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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十二金钗初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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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寒月却问道:“那天除了令郎之外,还有谁被杀?”

    赵九洲道:“没有!”

    谢寒月道:“那天血魂剑如果想多杀几个人办得到吗?”

    赵九洲想想道:“也许办得到,那天助阵的朋友中,虽然都是成名高手,但其中有几个的武功,比小儿还差一点,却并未受到损伤!”

    谢寒月笑笑道:“由此可见血魂剑并不是滥杀无度的人,他不放过今郎,必然有原因!”

    赵九洲道:“什么原因?”

    谢寒月笑道:“那我怎么知道,我只是根据当时的情形而作推断,如果血魂剑是个以杀人为乐事的残暴凶徒,不会单单只杀死令郎一人便罢手的!”

    赵九洲低头不言。谢寒月又道:“我听王非侠谈过一些有关血魂剑的传说,他杀人虽多,都是有原因的,而且果报分明,杀一人者,报及一人,杀人全家者,报及全家,他虽然实施果报,却有一件好处,从不宣布死者的罪状,以为他人留一分余地”

    萧樵夫忍不住叫道:“我的妻子是个弱不经风的女子,从没有害过人,为什么也遭他残杀!”谢寒月一笑道:“你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萧樵夫道:“那你凭什么替血魂剑辩护?”

    谢寒月道:“我只是把所知道的说出来而已,不过血魂剑杀人的手段有些奇特之处,他施报的方式完全是看情形而定,有时真正的作恶者并没有受到报应,却波及到与他相关的人身上,王非侠有个故人,与另一个结仇,趁着黑夜登门寻仇,那仇人不在家,他杀死了人家一个十六岁的幼女,结果他自己的女儿在过十六岁生日的那天晚上也死在血魂剑之手,令正如果没有害过人,那一定是萧老爷子作的孽,伤害了别人的妻子”

    萧樵夫怒声道:“胡说八道,老夫从未害过人!”

    智海和尚在旁突然一叹道:“老衲可以为谢小姐的话作证!”

    众人都是一怔,智海道:“老衲已入空门,俗家姓名也不必告诉各位,不过老衲就是王大侠的那位故人!”

    大家都呆呆地注视着他,智海很沉痛地道:“老衲在无意间因一时之愤,上门向仇人报复,偏偏仇人不在家,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女儿留在家中,当时老衲并不想杀死她,只想追问一下仇人的下落,谁知那女孩十分倔强,知道我是他父亲的仇家,不仅不肯说,反而破口大骂。老衲一时性起,失手杀死了她,事后十分后悔,以为无人得知,偷偷地溜了,谁知这事并没有瞒过血魂剑,终于在小女十六岁生日的那一天晚上被她杀死了”

    谢寒月怔然道:“原来那人就是大师!”

    智海惨道:“不错,小女被杀之后,大家都痛恨血魂剑残暴不仁,施虐幼女,只有老衲心中了然,其实老衲与那个仇家只是意气之争,算不上深仇大恨,却为一时之愤,杀死了人家的女儿,连带也害了自己的女儿,深自后悔,乃遁入空门!”

    萧樵夫道:“那么你跟血魂剑也是仇家了,为什么要包庇血魂剑呢?”

    智海道:“寺中有位华老施主寄榻,老衲并不知道他是否血魂剑,再说老衲并不记恨血魂剑,他的做法并没有错,孽由自作,咎由自取,各位与血魂剑启怨结恨,是否反省过自己的行为呢?”

    一句话把大家都问住了,只有查子强抗声道:“我与血魂剑无怨无仇,今天找他,纯为武林公义!”

    杜青忍不住道:“血魂剑之所为也是公义!”

    查子强朗声道:“公义应该是光明正大的,别的事我不清楚,单以智海大师这件事来说,血魂剑如果施报及他本人,还可以一说,试问他的女儿又犯了什么错要该杀呢?父母的过失,由子女来承当,这太不公平了!”

    杜青默然无言,查子强又道:“杜兄!如果你明白是非,应该把血魂剑的下落说出来,否则你跟他一样,是个黑白不分的糊涂虫,查某即使杀了你,也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杜青想了一下道:“查兄胸怀磊落,在下异常钦折,不过在下并末骗人,那位华老先生是否即为血魂剑,在下不知道,是否即为传授剑法的老丈,在下也不知道,那要见到他本人后才能确定奉告!”

    查子强一怔道:“你没有见到他?”

