中的地位都比我低,否则必然没有如此容易就混过去!”
他语音才落,忽听段裕沉声喝道:“什么人躲在那里鬼鬼祟祟的!”
紧接着嗖嗖数声,路旁草丛一阵闪动,跃出一大批执械大汉,团团将徐经纬他们围了起来。众人抬眼一瞧,只见围住他们三人,个个赫赫有名,都是武林有头有脑的高手,无不面面相觑了。
从左至右是藏地魔音门的怒尊者,广西蟾蜍岩的银二姑,接下去是三花令的高手光知君,豫北赛家堡少堡主赛统,黑衣秘教的护法周丹。
黄庆平已面无人色,段裕却反而精神一振,哈哈笑道:“有趣!有趣!今天大家凑在一起,可真有一场热闹的了!”
他的话中透出棋逢高手的那股兴奋。
徐经纬心知激战难免,吩咐卓大道:“将万铁匠背牢,等下突围之时,务必不要让他受到伤害啊!”卓大答应一声,徐经纬和段裕两人交换了一个眼色,一左一右,暴起发难!
他们两人身形一动,唐宁仗剑护住卓大背上的万铁匠,也冲了过去。
挡在徐经纬前面的正好是赛统,他匆匆忙忙抽出一对金笔,徐经纬已毫不留情地发掌攻到。
赛统疾步后退,段裕的奇形兵器亦将怒尊老逼了过来,使得赛统几乎与怒尊者碰在一起。
赛统怒骂一声,金笔白光耀眼,不点徐经纬,却点向段裕。
光知君嚷道:“赛统!你你弄乱了方位!”
赛统这时想起,良机已瞬间即逝。
但见徐经纬和段裕两人交相错身而过,一个抡动中土罕见的奇形兵器,一个发出凌厉无比的掌招,错愕之间,竟然连攻了光知君等五人。
原来赛统如果守住自己的方位,不去理会段裕,那么其余的人自然可以填补被逼退的怒尊者,攻守自可有条不紊。
不料赛统一时乱了步伐,使光如君等人全部处在挨打的地步,光知君岂有不为之气结之理?他大声嚷道:“堵住左边!快!”左面正是卓大和唐宁的去路,除了几名三花令的三流角色拦住那里之外,别无高手。是以唐宁长剑一出,拦路的人立刻望风披靡,挡者即死,根本只一个照面唐宁和卓大已冲出重围。
这边段裕打一个唿哨,和徐经纬两人一闪而过,也随后突围而去。
光知君恨根地顿了顿脚,道:“窝囊!窝囊!”
怒尊者道:“气也没有用,咱们快追!”
一群人街尾直追,疾如流星而逝。
徐经纬和段裕跑了数里路,忽然看见黄庆在前面向他们两人招手。
段裕上前按住兵器道:“你真的不死不休,嗯!”他的兵器在喝声中迅即出手.黄庆但见白光一闪,本能地将头部趋避。但段裕存心杀地,出招又诡又狠,黄庆避得开上身要害,却无法在段裕的奇招之下安然无忑“噗”的一声.黄庆中了一刀,身体斜了一斜。
只见段裕奇形兵器一横,格式变得快无伦比,第二招朝黄庆的心窝扎了下去。
徐经纬叫声“使不得”掌势疾吐,向段裕的侧面发掌攻去。
段裕但觉掌风袭体,慌忙一跃而开,不高兴地道:“徐兄为什么发掌攻我?”
徐经纬先查看黄庆的伤势,发觉并未伤及要害,才抬起头来,道:“我们正要借重黄庆,进出三花令的围捕,段兄何故自毁长城?”
段裕道:“这小子暗中向光知君通消息,致使咱们差点中伏受缚,你还相信他?”
徐经纬道:“黄庆并未出卖我们!”
段裕哼了一声,道:“他是三花令的徒众,你以为他会帮我们到底?”徐经纬道:“不错!他确是三花令的人,但此一时被一时,现在他除了跟我们走之外,已无害身之地,所以我相信他!”
