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都能凭着手上的触感做得极其熟稔。
本围在金氏手边看堂妹的焕焕见赵敏禾来了,立刻欢呼一声,蹿过来拉着圆圆叫“表妹”。
小姑娘性子有些像赵攸浩,活泼直率。因在京外自己在家中是最小的,整日里想叫父母再给她一个弟弟妹妹,但母亲江氏连着她都已生了二子一女,年纪也愈大,便没这个打算。小姑娘愿望就此落了空,直到回到京中的家里,发现这里好多弟弟妹妹,自然欢喜异常,整日里在各房之间串门,就为逗着弟弟妹妹叫她“姐姐”。
圆圆是表妹,也是妹妹,她平常还见得少,竟比几个堂弟堂妹还稀罕一些。
赵敏禾笑着推圆圆去和表姐玩儿,自个儿则坐到了丫鬟特意为她摆出来的座位上。
“阿禾来了。”杨氏笑着让出了位置,起身道,“你陪你六嫂嫂说说话,婶婶同亲家母说说话去。”
赵敏禾应下,先观察了下王晴。她脸上带着产后的孱弱,但精神倒还好。
王晴笑着开口:“怎么没抱小世子过来?”
赵敏禾见她眉宇间并没有又生了一个女儿的失望和沮丧,便也笑道:“在外头呢。那小子哭起来,大人都受不了他的魔音穿耳,更何况是刚出生的小侄女。”
王晴掩了嘴笑笑,道:“听说这是像大伯父小时候?”
赵敏禾也有些偷笑起来。她为人子女,自然不知赵毅儿时如何,这话还是金氏信誓旦旦说的,弄得当时赵毅一把年纪了还闹了个大红脸。
二人又说了会儿话,杨氏便带着一众人等出去了,留下王晴和娘家的女眷说说私房话。
崔氏在众人面前的喜意顿时散去,抱着小外孙女坐到王晴床头,声音凝重道:“你婆婆这几日可有埋怨?”
崔氏这一回真是脸上摆笑、心中淌血!
她都快气哭了,早就忘了原先自己对女儿这婆家还是有几分满意的,如今崔氏满心眼儿里认定这赵家也许真与自己家犯冲!不然怎么赵家其他的儿媳也就二房的小金氏第二胎才是个儿子,其余的都是一胎得男,偏偏到了自家女儿头上,都三个了个个都是女儿!赵家如今第四辈里连着序齿的五姑娘、六姑娘、七姑娘,全是自家女儿生的!
王晴反倒还是端得住的惬意,接过女儿点了点她的小鼻子,道:“母亲安心,婆母并未对我摆脸色。况且赵家的家规森严,母亲担心的事夫君和赵家都不会去做。”
崔氏将信将疑。大户人家外头鲜亮里头龌龊的事她见多了,家规再森严,也并非高枕无忧,弄大了别人的肚子再谎称是正妻所生,这种事又不是没有过?偏女儿嫁过来七八年,还未生下一子,腰杆儿不直又怎么谈反驳。
王晴又道:“母亲还不信我看人的眼光吗?您就放心吧,我婆母也许看我和六郎运气太差,心里头难免泛着嘀咕,但她可不会愿意叫这纳妾的恶例破在了三房里。”
王晴的两个嫂子面面相觑,上前来跟着说了两句,才将崔氏劝得好过了些。
恰巧王晴怀里的小娃娃在此时睁开了双眼,挥了挥小手轻轻拍到了崔氏,眼珠子也随之转了过来。
虽知晓她如今可看不清什么,崔氏还是一笑道:“这孩子倒是机灵。”
到底是女儿挣命生下的,崔氏即使失望这一个不是男儿,到底还是疼爱自个儿的亲外孙女的。
*
新生儿的洗三很顺利,刚出生的小娃娃还被抱到外头给她的伯伯叔叔们看了一圈儿。
赵敏禾在洗三之后,又去安鹤堂看望了祖父母,陪着两位老人家说了会儿话,才与韶亓箫带着一双儿女,蹬车回了璟郡王府。
一入府中,韶亓箫刚坐下便接到了下人的禀告,前些日子被他派出了京的陶卓回来了。
他惦记陶卓带回来的消息,即使遗憾这好好的休沐日便要这么浪费过去了,却也只好起身。
书房中,陶卓眉头紧缩,正向着韶亓箫禀告他这些日子查到的东西:“殿下,咱们晚了!那支秘密商队在两年前就已成形,通过这商队的手,这两年从大周流往北翟的东西价值不菲,其中以盐铁最多!”
韶亓箫紧紧攥了攥拳头。暗通敌族,私下经商是一回事,但贩卖盐铁给刚对大周发动过战争没几年的北翟,已是通敌之罪!
不及细问,却听陶卓又道:“而且,属下还查到,这商队里的其中一个管事,竟与端州吴家有些关联。”
韶亓箫大惊失色,倏地起身问道:“哪个吴家?!”
陶卓飞快抬头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嘴道:“王妃母亲,忠勇伯夫人的娘家。”