    智海道:“华老施主一早就下山去了”

    陈其英冷笑道:“这句话可骗不了人,如果血魂剑不是在山上,我的那些弟子是谁杀死的?”

    杜青道:“不是我。”

    陈其英厉声道:“不是你就是血魂剑!”

    智海摇摇头道:“那倒不可能,华老施主如果是血魂剑,他杀了人一定会留下特殊的标记,可是这些被杀死的人身上,看不出血魂剑的手法”

    查子强点头道:“不错,血魂剑杀死人后,剑痕纵横,这些人都是一剑致命”

    说完又对杜青道:“杜兄!我相信你是个男子汉,不会作背后暗算伤人的事,可是对这些死者,你必然有个解释,因为他们的任务是监视你,别的人没有理由要杀死他们,你怎么说呢?”

    杜胄道:“我只能说这些人不是我杀的!”

    查子强沉声道:“至少你知道是谁下的手,因为我知道你到过山下!”

    杜青道:“不错!我到过山下,可是我发现这些人被暗杀后,立刻又回来了!”

    查子强追问道:“为什么?”

    杜青道:“我下山的目的是去找那位华老先生,这些人的目的是阻拦我下山,一定会不放我走,却有人希望从我身上找到华老先生的下落,所以代我除去障碍,因此我发现他们被杀后,就折了回来!”

    查手强沉下脸道:“杜兄这个答复很难使人满意!”

    杜青也脸一沉道:“这是我唯一的答复,满不满意我不管,反正我不能无中生有,乱编一套话来骗人!”

    谢寒云忍不住叫道:“杜大哥!你干嘛要代人受过呢?把事实的真相说出来好了!”

    杜青道:“我说的都是事实!”

    谢寒云叫道:“可是我们都明白那些人是谁杀死的!”

    杜青望了她一眼道:“寒云,一个人说话要负责任,我知道你的意思;也知道你怀疑的是谁,但是没有证据,你不能平白冤枉人!”

    谢寒云哼了一声道:“照韩莫愁的行事手法,八成儿是他干的,怎么会冤枉他!”

    查子强一怔道:“韩莫愁?”

    谢寒云冷笑道:“你还装什么傻,如果不是韩莫愁告诉你,你怎么会找上杜大哥的?”

    查手强摇摇头道:“我不认识韩莫愁!”

    谢寒云道:“你今天未来之前,先去找一个人问讯过,才确定杜大哥的剑法是传自血魂剑的,对吗?”

    查子强道:“不错!杜青在你家树身上所留的剑痕,与血魂剑的路数相似,我没有见过血魂剑,自然不能确定,所以才去找人问问清楚!”

    耐寒云问道:“那个人是谁?”

    查手强道:“我不能说,不过那人不是韩莫愁!”

    谢寒云冷笑道:“韩莫愁鬼头鬼脑,从来不敢用真姓名见人,可是我敢肯定是他!”

    谢寒月连忙道:“小妹!空口无据,你不能乱说!”

    语毕又对查子强道:“查大侠,舍妹之言不足为信,可是你去探访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可能见告吗?”

    查子强道:“此人是个武林隐者,虽然证实杜兄的剑法与血魂剑有关,却不愿泄露身份,我答应他不说出来,必须遵守所诺,尚祈赐谅!”

    谢寒月道:“那就算了,不过大侠可以再去问问他,说不定可以多知道一点内情,我想他与这些死者,多少有点关系!”

    查子强沉吟片刻道:“那倒是不必,潇湘剑客不是胆怯畏事之徒,我相信他尚不致杀了人而不敢承认,这件事我们另外再追究凶手”

    陈其英叫道:“查大侠!被杀的都是我的门人子弟,你能算,我不能算!”

    赵九洲却怫然道:“镇六关,我们也有门人子弟遭了毒手,难道说我们就肯罢了不成,你必须认清事实,找出真凶,更要分别轻重,我们今天主要找血魂剑,如果你想节外生枝,多惹事端,最好是一个人单独行动,别挤在我们一堆来!”

    陈其英总算被他压了下去,查子强想想又道:“杜兄,关于血魂剑,你能否多提供一些资料!”

    杜青道:“我根本不知道谁是血魂剑,有关那位老丈的事,我已经全说出来了!”

    查子强道:“他就是血魂剑已无可疑义,问题是你对这个人持什么态度!”

    杜青笑笑道:“这话怎么说呢?”