段裕除了生性偏狭外,终究是个明白事体的人,他想想徐经纬之言并无不当,乃道:
“好吧!我不伤他就是!”徐经纬舒了一口气,转向黄庆道:“你如能带我们逃出此地,我一定设法负责你的安全。”
黄庆露出苦笑,道:“本人已违犯了三花令惩逆大罪,当然会死心塌地带大家逃!”
徐经纬颔首道:“那么咱们同心协力!”
黄庆道:“咱们绕过前面小丘再谈!”
徐经纬道:“还是先找到卓大和唐姑娘”
黄庆道:“可是后面追兵立可赶到”
徐经纬道:“也管不了那么许多,不找到卓大和唐姑娘,我们暂时还不逃”
段裕皱皱眉毛,道:“如此冒险,似乎没有多大意义吧?”
徐经纬道:“在你可能没有什么意义,但在我则不同,段兄如若想独逃,兄弟亦不为难,你请吧!”
段裕微微变色,朝黄庆道:“你呢?”
黄庆看着徐经纬,逍:“本人自然以徐兄之意见为意见!”
段裕耸耸肩,故作轻松地道:“这么说,找更不好撇下他们不管了”但他心里头却将黄庆恨透了,因为他深知凭他一个人,也休想逃出三花令的全力搜捕。
黄庆道:“既然要等唐姑娘他们,我建议先找个隐秘之处藏起来再说徐经纬道:“这附近有什么隐秘之处没有?”
黄庆略一运思,道:“前面有一处荒废的村庄,住在那里的村民已避乱他去,我们或许可以找到容身之地!”
当下三人小心往前走,不多时,果然看到一处庄院。
那庄院气派非凡,远远望去,层层叠叠,有无数的屋宇,但却静悄悄的没有人声。
三人来到庄口,徐经纬停步叹了一口气,道:“一定又是海寇抢掠过甚,害得这繁荣的庄院变得无法容身,真是作孽!”
段裕则一语不发地当先走进那庄院。
他们穿过广场,黄庆指指在边一座祠,道:“那是蔡姓家祠,坚固无比,或许可以避一避!”
于是他们朝左走向那座家祠,拾级入内。
抬眼一看,除了门窗有损毁之外,四壁仍然极为完好。
徐经纬道:“咱们就在这里略略休息!”
段裕叉腰而立,道:“光知君他们要是追来怎么办?”
黄庆道:“这蔡家庄院少说也有上百的屋宇,我们若是小心藏好,不轻举妄动的话,他们很难找到我们”
徐经纬审视了家祠里外,道:“黄庆说得不错,咱们等光知君追过了头,再出去找唐姑娘他们!”
当下三个人各自在祠堂里头,占了一个干净之地坐下来休息。
徐经纬取出干粮供大家分食,一面轻轻说话。
吃到一半,外头忽然蹄声大作,使他们三人吃了一惊,不约而同地自地上跃了起来。
他们凑近门缝往外瞧,正好看到三花令的人骑,已经冲进庄内,纷纷在庄门口下了马。
徐经纬迅即道:“咱们得快点藏起来!”
黄庆指指屋顶横梁之上的那块天花板。
段裕摇摇头道:“那边不行,他们一进门就会注意到!”
徐经纬道:“我们找个不起眼的地方”
段裕道:“那就躲到神案下的干草堆中”
徐经纬毫不考虑地道:“好!”黄庆却道:“什么?那地方最不安全了”
徐经纬道:“此刻最不安全的地方,应该是最安全之处,快!咱们躲进去!”
黄庆摇头道:“恕不奉陪,本人要躲到那横梁之上!”
段裕冲前一步,用掌抵住黄庆的背心,冷冷道:“你休想离开我的左右!”
这时调堂外头已传来隐隐人声,段裕押住黄庆,和徐经纬三人挤到神案下,用稻草遮住。
他们三人刚刚遮好,台阶上已传来重重的脚步声,接着银二姑首先道:“除经纬他们不是傻子啦,既已冲出咱们的包围,哪还会在这无人庄院逗留!”
答话的人居然是扶桑客,他用生硬的汉语道:“他们的行动,银二姑你若是料得出来,也就显不出他们的高明!”
