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玄钰听后果断摇头,语气平淡:“皇宫催促的信也收到好些日子了,皇伯父该念我了,还是早些回去吧。”
“到了岁朝那日,崇州城极为热闹,不留下来看看吗?”
对上箫桥松那带着些许期冀的目光,陆玄钰叹了口气,道:“不了,来日方长。”
道完,陆玄钰便起身打算离去,箫桥松见此下意识起身上前抓住了陆玄钰的袖袍,在陆玄钰止步转身后,又赶忙松开后退两步。
“失礼,如今也还早,不如坐下听一曲再离去——也算做我的离别礼,毕竟你不经常来。”
言罢,箫桥松扯出笑颜。
闻言,陆玄钰眉头微蹙,但还是应承下,如今大概也不过辰时,听一曲也无妨。
这一次,箫桥松取来了一架玉琴,青色纹路游走,同白玉构成一幅山水模样。
玉指拨弦,琴声荡起,委婉低沉。
只是今日的曲,陆玄钰听了许久也不见停,陆玄钰看向正在低头拨弦的箫桥松,随后探得茶水早已凉透。
在将凉茶一饮而尽后,陆玄钰便起身离去。
独留房中的箫桥松在陆玄钰离去后,拨弦的手指一顿,随之又继续弹奏,且速度不断加快,琴声顿时急促开来。
“铮——”
琴声戛然而止,箫桥松垂眼看向断开的君弦,弦上还沾染着几丝血迹。
一曲凤求凰,终与君无缘。
踏出玉华坊的门,陆玄钰头也不回离去。
她何尝不知箫桥松所弹之曲为何,只是没料到箫桥松对她竟是有这种心思。
在她十岁那年生辰,她被先生领去了奴场,那是她第一次去。
瞧着奴人和猛兽们厮杀,当时她心中极为平静,因为这些同她以往所经历的,根本算不上什么。
而箫桥松,便是那时她赎买的第一个奴人。
她对箫桥松给予厚望,在先生的栽培下,箫桥松不负众望,助她在崇州建立了情报网。
只是今日看来,只怕日后她是要考虑新的人选接手崇州的事了。
陆玄钰自玉华坊离去时不过辰时三刻,还有些时辰,思来想去,陆玄钰便去了地牢。
自上次天牢遇刺后,方古便被转移至看管更为严格的地牢。
余家一案后,太守等人也关押于地牢。
而原本地牢的狱卒也被陆玄钰暗中换成了自己人。
余家一案赦余家无罪,但方古的罪却是洗脱不了的,毕竟杀人越货他们也确实做了,被俘虏的海匪也沦做阶下囚流放三千里。
地牢内,方古被陆玄钰特意安排在单独的刑问室,这样陆玄钰便可绕过囚犯,不被发现。
刑问室内的方古被禁锢在十字木桩上,身上的伤痕一道接一道,鲜血早已浸染在衣料。
陆玄钰站在距方古的三步开外观察,最后看出——方古许是受了带了倒刺的鞭刑,皮肉已经同衣布粘合。
“你想知道什么?”
方古沙哑的声音传出。
闻言,陆玄钰面上挂笑:“你所知晓的,关于当年余家的事,我都要知道。”
“哼,没想到啊,你个扮猪吃老虎的东西。”
对于方古的讽刺,陆玄钰倒也不恼,转身便到一旁拖了把木椅,坐在离方古三步之遥处。
“横竖是个死,何必再得罪我呢,你若说的好了,方舒就能再同你见一面。”
话音一落,方古猛的挣扎,原本垂下耷拉的脑袋此刻抬起,眼神死死的盯着陆玄钰。
“你、你对她做了什么!”
方古身上的锁链随着他挣扎的动作不断作响。
“我警告你,不准动她!”
闻言,陆玄钰不屑一笑:“你这话——真可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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