    查子强道:“血魂剑滥施杀戮,已成为武林公敌,你究竟是帮他还是帮我们?”

    杜青笑道:“我谁都不帮,武林中的是非黑白很难分得清,我不能以一面之词就盲目决定谁是谁非!”

    查子强怒声道:“那么你认为血魂剑的一切作为都是对的了?”

    杜青道:“我没有这样说,可是我也没有认为他是错了,根据赵大侠所说的情形,血魂剑并不是嗜杀之徒,他们为了私人的仇怨找血魂剑还有个理由,我们局外人介入就必须弄清是非曲直,以免处事不慎,反陷于不义!”

    查子强大声道:“血魂剑报施及无辜,我就认为他错了,你的意思如何呢?”

    杜青道:“各人有各人看法,我不能说你不对,但你也不能勉强我说你对!”

    查子强道:“既然你说不出我不对的地方,我希望你帮个忙,你总不能拒绝吧!”

    杜青连忙道:“叫我帮你们去对付血魂剑可不行!”

    查子强道:“血魂剑对你有授技之德,我自然不敢要求你这么做!

    杜青一笑道:“那我还有什么可帮的忙呢?”

    查子强道:“把你所学的血魂剑法展示一下,使我们对付他时多一点把握!”

    杜青哈哈大笑道:“查大侠既然说出血魂剑对我有授技之德,却又叫我泄漏他的剑法,方便你们去杀死他,这个要求岂非太自相矛盾了?”

    查子强朗声道:“我是站在武林侠义的本份上要求的!”

    杜青神色一沉道:“你千手神剑是侠义,却要我姓杜的做以怨报德的小人,这笔帐是怎么算的?”

    查子强神色也是一沉道:“杜青!因为你也是侠义门人,我才提出这个不伤和气的办法,其实凭你学过血魂剑法这些事,大家就可以把你跟血魂剑列为一党,群起而攻,不怕你不把剑法泄底!”

    杜青怒声道:“你们用什么方法对付我都行,但是别把血魂剑三个字硬跟我扯上关系,我不认识血魂剑其人,也不知这自己所学的是血魂剑法,言尽于此,你们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查子强冷冷地道:“招呼打过了,好话也说尽了,你还是这样执迷不悟,可别怪我得罪了。”

    谢寒云叫道:“你根本就是假公济私,为了大姊不肯嫁你。你才故意跟杜大哥为难!”

    谢寒月连忙喝止道:“小妹,别胡说八道,查大侠不是这种人!”

    查子强哈哈一阵大笑道:“大小姐!幸亏你明白,查某蒙允联姻,原出自令堂之意,而且也得到你的答应,可不是查某自己无赖”

    谢寒云叫道:“娘答应你,是要你代替王非侠去送死,大姊答应你,是怕杜大哥伤势未痊打不过你,否则谁会看上你这个丑八怪!”

    查子强脸色一变,谢寒月有点不好意思,因此没有开口,杜青在这个时候,自然也不便说什么!

    空气凝结了片刻,最后还是查子强自己解嘲似的大笑道:“三小姐!你说得都对,查某登门应婚,原是为了心慕令姊,情愿以命相许,令姊钟情杜青,查某并非不知道,以人材相貌而言,查某自知丑陋,不堪于令姊天人为配,所以敢冒昧求匹,就是以为这一身技艺尚堪效命!”

    谢寒云冷笑道:“可是你怕死又溜了!”

    查子强沉下脸道:“胡说!在府上的花园里,查某自以为剑法能胜过杜青,才欣然答应,后来杜青留痕示技,查某自思一无可取,岂敢再厚颜求匹!”

    谢寒月歉咎地道:“查大侠是光明磊落的大丈夫,家母与妾身以机心相待,殊感愧疚!”

    查子强淡淡地道:“没关系,你们看得起我,才想利用我,查某甘心为用,谁也没有对不起谁的地方,只是查某后来自惭艺疏力薄,不堪为用,那场儿戏婚约也自然作罢了,只是查某今天找杜青,绝非为了那件事!”

    谢寒月笑道:“那是舍妹幼稚无知的说法,请大侠不必放在心上!”

    查子强道:“然而查某应该避避嫌疑,本来查某想找杜青一决的,有了这句话,查某只好退开了,好在今天在场的高手很多,查某不出手,别的人也不肯轻易放过的!”

    说完他果真退开了,其他人颇感意外,陈其英笑道:“查兄说了半天漂亮话,结果还是作壁上观!”

