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请勿入阵,占右首。”女飞卫急叫,她对天垣宫的人并无成见,天垣宫要对付的人是大乾坤手,目下该是同仇敌忾站在同一边的人。
十具木盾成弧形列阵,每盾有一个使用袖箭的人策应,另一人则用暗器协助,有章有法攻守自如。
玄昊教主到了,二十四名男女雁翅列阵对峙。
“哈哈哈哈”妖道仰天狂笑,得意已极“原来是这玩意,简直儿戏,贫道行法一催,木盾将会飞上半天空。妙哉!如果贫道所料不差,那两位美丽的母女,必定是三眼功曹的妻女光临了,只要把她们弄到手,接收尚义小筑将易如反掌。”
“教主,她们正是三眼功曹的妻女。”随同行动的一个金刚欣然说“教主可以留下她们充鼎炉,敝上不需挟妇人女子胁迫三眼功曹就范。”
二十四名男女,有四人是大乾坤手的爪牙。
这位金刚叫顺天王,手中的蛇纹镔铁杖重有二十二斤,一杖重击,磨盘大的巨石也应杖粉碎。
“好,好好,贫道正缺乏有武功根底的鼎炉,这两个美丽母女正合贫道的要求,贫道就不客气接收啦!反正你们收拾得了三眼功曹”
从路对面的树林中,掠出两个人影,冲入田野,飞快地绕至一侧。
“妖道,你他娘的!混蛋加三级。”张文季破口大骂“你说的不是人话,猪狗不如。
你这狗娘养的杂种胆大包天,竟然冲犯太爷的忌讳,该死!”
“张三”有人惊呼。女飞卫一皱眉,林翠珊咬着樱唇哼了一声,恨恨地白了他一眼。
十方瘟神兴奋地哈哈笑,向来处招手。
灰影来势似流光,荀明萱到了。
玄昊教主气得脸色泛青,咬牙切齿狞猛的神情极为吓人。
张文季骂得太难听,任何人也受不了,连女飞卫母女,也被他那粗野的话,听得浑身不自在,同时也被他的胆气所惊,面对妖法通玄的昊天教主,他竟然毫无顾忌地向妖道挑战。
玄昊教主一步步向他接近,右手中的佛尘有抖动现象发生,可知妖道心中的愤怒,已到达爆炸边缘。
“小畜生,你骂得好。”妖道恨极,一字一吐鬼眼中似要喷出火来。
“当然骂得好,你该骂。”张文季赤手空拳,流里流气双手叉腰,一点也不在乎妖道背上有剑,手中有拂尘“我警告你,你如果再敢胡说八道,太爷也一定把你的孙女儿,从玉面郎君的怀里夺过来充任鼎炉。”
“你该死!”妖道怒吼,拂尘向前一拂,罡风乍起,拂尘中同时喷出一团青雾。
张文季身形乍闪,出现在侧方上风处。
“法宝不灵光了,妖道。”他仍然保持原姿势,口气更轻松“把你百宝袋的玩意全使出来吧!来些有份量的好不好?”
妖道被他快速的身法吓了一跳,知道碰上了可怕的对手了,立即收敛心神,怒火迅速地消退。
面对劲敌,情绪控制不住必定神智失去清明。
“小畜生,你只会嘴皮子逞能。”妖道冷静下来了,脸上涌现阴笑。
“不是嘴皮子逞能,而是你这狗娘养的该骂,冲你向林夫人所说的那些脏话,太爷要剥你的皮,骂你是便宜了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你给我安分些,赶快给她们道歉,不然哼!”“你是她们的人?”
“你混蛋!太爷是抢劫她们的人。林姑娘是太爷预订了的压寨夫人,你这狗娘养的胆敢侮辱她们,哼!就算你向她们道歉,她们肯饶你,太爷也要把你说的每一个字,打回你的肚子里去。”
愈说愈不像话了,妖道又冒火啦!
拂尘一挥,右掌疾吐,烟屑一涌,火光耀目,响起一声乍雷,硫火药四散,一团火光在三丈外爆炸,狂风乍起,热浪灼人。
张文季又幻现在另一侧,仍然保持双手叉腰的姿势。
“掌心雷。”他嘲弄地说“去你娘的!你只有这么一点点道行,你根本没练成三昧真火,哪配使用掌心雷?你袖底的雷火筒只能一击,把戏穿锅啦!来些有份量的,太爷要把你压箱子的本领全榨出来,乖,听话。”
青芒排空,撕裂气流的怪声惊心动魄,但见一道青色光华,夭矫如龙向张文季飞去。
“飞剑!”十方瘟神惊叫“元神御剑”
“狗屎!”张文季嗤之以鼻,手一扬,金虹破空“铮”一声与青色光华接触,金屑飞溅中,一柄八寸小剑斜蹦出三丈外翩然坠地。
是一个十两庄的金元宝,取自天垣宫的黄金。
远处的大宫主心虚胆寒,想起折辱张文季的往事,只感到毛骨悚然,把一个比昊天教主更高明的超绝高手,弄至山门折辱,到头来人丢了,金子也被偷走,果真是人财两空。而她,却禁不起妖道一击。
假使张文季要向她报复她情不自禁打冷战。
“飞剑可以在千里外取人首级,这是狗屎飞剑。”张文季大叫“妖道,真不祭些像样的法宝,太爷可要整得你哭爷叫娘啦!”