银二姑被损了一下,蓦然无语。
祠堂的大门就在这个时候“呀”的一声打了开来,扶桑客当先而入,背后跟着银二姑,赛统和周丹,其余的人显然在外头布防。
扶桑客冷眼将相堂一扫,突然转向赛统问道:“赛少堡主,如果你是徐经纬或是段裕,你会躲在这词堂的哪个角落?”
赛统怔了一怔,将调堂审视一番,指指横梁,道:“在下会躲在那横梁之上!”
扶桑客浅浅一笑,道:“为什么?”
赛统想了一想,道:“因为横梁之上甚是隐秘.而且居高临下.可监视底下敌人的一举一动!”
扶桑客道:“可是横梁目标极大,一望而知是个藏人的地方,敌人一进来,第一个搜索的地方必是那里,本座猜想,聪明如徐经纬和段裕的人,决计不会躲到那里去!”
赛统露出不信的神色。
扶桑客接道:“不信的话,少堡为何不亲自上去搜换看?”
赛统道了一声好,果然一惊而上,跃到了横梁。
他很快地又跳了下来,一脸失望之色。
扶桑客露出得意之色,道:“怎么样?那上头没人吧、’赛统点点头,扶桑客又问银二姑道:“你呢?银二姑!是你的话,你会躲在这沉堂的什么地方呢?”
银二姑没有立刻回答,沉吟一会,道:“我会躲到左面那厢房里!”
扶桑客透出询问的眼光。
银二姑清清喉咙,又道:“厢房之内,退可守,进可攻,是个理想藏身之处,不知钧座以为如何?”
扶桑客道:“不然!不然!这祠堂总共才两间厢房,敌人一进来必定先搜那两处,躲在这里其蠢无比”
他歇了一下,又道:“何况既已躲入祠堂之中,就表示不愿与敌人正面交锋,所谓进攻退守,均不适宜,否则又何需躲躲藏藏呢?”
他这席话深有道理,如果有意与敌人一战,根本就不必藏进祠堂之中,是以银二姑那一套“退可守,进可攻”之言,无异是废话。
扶桑客接着将目光移向周丹。
周丹不待他出言,便道:“本人宁愿不躲进这祠堂!”
扶桑客哈哈一笑,道:“周大护法莫非已无处可躲了?”
周丹道:“不是无处可躲,是躲不过你阁下!”
这话拍得恰到好处。
扶桑客开心一笑,道:“你何不也躲到厢房去?”
周丹愣了一下,心想:“他怎么知道我也有这个意思?”
口中答道:“银二姑已躲不成了,我还能躲吗?”
扶桑客道:“说不定徐经纬他们正躲在那里呀?”
周丹想道:“对,对!这倒说不定。”
心念一动,不由自主地便走到左右两座厢房,逐一打开来查看。
扶桑客等他看完,道:“人不在那里吧?”
周丹点头道:“确是不在这里”
赛统道:“也许徐经纬他们根本就不在这祠堂之内!”
银二姑也道:“是啊!倒叫找们在这里瞎猜”
他们两人言下之意,当然含有不服扶桑客驳斥他们的味道在。
扶桑客岂有不知之理,但他却道:“徐经纬他们不在这祠堂之中还有可能,但是如果他们在,决计不会像你们一样躲到横梁或厢房之中,确是可以推测到的!”
银二姑问道:“那么!依钧座之见,他们会藏到什么地方去呢?”
这就考到扶桑客头上来了,银二姑心想:“老娘不信你这东瀛矮子,比老娘高明到那里去!”
扶桑客目光如炬,突然扫向徐经纬他们藏躲的神案之下,道:“这祠堂之内,以那神案之下的干草堆中,最适宜藏人!”
赛统、银二姑和周丹莫不露出意外的神情,只听扶桑客又道:“你们不相信是不是?”
周丹忍不住道:“那堆干草虽可藏人,但未免太不安全!”
扶桑客微微笑道:“就是因为大家认为那里最不安全,所以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因此本座断定徐经纬他们倘或在这座祠堂之内,必定会选那个地方躲起来!”
赛统道:“我们何不查一查看?”
银二姑亦道:‘对!查一查便可证实钧座之言!”
扶桑客道:“查当然要查,只是万一人不在那里,必难令你们信服本座的推断,对也不对?”