    查子强瞪了他一眼道:“陈兄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其英耸耸肩道:“没什么意思,血魂剑法重在一个快字,因为查兄的千手神剑也是以快速见长,我们才央请大力鼎助,否则何必把查兄拖来跟血魂剑结怨呢?”

    查子强怒声道:“我答应帮忙是为了血魂剑可杀,并不是因为自己剑法高明想逞强出头,如果血魂剑本人在场,查某不用吩咐,定然第一个下场!”

    陈其英道:“我们没有怀疑查兄之意,只是我们与血魂剑本人有着血海深仇,每个人都练了一两手专门对付他的绝招,没有见到他本人之前,不愿意使出来!”

    查子强一笑道:“那就好了,杜青只学过血魂剑法,并不是血魂剑本人,我们根本就没有找他的理由!”

    陈其英一笑道:“这又不然,我们这些绝招只是闭门造车,不知道能否有用,如果碰上了血魂剑,拚一下倒也值得,现在只是对一个局外人,最好还是请查兄多费点心,跟他印证一下,给我们一个参考的机会!”

    查子强道:“不行!”

    萧樵夫忍住性子道:“查老弟!我们每一个人都身负大仇,必须手刃血魂剑才能称心,你就不肯帮忙吗?”

    查子强冷哼一声道:“查某帮你们对付血魂剑只是为了公义,并不是为你们复仇。这一点希望各位认清楚!”

    陈其英笑道:“那不是一样吗?你为了公义,我们为了报仇,目标都是血魂剑,殊途同归,查兄要帮忙,何必计较什么方式呢?”

    查子强道:“我可不愿做傻瓜,作为你们的复仇的工具,除了血魂剑本人,我绝不出手!”

    他的脾气是众所周知的,说一不二因此他明白表示后,就没有人再劝说了,可是谁也不肯先找杜青试手,因为血魂剑的厉害大家都尝过了,如果把赖以自保的一两手绝招泄了底,不仅报仇无望,连自己的性命都会发生问题了!

    杜青看见他们一个个的犹疑之状,忍不住哈哈一笑道:“各位还是回去闭门思过,想想血魂剑为什么要找你们的麻烦吧!我真替你们害羞,武林侠义的脸都给你们丢尽了,如果你们真觉得自己理直气壮,大可以公开声言找血魂剑上门评理,何必装出这份鬼鬼祟祟的样子!”

    一句话把众人骂得满脸通红,萧樵夫忍无可忍,挺身而出,厉声道:“小辈!你敢如此放肆,老夫先杀了你!”

    他一出来,其他人也出动了,谢寒星与谢寒云立刻挺剑上前准备联手拒敌,杜青摆摆手道:“你们回去,他们只是做做样子,没有人敢真动手的!”

    谢寒月一皱眉头道:“杜大哥!你这是何苦呢?他们也许不想出手,给你这一说,他们非拚不可了!”

    杜青道:“我就是要他们如此!”

    谢寒月微怔道:“难道你真的要跟血魂剑站在一边?”

    杜青摇摇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如果血魂剑要惩戒他们,不会容他们活到今天,既然他们没死,必然还有可取之处,或者是未尝入罪,不管是什么原因,我总念在同为武林一脉,借这个机会叫他们知难而退,不要再自寻死路了!”

    谢寒月摇摇头!

    杜青道:“你们从我这儿看出血魂剑法的缺点可以,但是要一个个地来,那样我可以控制一点,一哄而上,我一个收手不住伤了你们,那就太冤枉了!”

    众人面面相顾,先前是不肯出来,现在又变成不好意思退出,杜青又道:“你们大部份是武林前辈,难道当真如此不顾身份吗?”

    陈其英最是狡猾,听见这句话后,立刻道:“萧老,赵老,二位是前辈中的前辈了,还是先退一步,让我们来给这小子一点教训吧!”

    萧樵夫厉声道:“滚开一点,你眼中如果还有我这个前辈,就不该跟我争先!”

    陈其英笑笑道:“萧老如此说,我只好站在敬老尊贤的本份上,瞧萧老大展神威了!”

    说着率先退后,几个较为年轻的也只好退开,只剩下萧樵夫与赵九洲两个人,赵九洲道:“萧大哥,你一世英名,栽在这个场合下太不值得了,还是让兄弟来吧!”