荀明萱极为欣赏他的泼野狂态,忍不住噗嗤一笑。
“不准笑!”他向不远处的荀姑娘装腔作势叱喝“你这一笑,妖道泄气就祭不出法宝啦!闭上嘴滚到一边凉快去,这里没有你的事。”
“我在帮你保护未来的压寨夫人呢!”荀姑娘也会作怪,娇滴滴的叫声甜甜地。
“你少给我胡说八道。”林翠珊大声叱喝,凶霸霸地但一脸酡红。
有女人一吵,刚才三方对阵的无边杀气减弱了许多。
妖道铁青着脸,将拂尘交到左手,拔出背系的七星宝剑,一拉马步,口中念念有词。
剑在舞,拂尘在动,脚下走的是天罡步,口中在念咒语,妖道正式行法了。
风声唬唬,拂动处飞起满天银星,道袍随天罡步舞动而向外飞扬,刺鼻的怪味四散。
“妖法来了,避远些。”十方瘟神一拉荀姑娘的衣袖,紧张地向后退。
“我也会一点,怕什么?”荀姑娘抗议,但却顺从地向后退。
一声长笑震天,笑声发自张文季的口中,入耳令人脑门发炸,眼前发晕。
七道眩目的光华飞起、旋舞,像是满天雷电,妖道掏出了真才实学:七煞追魂大法。
是七把小型法刀,的确是以元神催动的真才实学,配合飞星散毒技巧,三丈方圆内人畜遭殃。
但长笑声撼动了妖道的元神,七道法光幻化的光华歪歪扭扭,所飞行的路线,呈扭曲状而飞弧形,风声也一阵高一阵低。
长笑声倏止,一道淡虹直贯而入。
“噗噗啪啪噗”一阵拳掌着肉声传出,七把法刀光芒消失,有气无力飘坠而落。
满天银星纷落,没有后继的银星飞起。
风声徐敛,后继乏力。
“呃呃”传出妖道的可怕叫声。
“去你的!”张文季的叱声像打雷。
人影飞抛而起,砰然摔落在三丈外。
张文季人影重现,手中有夺自妖道的七星宝剑,旁若无人像在玩剑。
他的腰间,拴着妖道的百宝袋。
妖道挣扎着爬起,鼻青脸肿,口角流血,浑身因痛楚而颤抖抽搐。
“你你你”妖道嘎声厉叫。
“你是袋剑两空,老狗玩不出新把戏啦!”张文季说“如果不是没收了你的剑,不忍心再揍你,你绝对爬不起来,你是否想要回剑和袋?”
“贫道与你誓誓不两立”
“下次见面,决不容许你站立起来。”
“你”“你嘴硬是不是?”张文季恶狠向妖道走去,轻拂着七星宝剑,剑发出震人心魄的龙吟。
妖道一咬牙,向同伴踉跄飞奔。
所有的人,皆大惊失色,大名鼎鼎的一代昊天教主,竟然在行法时,被赤手空拳的张文季打得好惨,剑被夺,袋易主,委实令人难以相信眼前的事实。
“休走!”张文季跟踪便追,脚下沉重,像一个笨村夫,一点也不像武林高手,速度又慢,挥舞着光华四射的七星宝剑,像赶羊的木棒,没有丝毫会剑术的象迹。
两声暴叱,抢出两个道装中年人,手中剑品质也不差,是锋利的青钢剑。
两人掩护妖道逃回,剑一指,左手一抖,灰雾急涌形成一道雾墙,六道电芒却破雾而出,向张文季集中攒射,破风锐啸入耳惊心。
笨牛般奔跑的张文季,突然一闪不见。
六把小法刀直飞出五丈外,方翩然落地。
剑光无畏地贯入雾影,风雷骤发。
两声狂叫,人影飞退。
两个道装中年人的右手齐肘而折,向人丛飞奔。
剑光如影附形,长驱直入。
顺天王刚扶住冲入的妖道,两个掩护妖道的人已断臂跟入,剑光也衔尾而至。
“纳命!”顺天王大吼,推开妖道双手运杖拦腰便扫,沉重的蛇纹杖长有五尺有如齐眉棍,威力足以涵盖一丈方圆。
剑光从杖上方流泻而入,张文季是凌空平射的,身剑合一像是匹练横空,蛇纹杖从他身下扫过,他的七星宝剑已贯入顺天王的右肩井。
“滚!”他大喝,双脚落地剑向外一挑。
顺天王怎受得了?锁骨立折,创口扩大一倍,肺部也遭波及,身形斜飞翻起“叭达”
两声摔落在两丈外,爬不起来了。
其他的人像受惊的鸟兽,一个个魂不附体,不约而同向后转,拼命飞逃。
只有一个人留下:爬不起来的顺天王。
“我的剑鞘,留下!留下!”张文季怪腔怪调,衔尾直追妖道。
“这小子要溜走。”十方瘟神向荀姑娘叫“言而无信,可恶!”