周丹没有听懂扶桑客的话,冲口说道:“人不在那里的话,你的推断当然跟我们的一样!”
扶桑客道:“也是胡说八道?”
周丹等三人都没有接口,但他们的神情已很明显地表露出不屑的表情。扶桑客从容道:
“请周大护法过去查一查!”
周丹恨不得扶桑客丢一次脸,抽出长刀,道:“好!”他提刀欺近神案,正待动手将神案推倒,扶桑客倏地又道:“且慢!”周丹停止动作,讶道:“为什么?”
扶桑客道:“本座忽然想以这件事跟三位赌一赌!”
赛统问道:“跟我们赌?”
扶桑客道:“不错!赌赌看本座的猜测正确不正确!”
银二姑道:“那么,钧座必定赌那干草堆中有人了?”
扶桑客道:“自然是赌那边藏着徐经纬他们!”
银二姑问道:“咱们赌什么?”
这话表示她已同意跟扶桑客赠上一场!
扶桑客道:“这件事关系非同小可,因此咱们的赌彩必须要大要奇才合理!”
赛统不禁问道:“大到什么程度?奇到如何地步?”
扶桑客道:“赌银子,赌命,算不了奇”
赛统道:“那么什么才算奇?”
扶桑客沉吟一上,道:“咱们赠名誉自主!”
银二姑问道:“这怎么赌?”
扶桑客道:“如果人不在那里,本座立刻奉上毒娘娘的解药,还你们的自由,从今以后,你们可不必受本座的节制”
银二姑等三人怦然心动,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
赛统道:“人要是在干草堆中呢?”
扶桑客迅即道:“人若是在干草堆中,你们就得终生侍候本令总令主武曼卿,任令差遣,与本令弟子无异”
以一生的不自由赌今后的自由,这赌注还算合理,但毕竟太大太奇了。是以赛统、银二姑和周丹,都认真地考虑起来。
祠堂之中的气氛突然凝结,赛统他们三人的心里头,顿时受到极大的压力。
过了一会儿,扶桑客道:“考虑好了没有?”
周丹道:“本人考虑好了,赠一赌倒也值得!”
决定跟扶桑客一赌之后,周丹登时有如释重负之感,心想:妈的!老子就赌给你看看!
扶桑客道:“你们二位呢?”
银二姑舒了一口气,道:“我也同意一睹!”
剩下来只有赛统迟疑不决,他左思右想,偏是没有赌赢的信心。
他忖道:“赌输了就得供三花令差造一辈子。”
目下虽然已失去自由,但一年后得到解药,又可回豫北当少堡主,我宁愿忍一年之苦,不愿冒这一次险。
扶桑客早看透他的心意,道:“你不愿冒险一赌是不是?”
赛统很难启口,道:“这个这个”
银二姑哼道:“你不赌便拉倒!”
她将目光移往扶桑客,道:“赛少堡主没胆量,我和周护法跟钧座赌也是一样的!”
不料扶桑客却道:“赛少堡主一人不参加,这场赌也就没意思了”他顿了一顿,又道“要赌的话,三个人一齐来”
周丹大声道:“赛统!你快作决定!”
赛统神色有点慌张。
扶桑客道:“倘若赛少堡主不反对,本座就要掀开那神案了!”
他一面说话,一面徐步走向神案。
众人的心情又陷入紧张的境界中,随着扶桑客的步伐,一步紧跟一步。扶桑客终于两手按住神案,回头道:“赛少堡主!本座就要掀草了?”说着作势欲起,赛统这回再也忍耐不住,道:“等一等!”
他微微淌出冷汗,嘘了一口气,又道:“本人不赌!”
银二姑和周丹在这个时候,也都兴起不跟扶桑客赌一场的念头,是以没有开口说话。
扶桑客两手依然扶住神案,笑着道:“你既然坚持不赌,那就算啦”赛统道:“但是钧座还是可以跟银二姑他们继续赌下去!”
银二姑心里骂道:“小子!你非得我们好看不可是不是?”
周丹说道:“你没胆量随大家一齐赌,就闭上嘴!”
扶桑客故意笑道:“敢请银二姑和周护法也都不赌了?”