    萧樵夫苦笑一声道:“老弟,我们还有什么英名!你嫂子死在血魂剑下,我们那一点薄名早就砸了,年事日衰,我只想报了这场血仇,无意争名,这小子只学了几手血魂剑法,如果连他都对付不了,报仇更没希望,我还要这个老脸干吗?”

    赵九洲默然片刻才道:“那我们也该把这条老命留着跟血魂剑拚!”

    萧樵夫长叹道:“血魂剑行踪飘忽,有生之年,我不知道是否能找到他,好在要找血魂剑的人很多,我以残年余力,如果能套出一点血魂剑的虚实,即使不能手刃斯獠,只要能给别人一点制他的启示,也等于是报仇了!”

    赵九洲只得拱拱手退开一步道:“大哥多保重!”

    萧樵夫也不再多说话,挺剑就朝杜青刺去,两个人搭上手,缠斗七八个回合,却难见高低!”

    萧樵夫怒道:“用你的血魂剑法!”

    杜青笑道:“那位老丈传授剑法时曾经再三告诫说,那几式剑招太过狠毒,非至万不得已时不得施用,现在还没有到时候!”

    萧樵夫怒叱一声,手下突紧,剑如急风,将杜青罩在剑光中,只听得叮叮几声激响,两人又忽地分开了,杜青端立无恙,萧樵夫的胸前却多出一道细细的血痕,很明显他中了剑!

    越九洲连忙上前替他察看伤势,杜青笑笑道:“不必紧张,我下手很有分才,只有皮肤受了点轻伤!”

    萧樵夫沉声和:“小子,血魂剑传你的这一招叫什么名目?”

    杜青摇头道:“你弄错了,这是杜家家传剑法中的招式,是家父封剑归隐后研究出来的!”

    萧樵夫怒道:“胡说!杜南夫的剑法很平实,没有这种刁毒的招式!”

    杜青一笑道:“家父剑式并非没有狠招,只是很少使用而已,家父以前跟你过招,纯为切磋剑技,不是拼命,怎会用来对付你呢?”

    萧樵夫大叫道:“老夫要领教的是血魂剑法!”

    杜青庄容道:“如果你刚才所施的那几手是为了对付血魂剑而用的,那就不必送命了,你差得太远!”

    萧樵夫叫道:“老夫的精招要等血魂剑法出手后才施展,否则你哪会轻易得手!”

    杜青摇摇头道:“那你就更没希望了,血魂剑法过于狠毒,发必伤人,如果血魂剑想杀死你,早就下手了,他从前不杀你,现在也不一定肯来杀你。即使见了面,他不施血魂剑法,随便找一种剑法对付你,也比我刚才那一招厉害,不必杀死你,叫你伤得躺下来总行的,所以我劝你还是回家去歇着吧。”

    萧樵夫听到后来,脸色渐渐变白,终于大喝一声,口中鲜血直喷,整个身子往后仰去,胸前的剑伤处也渗出更多的鲜血,赵九洲撕开他的衣服,一瞧伤势,不禁怒叫道:“杜青,对一个武林前辈,你怎可下这种毒手!”

    查子强也过来看了一下道:“赵老,杜青下手并不重,这是萧老自己生气,胸肌扩张迸裂的!”

    杜青淡淡地道:“他如果不善自颐养天年,可能会把自己气死,那可不能怨我!”

    赵九洲怒道:“无论如何,他还是你父亲的朋友,这是你应该说的话吗?”

    杜青道:“我是一片好意让他多活几年,如果他不自量力,凭着这点技艺就想去找血魂剑报仇,岂不是死得更快!”

    赵九洲哼了一声,挺着手中的金背砍刀道:“杜青,我很感谢你的好意,你也想个法子成全我吧!”

    杜青朝他手中的大刀看了一眼道:“赵前辈,你侠名早着,家父十分景仰,因此我愿意很诚恳地奉劝你一句,不要凑这个热闹!”

    赵九洲道:“杀子之仇,岂能不报!”

    杜青道:“我见到血魂剑,一定负责问问清楚,我相信血魂剑杀死令郎,绝不是为了前辈本人之过,如果令郎确实犯了必杀之罪,以前辈平素之为人,自己也不能坐视,又何任于血魂剑呢?”

    赵九洲怔了一怔道:“如果我儿子没有过失呢?”

    杜青道:“那我就叫血魂剑还前辈一个明白,如果他说不出道理,我会帮同前辈,讨回这场公道!”