荀姑娘飞掠而出,比十方瘟神快一倍。
昊天教主的确有几分神通,虽则被打得昏天黑地,但内腑并没受伤,头青面肿并不是严重的伤害,逃起命来依然快速绝伦,奔上官道不再理会手下爪牙的死活,千紧万紧,自己的性命要紧,展开神行术向陵阳镇飞奔,快逾风驰电掣,这辈子大概跑得最快,打破了平生记录,一教之主果然有两把刷子。
身后,张文季挥舞着剑像个疯子。
“不把剑鞘给我,剥你的皮。”张文季大叫大嚷,并不急于追上“快跑,你这狗娘养的杂种慢得像拖破车的老牛,我等你带我到潜龙精舍抢劫呢!你那座精舍金银美女多多,抢三两次耗损不了你多少元气的,保证你不会心疼。快!快快”
又要给剑鞘,给剑鞘怎能不停下来?背系剑鞘不易解下,拔剑也不容易。又要人快跑,一股劲穷追。
妖道左右为难,唯一的行动就是有多快就逃多快。
奔入镇口,引起一阵骚动。
镇民和一些香客,皆大感惊讶,怎么本地不可一世的大仙,竟然头脸走样血滴袍襟,逃得比飞还快,追的人挥舞着剑大叫大骂,岂不可怪?
大乾坤手有一组人留在镇上,也有各方的眼线逗留,全被妖道的狼狈像所惊,潜龙精舍的人甚至傻了眼,不知该如何是好,似乎忘了上前帮助主人。
“再快些,妖道,混蛋!”张文季衔尾紧追怪叫“出镇不远就是你的潜龙精舍,你是很妙的带路狗,快!快快!”
前面十字街口,奔出八个男女,四个是妖道的弟于,四个是大乾坤手的人,双方混合组成在街上示威的巡逻队,劈面碰上了。
“拦住他”妖道老远便狂叫“助我上!”
“张三!”大乾坤手的人认识张文季,惊叫声中,四人两面一分,让过妖道四手齐扬,双锋针破空而飞。
张文季的速度,突然加快了三倍,而四爪牙双锋针射击的目标,却以他先前的速度估计而发射的。
七星宝剑光华熠熠,先向右旋,眨眼间便从左面大回转,先贴地电掠,再腾空上升,射向四名穿道装,正在布阵的四个人。
妖道刚穿越人丛,倏然止步回顾,只吓了个胆裂魂飞,再次撒腿狂奔。
就这刹那间的止步回顾,所看到的是光华飞旋,剑气纵横,四个大乾坤手的男女,八条齐膝而折的小腿撒了一地,身躯也正摔落。
光华眩目,正射向他的四名弟子。
那简直就是摧枯拉朽,他那把极有名气的七星宝剑,正在屠杀他的人,难怪他的胆都快要吓破了。
八个男女每个都是可独当一面的高手,竟然像被一阵风吹垮了,毫无抗拒之力,糊糊涂涂任由宰割。
“啊”惨号声震耳。
“哎呀”街旁的镇民狂叫。
他心胆俱寒,发疯似的狂奔。
“休走,我要剑鞘。”张文季的怪叫声如在耳后。
他并没吓糊涂,要剑鞘只是要杀他的借口,而且他不敢停下来解剑鞘,给了剑鞘性命恐怕仍然难保,除了逃命,他已经没有别的念头。
前面镇口在望,出了镇口可就无处逃避了,如此危急的紧迫追赶,哪有地方躲藏?就算能逃入潜龙精舍,也有如引狼入室,盯紧身后追赶,机关埋伏也难发挥预期的功效。
情急智生,他向右一闪,抢入一家店铺,疯子似的往内窜。
张文季措手不及,追过了头,转身一看,傻了眼。
店堂大乱,他怎能仗剑往里闯?
“你逃不掉的,我一定挖掉你这狗杂种的根。”他向狂乱的店堂大叫“我会到潜龙精舍找你,把你钓出来剥皮抽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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