银二姑怔一下,道:“赛少堡主不参加,这赌也没意思”
周丹也道:“对,对!三个人赌你一个才有意思”
不料赛统却道:“你们又不是跟我赌,少我一个又有什么关系?”
这真是存心要银二姑和周丹好看
他们两人登时露出怒色。
如此一来,如果扶桑客有意一人赌银二姑和周丹两人,银二姑他们的确不好推辞,推辞的话,岂不叫赛统争回了面子?银二姑和周丹两人神色大变,但却无法说出反驳赛统的话来,一时何中气氛,相当紧张。
只听扶桑客笑道:“你们不必再为这件事心烦气燥了!”
他缓缓转到树堂门口,又道:“咱们走吧!”
银二姑和周丹两人均露出喜色,赛统却道:“你们不赌了?”
扶桑客摇摇头,道:“不必赌了,赌下去反而伤了大家的感情,银二姑,你说是不是?”
银二姑迅即道:“是!是!大家既是自己人,不赌也罢”
周丹也连连点头,只有赛统一人神色甚是失望。
说话之间,几个人均先后走出祠堂,祠堂之内,一时又悄然无声。
又过了片刻,躲在神案下草堆中的段裕首先现出身子,跃到窗前往外审视一番,才道:
“徐兄,他们都已经走了!”
徐经纬一钻而出,接着神色惶恐的黄庆也现身出来。
他道:“咱们快快离开这座村庄”
段裕冷哼一声,道:“你以为扶桑客他们都已经撤走了?”
黄庆讶道“难道说他们还会留在此处不走?”
段裕断然道:“决计还没走!”
黄庆道:“外头一个人也没有,不是全都走了吗?”
段裕道:“我们要不要学他们的样,也来赌一赌?”
黄庆面有难色,徐经纬适时说道:“段兄不要为难黄庆,为今之计,咱们应该同心合力设法躲过三花令的追缉才对!”
黄庆道:“徐兄也相信扶桑客等人仍埋伏在这庄院中?”
徐经纬点点头,道:“当然!扶桑客不但还留在这在院中,而且他已经知道我们就藏在这蔡姓祠堂之内!”
黄庆脸色大变,道:“徐兄不是故意拿话吓唬兄弟的吧?”
徐经纬道:“在下何必放作惊人之言呢?”
黄庆道:“可是他们为什么不动手抓住我们?”
徐经纬浅浅一笑,道:“此刻万铁匠才是他们主要追寻目标,扶桑客又何必打草惊蛇,与我们动手?”
黄庆恍然道:“原来他们也在等唐姑娘他们送上门来?”
徐经纬道:“不错!”
黄庆想想又不对,问道:“但是扶桑客刚才又未掀开神案,怎知道躲在稻草堆中的只有我们三人而已?”
徐经纬笑着反问道:“换上你是唐姑娘,你会跟我们这几个臭男人躲在草堆中吗?”
黄庆笑了起来,道:“果然是不会跟咱们挤在那稻草堆中”
徐经纬郑重道:“扶桑客见微知着,心思缤密,他在掀开神案之刹那,突然想及唐姑娘不可能跟咱们躲在草堆中,居然不动神色地取消与银二姑他们打赌的心意,这份心计,委实非常人可比!”
黄庆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扶桑客放弃打赌是突然决定的?”
徐经纬道:“是!但他却做得一点痕迹也没有,不要说银二姑和周丹大表感激,我们如果冒失一点,此刻说不定已走出祠堂之外,上了他的大当!”
黄庆咋舌道:“久闻扶桑客心计高人一等,今日一见,才知名非虚传!”段裕哼了一声,道:“这份心计也没什么了不起,至少徐兄已经窥极,对也不对?”
他的话有点酸溜溜的味道,徐经纬道:“好说!好说!段兄一样将他的心计着穿,并非区区一人而已”
段裕登时露出满意的表情,道:“扶桑客既然知道我们分做两路逃走,那么他们必然也分两批追捕,唐姑娘他们此刻怕已经遇上麻烦了!”
徐经纬正色道:“兄弟也有这项顾虑”
段裕迅即道:“那么我们何必在此枯守?”
徐经纬沉吟一会,道:“段兄也有冒险一闯之意?”