    赵九洲道:“此言当真?”

    杜青朗声道:“我是杜南夫的儿子,虽然学过血魂剑的剑法,但并没有师徒之名份,那些剑法是有条件交换而来的,不能使我混淆是非,颠倒黑白,如果我行止有亏,家父也不能容!”

    赵九洲想了一下道:“好,我相信你的话,什么时候你给我回音!”

    杜青道:“这个很难确定,反正我绝不食言,我见到血魂剑,首先就办前辈的事!”

    赵九洲道:“假如你见不到血魂到呢?”

    杜青道:“除非他先给别人杀死了,否则我找他总比别人容易点。”

    赵九洲无言扶起萧樵夫退到一边,陈其英笑道:“赵老!你就此罢手了?”

    赵九洲道:“如果我儿子该死,我就应该罢手。家教不严,才生逆子,我说不定还会谢谢血魂剑代我管教!”

    陈其英一怔道:“赵老怎么这样泄气?”

    赵九洲正色道:“我不是泄气,也不是怕血魂剑,吾辈习艺行道,无非是为伸张正义,铲除奸恶。我们以前杀过人,正因为有正义作后盾,我们才无愧于心,如果我儿子为恶当死,谁都可以杀死他!”

    陈其英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令郎死无对证,血魂剑随便一个理由都可以冤枉他!”

    赵九洲摇头道:“没这么简单,我还不容易受人蒙骗,再说血魂剑也不致于为了怕我报仇而编造一篇理由来诓我!”

    陈其英冷然道:“只怕到那个时候,赵老人孤势单,想报仇也报不了!”

    赵九洲庄严地道:“心存仁义,虽死无怨!”

    杜青不禁肃然拱手道:“前辈心胸磊落,足为江湖豪杰之范,在最短的时间内,再晚必然有所报!”

    赵九洲也拱拱手道:“老朽静候讯息!”

    说着扶起昏迷不醒的萧樵夫,半架半抱地出门而去,大家都默然目送,看着他们走了!

    陈其英赫赫冷笑道:“这个老头子分明自己怕死”

    话还没说完,查子强已厉声道:“陈兄!今天你已经很够了,不管血魂剑是否可杀,你的全家死得绝不冤枉!”

    陈其英愕然道:“查兄这是什么意思?”

    查子强正色道:“你今天的言行表现已足证明你是个不明是非的江湖强梁之徒,因此我希望你退出这个行列,虽然你目的跟大家相同,但是我相信大家都羞于为伍,你单独行动吧!”

    陈其英举目四望,果然每一个人都对他投以不齿的神色,恼羞成怒之下,也哈哈一笑道:“你们不要我参加,我也懒得跟你们在一起,我早看出来了,你们一个个虽在江湖上享有盛名,但是手底下并不见得高明到那里,靠你们帮忙,还不如我单独行动的好!”这句话一出口,立刻触犯众怒,有两个人立刻拉出兵器要找他动手,陈其英悍然不动,一抖练子索道:“我不在乎你们与我为敌,但是今天我希望你们留点力气去对付血魂剑,陈某先亮几手给你们瞧瞧,让你们知道究竟是谁靠谁帮忙!”

    说完抖着练子索,朝杜青走去,口中还大声道:“萧老头自恃剑术盖世,我是瞧他年纪大,让着他一点,现在我把这小子收拾下来,瞧他以后这张老脸往那儿摆!”

    刚才萧樵夫从他手中抢去长剑,还不准他以后使剑,他仍耿耿于怀,却慑于萧樵夫的盛名,不敢发作,现在见到萧樵夫竟败在杜青手下,他觉得那一场羞辱受得很冤枉,就想借机挫败杜青,把满腹怨气都发泄出来,还萧樵夫一点颜色!”

    杜青冷冷地道:“姓陈的!八荒剑隐是武林前辈,我对他还客气一点,对你可没有那么好了!”

    陈其英怒声道:“谁要你卖人情,找不到血魂剑讨债,我就准备在你身上先讨点利息,你自己才该小心点,最好叫这些娘儿们一起上,免得增加麻烦!”

    杜青冷静地道:“动手是你我之间的事,用不着把别人也拖进来!”

    陈其英哈哈一笑道:“她们今天拚命替你掩护,这是很明显的事实,我如果杀了你,他们一定会找我拼命的,我可不想落个欺负女孩的丑名,不如让她们跟你一起动手,事后让人家说起来,才不至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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