段裕“锵”的抽出奇形兵器,道:“有何不可?”
徐经纬毅然值:“既是如此!咱们出庄一战,同时赶快设法与唐姑娘他们会合!”
段裕道:“好!”黄庆这时才看出他们两人想干什么,忍不住一脸惶然之色,道:“你们除是说外头有高手埋伏吗?”
徐经纬道:“不错,但我们却不能株守此地!”
黄庆退了一步,道:“我我不想往外闯!”
段裕道:“你间不闯都无所谓,但本人绝不能饶你一命!”
黄庆又退了一步,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段裕冷冷道:“意思很明白,本人要先拿你祭刀!”
他举步数近黄庆,徐经纬制止他道:“黄庆对这附近的路径极熟,段兄暂且饶地一命!”
接着又向黄庆道:“你留在祠中只有等死一途,聪明的话跟找们冲出去,说不定还有活命的机会!”
黄庆不做声,显然还拿不定主意。
徐经纬接着道:“段兄!咱们走吧!黄庆来不来由他自己决定!”
段裕点点头,与徐经纬相偕走向祠堂之门。
背后的黄庆忍不住出声道:“两位等等!”
徐经纬停步适:“你来是不来?”
黄庆没有正面回答,道:“两位著是碰上扶桑客的话,最好不要与他缠斗!”
段裕道:“你怕我们联手也打不过他?”
黄庆道:“据说扶桑客的东瀛刀法,气势雄浑,刀一出鞘,立可侵人心魂,两位务必小心一点啦”
徐经纬道:“多谢你的忠告,不过你不必如此惧怕扶桑客,我保证他已不在庄内就是了”
黄庆诧道:“扶桑客不是埋伏在外吗?”
段裕不耐烦地道:“在不在此地,咱们出去便知,你嗜苏个什么劲?”他露出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情,显见段裕这人心底深处,隐藏着一股凶狠好斗的心性。黄庆随在段裕之后走出蔡姓祠堂,一见徐经纬那副笃定沉着的外表,心里头顿时信心倏起。
三个人沿街走向在门,隐隐之间,已可感到果然四下有人埋伏窥探。
段裕和徐经纬交换了一下眼色,扬声道:“银二姑!此地是不是你负责?何不现身出来?”
徐经纬露出会心的微笑,低声道:“段兄先声夺人,高明!高明!”
他一言才罢,四周果真出现了大批三花令的人。银二姑、赛统、周丹、怒尊者等四人并肩而来,脸上莫不透出错愕惊疑之色。
段裕迎了上去,道:“你们越是惊疑不安,今日一战,对我们更是有利,徐兄,你说对也不对呢?”
银二姑愣了一下,方始叱道:“胡说!惊疑不安的应该是你们!”
段裕道:“明眼人之前不用尽说瞎话,本人不但看出你们此刻心中的感受,而且也知道原因何在!”
他不待对方插言,又道:“你们心中惊疑的原因,第一,惊疑扶桑客早已料到我们是躲在祠堂里,第二,却料不到我们敢自动走了出来,是也不是?”
银二姑等四人暗然无语,显然他们是如此惊疑。
赛统清清喉咙,道:“纵使你们走出调堂,也仅是自投罗网而已!”
段裕哈哈一笑,道:“要真是这样,我和徐兄也不敢出来了”
银二姑微微变色,心想:“听他这么说,好像一点也不在乎我们埋伏的人手,为什么?”
她念头还在转,段裕已道:“你们虽然人多,但扶桑客已带走了主力,我和徐兄胜算就大得多了”
银二姑脸色大变,道:“你们已知道扶桑客不在此地?”
段裕道:“当然!这是扶桑客失策的地方了,他做梦也想不到我们会在他离去后不久就走出祠堂!”
他冷冷一晒,又道“以扶桑客的心智都斗不过区区一人,凭你银二姑的为人心术,岂是本人和徐兄的对手?如此一来,我们的胜算不是又加了三成吗?”
银二姑等四人顿时大感气馁。
一来段裕所说出的话,简直与事实没有什么出入,二来段裕和徐经纬突然走出祠堂,不但银二姑他们四人做梦都想不到,连扶桑客也没料到,就更加使他们四人有莫测高深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